上午,在休息小屋打磨完武器的隆回和鈍斧叫上了晨,三個獸人一起來到了銀蘭多的小屋前。
鈍斧剛要敲門,隆回推了推他的胳膊,同時指了指遠處正在互相交談的一個拉合魯和銀蘭多的狩獵隊隊長多奇。談話中,拉合魯遞給了多奇幾顆圓幣。
鈍斧很自覺地一手將斧子靠在肩上和晨站在原地等待,隆回則幾步走到了銀蘭多狩獵隊隊長的跟前,問道:“怎麽,多奇?有什麽問題嗎?”
多奇看到了隆回他們,停下了談話,趕緊將錢放進了口袋中,轉身向隆回介紹起拉合魯。
“你們來的正好,這位是來自精金水路益滿氏族的若日,他想參與一會的狩獵。”多奇接著向若日他們介紹到,“面前的獸人是水聞氏族的隆回,遠處的大高個紅獸人是裡克奇戰狂氏族的鈍斧,後面的灰獸人晨則是營地最好的狩獵向導。”
隆回聽完後有一些驚訝:“精金水路?出身挺大啊?咱們的家鄉挨得很近。”
若日聽後向隆回微微前傾著身子做了一個獸國的捶胸敬禮,隆回也很敬重的回了一個。
他想向鈍斧致以同樣的敬意時,鈍斧卻看都不看直接走向了多奇,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多奇。
多奇整理著衣服角,以躲避鈍斧的目光。
鈍斧充滿怒氣地指著多奇的胸口:“又來,是吧?上次過去了有二十天嗎?這家夥有十八紀以上嗎?”
多奇沒說什麽,直接轉移了目光,向若日介紹到。
“到時候,你和我……”
話還沒說完,鈍斧伸出一隻手拽著多奇皮甲胸口處的扣帶,巨大的力量甚至將多奇微微提起。
若日見狀,慢慢地往後退了兩步。
鈍斧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斥責著對方:“帶一個一點經驗都沒有的二缺子打獵妥耶獸或托牙?你想幹什麽,掙外快加喂飽托牙,是嗎?到時候出了問題你負責嗎?”
多奇扭過頭來直視著鈍斧,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松開,我是狩獵隊長。在我的手下不會出事,懂嗎?”
鈍斧看著多奇右手的五根鐵爪,松開了手,但同時還是推了一下對方。
多奇拍了拍胸口的皮甲,轉身離開了幾個獸人。
鈍斧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朝地上惡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若日這邊剛剛和阿晨打過招呼,沒注意到鈍斧和多奇的談話。他和晨行獸國禮時,晨雖然是一臉的無奈,但出於禮貌還是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這邊,鈍斧低頭捏著拳頭慢慢走了過來。
若日剛想和鈍斧敬禮,鈍斧反而陰沉著臉指著對方。
“一會兒不要干擾我們打獵,也不要大吼大叫,全程聽我們指揮。如果你因為自己的失誤害我們任何一個兄弟受傷,你的那點臭錢救不了你,知道嗎。”
鈍斧說完,轉了一圈肩上扛著的巨斧,斧刃反射的光芒閃的若日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
若日一臉驚恐地看著體型幾乎大他兩倍的鈍斧,沒敢回話。
說完,鈍斧轉身離開走到了晨邊上。
“阿晨,今天的打獵會很煩,而且有些難度。”
晨扭頭瞟了一眼若日,回過頭用大拇指指著若日說道。
“唉,往好處想想,起碼看著比上回那個年紀大一點。”
若日滿臉不快,略帶尷尬地盯著鈍斧的背影離開。而晨和鈍斧兩個獸人很配合,頭也沒回就走了,一路上的閑言碎語也是沒斷過。
隆回拎起武器輕輕拍了一下若日的肩膀,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否則若日就要一直像一個暴雨中的小妥耶木一樣,低著頭看著地面。
“走吧,別介意。他之所以這麽說你是因為上次有個歲數較小的銀蘭多,十六紀。跟你一樣圖新鮮非要參加打獵。什麽都不懂看到了獵物就大吼大叫, 要不是我們一個兄弟救了他,他就被獵物殺了。”
若日雖然很委屈,但更疑惑了。
“既然救下來了,他那麽嚴肅幹什麽?”
隆回停下腳步盯著他,說道:“是,那個銀蘭多活了,但是我們那個兄弟死了。”
若日還是一臉不服,撅著嘴巴,一手攥成拳頭比在胸前。
“我什麽都不怕,也不需要你們照顧。”
隆回看著前方沒說什麽。
若日繼續問道:“你們那天的獵物是什麽?和咱們今天的打獵有關系嗎?”
隆回用手摸了摸刀背,斜著眼看著若日:“上次的獵物是托牙,雄性托牙,也就是咱們今天的打獵對象之一。”
若日剛才一直晃來晃去的尾巴突然就不動了,一臉尷尬地站在原地。
很明顯,若日就算沒見過托牙,也從長輩或同齡朋友嘴中聽到過這種六足的高大動物。雖然它們的肉質非常美味且富有彈性。但將近三米的身高,一對尖銳的捕食足和渾身強勁的肌肉足以證明捕獵他們的代價是非常大的。尤其是雄性托牙,大部分時間都比雌性托牙更加暴躁易怒,兩對捕食足和脖子都比雌性更長,尾巴也更加粗壯。擁有帶著孩子的雌性才能比得上的凶狠。
隆回走後,若日在原地木訥地站了幾秒鍾,祈禱今天碰到的都是成群成群的妥耶獸後,若日忽然轉過身開始用力地敲銀蘭多小屋的大門,一邊看著手中的小獸頭刀一邊大喊著:“還有沒有更大的武器了!嘿,有誰在嗎?多奇!”
並沒有銀蘭多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