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長風兄弟二人回到縣城,已是零晨一點。
由於趕路比較急,兄弟倆將襯衣脫下放到車裡,隻穿著純棉T恤。
遠遠就能看到,家裡客廳裡燈火通明。院子裡,除了譚的車外,還停有一輛奔馳商務車。
聽到院子裡有動靜,譚雯連忙起身迎了出來。
“回來啦,同學們都在等著見你們呢。”見兄弟二人下了車,譚雯說。
“等我們?”江長風問道,“你不是跟我說都是女同學嗎?”
“同學都是女的,”譚雯笑道,輕輕把兄弟二人很屋裡推,“快進去吧,大家真的想見你們。”
當兄弟二人進了客廳,屋裡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這一群藝體專業的女孩盯著他倆足足打量了兩分鍾。雖然她們來自全國各地,見過各種各樣的英俊瀟灑的男人,但這時候眼神都被江家兄弟二人健碩的身材與潘安般的顏值深深吸引住了。
見此情景,江長風對炳榮耳語道:“去車上拿襯衫。”
“歡迎各位美女同學光臨寒舍!江某因有要事纏身,回來遲了,怠慢了大家,還望海涵。”
“哎喲,雯雯,難怪你在大學裡不談戀愛,原來有這麽一匹健壯的白龍馬在家鄉等著哦!”一個身高約一米七五,身著肉色吊帶豔紅長裙的女生走上前來,笑道。
“潘金蓮,你這話怎麽有點味道?”這時,一個身著卡其色賽琪運動裝的女孩站了起來,擠到長裙女子前面,“人家白龍馬可是雯雯的。”說完,她對江長風伸出右手,接著說:“江主任好,我叫喬燕!”
江長風也伸出右手,準備與喬燕握手。
“燕子,你就這樣插科打諢?憑什麽你第一個與帥哥握手?”
被稱作“潘金蓮”的長裙女生突然用身體擋在喬燕之前。
江長風伸出的右手眼看就要觸碰到她的左腰部。
江長風眼疾手快,右手突然改變方向,向右順勢拿起江炳榮拿來的襯衫穿上。
“呵呵,金蓮,你這次插科打諢沒成功吧?”譚雯在一旁忍不住笑道。
眾姑娘立即大笑起來。
被稱作“潘金蓮”的女生微笑著白了大家一圈,將目光鎖定了江炳榮。
“這位帥哥,長得比白龍馬還好看。”安金蓮走到江炳榮身邊,接著說:“白龍馬是雯雯的,我要不摻和了。但是這小鮮肉,你們就別跟我搶了。”
江炳榮連忙走開了些。
“喲,還害休呢。”安金蓮笑道,“雯雯,你還不介紹介紹?”
“好啦,大家別鬧啦。”周晴與程子涵兩人從廚房裡出來,把剛泡好的菊花茶端了出來。見狀,二連忙喊道。
譚雯拿出些甜點,分別擺放在茶幾與沙發櫃上。
“好啦,我來正式介紹一下,”譚雯拿了個蛋酥卷給炳榮,“這位呢,是長風的弟弟炳榮,源和藥材總經理。不過,他年紀還小,潘金蓮你可別嚇著他啊。”
“嘻嘻,潘金蓮又想老牛吃嫩草了。”喬燕喝了口茶,笑道。
周晴端起一杯菊花茶給江炳榮,說:“江總,喝口茶吧。公司一定很忙吧?”
江炳榮接過茶,道:“謝謝!公司在發展階段,事情是多,但也還好,不像剛開業那會。”
江長風讓譚雯安排她那八位同學住到南源大酒店,讓炳榮分別將程子涵和周晴送回家。
“哎,你身上怎麽這麽香?”
主臥床上,譚雯用鼻子在江長風身體各處聞了聞,
問道。 “是嗎?”江長風自己聞了聞手,“我沒覺得呀!”
“你自己怎麽能感覺出來!”
譚聞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大燈。
她仔細盯著江長風看了又看,聞了又聞,最後笑問道:“老實交待,你與炳榮這麽晚才回來,回來後整個人都香了,白了,到底去哪裡了?”
“還能去了哪裡?關山呀,你知道的。”江長風想了想,接著說,“我去雪峰山溶洞裡的溫泉潭泡了一個小時。”
江長風明白了,在潭裡泡個澡,他不僅內功大增,而且整個身體又一次脫胎換骨了。
他把山洞內的石屋、醫學武功秘籍及溫泉小潭的事大體地告訴了她。
“有這麽好的地方啊,下次帶我去,我也要泡溫泉。”譚雯躺在江長風身上,“不然,你永遠年輕,我將慢慢成了黃臉婆。”
“傻瓜,你是我永遠的女神。”江長風雙手把譚雯緊緊抱在懷裡,“有我在,你青春永駐,永遠年輕,永遠漂亮。”
先將程子涵送回家,江炳榮再送周晴。
“江總,辛苦你啦,公司忙到半晚,現在還要麻煩你送。”坐在副駕駛室的望了望認真開車的江炳榮,說。
“沒關系。你們幫嫂子忙到這麽晚,我們應該謝謝你們。是你們太好了。”
“江總客氣了。江主任和譚雯姐都是好人,是我的好朋友,這是我應該的。”周晴又看了看他,“今天有江總護送,我深感榮幸。”
“是嗎?”江炳榮將車停了下來,轉過頭笑問道。
周晴朝他點了點頭。
江炳榮不再言語,重新開車。
送完周晴,江炳榮坐在車內,浮想連篇。
二百年前的一個夜晚,一隊清兵在南海的黑龍島上與一群倭寇交戰,戰鼓擂動,旌旗飛揚,殺聲振天。
一條巨大的金黃色的眼鏡蛇在山洞旁休息,不料被倭寇的流彈彈火擊中,背部灼傷嚴重,金燦燦的鱗片跌落一地。
眼鏡蛇是一條修煉了千年的靈蛇,以前跟隨四大神獸之青龍為護佑地球而在太空之間南征北戰,是青龍帳下一員猛將,戰功赫赫,名為黃龍。
黃龍在劇烈的疼痛中昏迷過去,奄奄一息。
這時,一陣微風拂過,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從天空中飄然落地,看到地上的大蛇,悲憫地歎了口氣。
老者從懷中取出兩個小瓷瓶,將瓶中粘乎乎的藥膏慢慢塗抹在它的受傷部位。然後用一個鎖口拉繩袋,將大蛇及地上的蛇鱗一並收入袋中。
從此,黃龍便與老者一直隱居在雪峰山山洞之中。
老者每日采藥熬膏,精心為黃龍治療灼傷。
七日後,黃龍醒了過來。
“你醒了?”老者搖著一把棕梠樹皮編織而成的小蒲扇,用腹語慈祥地問道。
地上的黃龍孱弱地點了點頭。它感著全身已不再有灼傷的疼痛,雙目遲疑地看著老者。
“我已為你治好了灼傷,並且把跌落的鱗片也已種植好。只是當初為防止熱毒隨經脈擴散,我已封住了你兩經四脈。你現在還無力動彈。”
黃龍再次點點頭,兩顆清淚從蛇眼中滑落。
老者走到黃龍旁邊,盤膝打坐,雙手在胸前緩緩翻轉。
一團清澈而又宛如水霧的空氣在他雙掌間慢慢變成一個西瓜大小的藍色半透明球體。
老者運氣讓球體在黃龍原來被灼傷的部位滾來滾去。
黃龍覺得一股暖流慢慢傳遍全身。它試著動了動,喜不自勝。
“你的傷已治療完畢,只是內力還需在這裡理療七七四十九日才可恢復,而且還可開口說話,與人交流。”
“當然,你也可以現在從這裡出去,自行理療。不過可能還需再過千年方可恢復。去留與否,你自行定奪。”
老者說完,雙目微閉,運氣吐納。
黃龍就這樣留了下來。
老者囑咐它每天到石屋北面的池潭中泡澡,四十九天后大功告成,體力不但得以恢復,而且內力倍增。
一日,老者用內功心法把人類語言系統植入黃龍腦海。
“從個以後,你可以與我用人類語言交流了。你渾身金黃,我就以阿黃稱呼你可好?”老者問道。
“阿黃謝大師救命再造之恩,敢問大師高姓貴名?”黃在匍匐在地,蛇頭頻點。
“老夫姓吳名尚,是個遊醫郎中,自封法號法興。”
“大師醫術高明,內功深厚,為何隱居如此?”黃龍問道。
吳法興笑了笑,想了想後說:“吾本乃一江湖郎中,遊歷四方,為人治病為生。多年遊歷,自創有梨花十三針,內功心法,太極陰陽掌等獨門技法。然凡人私欲太甚,奸佞當道,吾遭人暗算,險些喪命。”
言語之間,吳法興黯然傷神。
“阿黃不知大師曾有如此不幸,唐突問及,罪過至極!”
吳法興抖抖雙袖,歎了口氣,說:“無妨。”
接著,吳法興向阿黃講述了他死裡逃生後在此隱居起來的過程和目的。
“大師若不嫌阿黃愚純,我願拜師學藝,以展大師壯猶。”
“哈哈,你我人獸有別,無有機緣。”
吳法興有些失意。
“那阿黃從此追隨大師,陪您等待有緣之人,以光複水司苑,以報大師再造之德。”
“也罷,也罷,從今往後,你做吾坐騎,在此洞中繼續修行。待機緣偶至,你也能褪去獸身,終化成人,懸壺濟世,澤佑華夏。”
追憶至此,江炳榮淚眼婆娑。他重啟發動機,開車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