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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閥》第67節 中糖公司
趙澤勇回答的很肯定。

 這讓張澈很受傷,他組建農會的目的,開始只是為了維穩,後來發現了農會強悍的政治潛力後,又有了政治目的。張澈參與政治,不是因為戀權,而是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給國人做示范,告訴國人政治該怎麽玩才是正確的,才是科學的,才是合理的,才是現代和民主的。甚至要用自己的參與,來逼迫那些競爭對手更好的學習現代政治,自己要做跳進羊群的大灰狼,凡是不合格的羊都會被自己吃掉,從而逼迫羊群裡的羊長的更健康。

 可是趙澤勇要做農會會長,要搶自己的位子。平心而論,張澈也認為,如果趙澤勇能牽頭組建農會,更利於農會的發展,否則自己也不會來邀請趙澤勇做名譽會長了。而且張澈也相信趙澤勇的操守,趙澤勇不是一個喜歡破壞規矩的人,張澈相信趙澤勇能夠維持好這個現代政治制度,他加入農會對農會不是一個破壞,而是更大的促進。

 但是張澈還是感到鬱悶,農會是自己建立的,自己想憑借農會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可是到頭來自己卻要把位置拱手相讓,作為一個個人實在是太悲劇了。但是深思了一下,張澈果斷的決然的答應了趙澤勇的要求。犧牲、忍耐,自己要像華盛頓那樣,在國王位置的誘惑前毫不貪戀,為了理想和信念,張澈也可以做出個人犧牲,可以隱忍和克制,上帝保佑中國。

 從張澈手裡搶過了農會會長位置的趙澤勇跟張澈的想法可就太不一樣了,張澈利用農會是為了促進憲政,而趙澤勇則更看中農會的維穩能力。有句名言,槍杆子裡出政權。趙澤勇深深認識到這句話的真諦,而且他更有感悟,趙澤勇認為在民國這樣的過渡。誰掌握了槍杆子,誰就掌握了政權,而誰掌握了農民誰就掌握了天下。

 趙澤勇自己不在乎當不當皇帝,但是他不能放任別人操縱了農民,最後反過來打倒了自己,滅掉了自己,那可就不好了。趙澤勇要的是強國,那麽有什麽比自己掌控了農民來的更穩妥呢,就是讓張澈去操控農民趙澤勇都不能完全的放心。

 做了會長後,趙澤勇確實像一個會長一般。頻繁的走訪各地,在各個農會分部視察,聽取當地代表,也就是當地有名望的地主和農民的想法,做深入的交流。但是其實趙澤勇是不忙的,張澈搭起了一個很好的架子,農會中分工明確,各種事情都有專人來做,他這個會長就跟個象征沒兩樣。當然了想做事了可以做,不想做了就不做而已。

 趙澤勇還再次返聘剛剛辭掉了會長的張澈當秘書,張澈想了想還是勉強答應了,他來中糧的目的就是刷聲望的。後來組建農會也是如此。開始來中糧張澈隻想在雲南,尤其是在蒙自積累一些聲望,然後能競選上一個蒙自縣聯省議員席位,可當組建了農會後。他的想法就變了,一個議員可吸引不了他了,他要在更大的平台上施展能力了。他希望能在聯省層面取得地位。

 可是趙澤勇打破了他的希望,但卻接著聘請自己擔任秘書,農會的秘書,幫助趙澤勇處理具體事務。想了想,張澈還是答應了下來。當趙澤勇的秘書,在農會中做事還是能混個臉熟的,加上自己以前積累的人脈,大概還有希望競選一個議員的。退而求其次,能接受利益的讓步,這點上張澈無愧樂觀主義稱號。

 趙澤勇視察農會純粹就是去混臉熟的,告訴大家以後農會咱做主了,俺可是跟農民永遠一條心,永永遠遠一條心的哦,就是擺一個政治姿態,不過效果可比張澈跑斷腿來的都好,趙澤勇一圈轉下來,雲南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大地主痛快的加入了農會,並且很積極,捐資了大量會費,並且努力想要成為農會裡面的管理階層,希望做出一定的成績。大概他們都以為現在農會是趙澤勇的了,加入農會就是加入趙澤勇麾下,在農會中做出成績是最好的表現自己能力的機會。

 對於小地主和普通農民而言,他們則是更加踏實了。以前他們把農會當作自己的靠山,但是心裡總不踏實,農會畢竟不是官府,在他們眼裡或許更像是幫會,他們抱著母雞守蛋的心態,為了維護自己可憐的利益才大著膽子加入了農會,心想著咱人多,法不責眾,政府一定會顧慮,不敢侵犯自己的利益的,但是心理總歸不踏實,萬一政府調兵來,咱是造反還是投降?現在好了,趙澤勇成了會長,這可不就是把農會轉正了嗎,這可就不是什麽幫會了,更像是趙澤勇的禦林軍了,不但地位提高了,也更可靠了。

 尤其是趙澤勇的一番視察,更是大快人心,大家都看到了,趙澤勇就在自己身邊,心理那份安穩啊,真是沒法說了。對農會的擁護,對中糧的支持,和對趙澤勇的信任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

 跟趙澤勇的視察不同,聯省另一個巨頭,岑春煊的考察不管是目的還是效果上都大相徑庭。岑春煊考察沒引起任何反響,大家對於他這個名義上的聯省最高權力人只是態度上的尊敬,沒有人是傻子,盡管沒人喊出槍杆子裡出政權的口號,可是大家從內心就認可掌握著軍隊的趙澤勇說出的話比岑春煊更靠譜。

 對此岑春煊也無所謂,他心裡也明白自己的作用其實就是趙澤勇推到前台的招牌,盡管經常也跟趙澤勇鬧騰,從趙澤勇這裡討一些繩頭小利,並以此沾沾自喜,但是在重大問題上,只要不是太過於觸犯廣西利益的情況下,岑春煊是絕對跟趙澤勇保持一致的。不管是趙澤勇推動的各項法律,還是要發兵貴州和四川,岑春煊都沒有拖過後腿,趙澤勇按照程序送過來的議案他看都不看的痛快簽字。

 所以岑春煊對於農會對自己的態度也無所謂,反正自己就是來學習的。

 沒錯是學習,這個學習已經進行了很多年,廣西幾乎在方方面面都在向雲南學習。岑春煊抱定了一個主意,雲南做的事情都是對的。雲南做的,廣西也要做,雲南有的,廣西也要有。但是一直以來,廣西總是拉後雲南一步,辦教育,雲南早早完成了義務教育制度,廣西咬著牙勒緊褲腰帶也搞義務教育,雲南修通了鐵路網,廣西借錢也要修鐵路。雲南要建訓練營,廣西也建。但是岑春煊執掌的廣西總是做的不夠好,總是趕不上雲南,義務教育雲南不但建立了,還每年都調整,而廣西只能學習,雲南建立訓練營能訓練出變態的士兵,而廣西兵怎麽看怎麽中規中矩。

 不過現在岑春煊是任命了,當然。他還在學習雲南,但是目的已經不是要跟雲南爭雄了,而是打著不要被拉的太遠,緊緊跟上雲南腳步就好的態度。

 這次參觀農會就是如此。怎麽雲南就能搞出來這麽個玩意呢,唉,歸根到底還是趙澤勇手下聚集了太多的乾吏了,張澈這種人自己怎麽就招納不到呢。

 盡管參觀過程中心中五味雜陳。但是岑春煊算是看出了一些門道。農會的根基不是廣大的會員,而是核心的中糧公司,這個掌握著種子生產出售。花費加工生產,糧食統購統銷的嚴密組織才是農會戰鬥力的核心,是農會強大動員能力,強大調配能力的根源。

 岑春煊打算學習這種模式,他無意在廣西在搞一個中糧,因為他沒有核心的種子產業,化肥產業,也沒有那麽龐大的資本,他打算引入中糧,大力支持中糧在廣西發展,雲南有中糧,廣西也需要中糧,因為雲南的農民是人,廣西的農民也是人。

 但是岑春煊又不甘心緊緊是簡單的引進,他很不服氣,雲南能搞出一個中糧,為什麽廣西就產生不了一個中糧呢,廣西到底差在哪裡?他岑春煊到底又差在哪裡,作為官僚,他一輩子沒有服過任何人。滿清時期他支持變法,不怕得罪慈禧,八國聯軍他主動救駕,也不怕列強的強兵,主政山西他平息教案,改善教育,建立大學,兩廣總督,他興利除弊,幾年間彈劾了一千多人,被稱為官屠,袁世凱專權他敢於旗鼓鮮明的反對,可是當遇到了趙澤勇,卻始終無法佔到半點便宜。

 不管是經營生意,治理地方,還是掌管軍事,岑春煊認為趙澤勇都不行,可是趙澤勇總能遇到幫他的好手,張澈、王崇陽、胡萬、朱玉德,這些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物,可是全都心甘情願的在趙澤勇手下,踏踏實實的做事,把趙澤勇推到越來越高的地方,高到他岑春煊都需要仰視了。

 天命!

 這個詞,再一次毫無頭緒的蹦出來。岑春煊還記得他第一次跟趙澤勇見面的時候,他直截了當的告訴趙澤勇說,趙澤勇沒有皇帝像,告誡趙澤勇不要有當皇帝的心思,不要有多數軍閥有點資本後都想要做的美夢。趙澤勇也毫不猶豫的告訴自己,他不想當皇帝,之後也確實沒有露出來過當皇帝的野心,甚至顯得有些小富即安毫無大志,佔領了廣西卻放任廣西人自己治理廣西,放任廣西自己發展自己,從來不加干涉。

 想到這裡,岑春煊不由得搖頭,趙澤勇不干涉廣西,卻有自己這樣的廣西佬整天想著發展自己的家鄉,拚著老命的搞建設,反倒是讓趙澤勇統治下的地方實力越來越強。沒錯趙澤勇沒有干涉過廣西的政治,卻有廣西人自己偏偏卯著勁的要跟進趙澤勇的步伐,生怕被人越甩越遠。岑春煊還不會傻到認為,趙澤勇不管廣西,廣西就真的脫離趙澤勇的控制了。廣西敢不上繳財政到聯省嗎,趙澤勇打仗廣西敢不出兵嗎,廣西敢不出錢嗎?

 門下各司其職,上則垂拱而治。

 岑春煊不由得想到了這個道理,高明的政治智慧啊,可是趙澤勇高明嗎?岑春煊怎麽看那二貨也不想一個高明的人啊,甚至覺得趙澤勇跟自己這個沉浮宦海大半生的老官僚比起來還是個嫩雛。這個小子是大智若愚,還是裝瘋賣傻,他有這個智慧嗎。一時間岑春煊思考的把自己都弄糊塗了,多慮多敗,想的太多了往往反而脫離了事情的本質。

 岑春煊決定這次見了面後,已經要好好問問趙澤勇,前提是趙澤勇肯見自己。

 索性放下了胡思亂想,岑春煊認真參觀農會和中糧的具體運作方式,反倒有了不少新的體會。這是一個龐大的組織,一個巨獸一般的組織,在這個組織面前,一切松散的架構都會被擊打的粉身碎骨,小商人如此,政府恐怕也是如此,在這樣的團結緊密的巨獸面前, 根本就不會有對手,官府都得低頭。

 但是這樣的巨獸又未必可怕,因為他們爭的是利益,而政府則是保護利益而存在的,因此這種巨獸肯定會跟政府站在一邊,盡管也有矛盾,那不過是爭取利益,不是爭天下。試想一下,由千千萬萬這種巨獸組成的國家,到底會如何強大,強大的無法想象,強大的可怕。

 岑春煊想著,廣西有沒有條件組建這種組織,突然間茅塞頓開。

 雲南有種子公司,於是站在了糧食的製高點上,廣西沒有糧食公司,但是廣西有雲南沒有的優勢啊,廣西的糖,可不就是這樣的獨佔優勢嗎。廣西的氣候,地理,都及其適合種植甘蔗,這在聯省內,幾乎是廣西獨有的,四川勉強能競爭一下,可是四川戰亂剛結束,百廢待興,而廣西則已經休養生息多年。

 最重要的是,趙澤勇的龍頭計劃在廣西組建了一個很有競爭力的榨糖公司,用甘蔗製糖,殘渣用來造紙,余料還能養豬,這個綜合性糖業公司在製糖中的地位豈不就是中糧在糧食中的地位嗎。廣西還有千千萬萬的蔗農,有數不清的糖業商人,組織起來不就是一個中糧一般的公司嗎,嗯,就叫做中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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