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隻覺心神不定,一種大禍臨頭的不安感始終盤踞心口。
他在幫派拚殺裡能活到現在,憑借的就是這份危險感應。
所以非常信任自己的預感。
他頻頻左右打量,又回頭盯看,但什麽也沒發現。
這讓他感受到一種更深沉的恐懼。
他的怪異行為讓身旁兩人也不安起來。
三人不知不覺就加快了趕路速度。
突然,三人的速度猛得一降。
“踏踏。”
前方的黑暗裡有腳步聲傳來。
三人已經繃緊的神經,弓弦一般又被拉長,已經張到極限。
相互看了一眼,都靠向牆角,神色慌張不安。
一個身影出現在街道口,在晚上朦朧的月光中,一身白色長衫仿佛放著光芒,面容英俊,身形修長。
那人看了這裡一眼,又自顧自的向前走著。
三人繃緊的心弦松弛下來。
繼續出發。
小方看著迎面而來的少年,對方面容俊美、神情恬然,似乎是恰好路過。
雙方越來越近,小方隻覺心臟一陣收縮,像是被什麽扎過。
他臉色猛的一變,看向已經距離不到十米的少年。
他的眼神淡漠,猶如一泉凌冽的寒潭。
“快跑!”
他猛地呼喊警示,身體同時向後轉向,準備逃命。
但他反應還是慢了,已經太遲了。
他只出口第一個字,相向而來的少年身形變得模糊起來,猶如一團白色殘影,已經衝到眼前。
“砰!”
小方第二個字還沒有出口,就被一拳打回喉嚨,整個人軟趴趴的倒下。
而少年已經閃到第二人身邊,平平無奇的一拳打在下巴,這個人同樣前後搖晃一下就倒在地上。
三人中領頭的王哥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自己的兩個手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他心中大駭,絲毫沒有了逃命的想法。
“有錢!有錢有錢!”
他口中高呼的同時,瞬間跪地舉起雙手。
“砰!”
一聲炸響在耳邊響起,一股烈風刮過,將他的頭髮、衣服吹得肆意飛揚。
他的心臟“咚咚咚”地跳動,仿佛要衝出心口,以至於期期艾艾不能言語。
拳頭收起,少年身體前傾。
他驚慌的面容被陰影覆蓋,抬頭看向堵住了光芒,看不清面容的少年。
少年眸子在黑夜裡顯得閃閃發亮,此時滿是寒意,讓他身軀繃緊,下身甚至有一股尿意襲來。
他突然反應過來一般,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我有錢,求求你放過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還靠著我生活。”
他臉色蒼白,額頭滲出冷汗,雙手托起偷竊的荷包,口中哀求。
少年露出一個意味難明的笑容,偷了自己的錢財,還用它當買命財,有趣。
直起身,楊景信抬頭看了一眼。
一輪彎月高高掛在夜幕之上,四下星光黯淡。
楊景信探手拿來自己的荷包。
“我問你答,要是敢騙我的話,我會一根一根打斷你的骨頭!”
楊景信眼前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慢慢說道。
“是是,我一定好好說,什麽都說。”
似乎是有了生的希望,王哥臉色稍緩,連連點頭。
“誰派你來的?來幹什麽?”
王哥聽到面前少年的問題,心中一下就明白過來。
自己幾人剛去摸點的地方,就是面前這個少年的家。
都是貪心不足惹得禍,趙爺悄悄把他叫過去,讓他去摸點,還不要聲張,不要被人發現。
自己當時就有所疑惑,卻被一錢銀子打動,還是過來了。
他心中悔恨,急忙將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楊景信不覺冷笑,自己只是不想出名,被白馬匪盯上。每日安安靜靜修煉,從沒得罪任何人。
就算是今天被大刀派故意針對,也將錢交足,不願意惹麻煩。
他隻想安安靜靜的修煉、生活。
結果一個小小的幫派小頭目,就能覺得自己好欺負,派人潛入自己的家中。
好人就該被人欺負?!
自己已經被人盯上,就算是將這三個人現在殺了,還會有其他繼續過來。
一次又一次的騷擾。
甚至衝突升級,派出幫派裡的好手圍殺,楊景信自覺自己沒有生路。
打蛇不死反受其擾!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危險消滅在萌芽中!
將最初的火星,直接大水澆滅!
楊景信心中計定,不再猶豫。
“起來,給我帶路,我要見一見這位趙爺,消泯仇怨。”
王哥大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隻覺得面前的少年,平靜的面容下,好像藏著徹骨的寒意。
他一句話不敢多說,站起身。
楊景信走過去,將被打暈的兩個人一手一個提起,側頭示意帶路。
王哥心中恐懼,但看到自己的兩個收下只是暈了過去後,膽氣壯了一些,不敢多言,一路走在前面帶路。
走了不到十分鍾,前面有亮光傳來。
看到亮光,王哥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內心掙扎,想要大呼救命,卻又害怕自己剛叫出聲就被打死。
最終他還是沒有出聲,轉過去向楊景信道:“趙爺住在前面,每天晚上都會和手下的人喝酒賭博,現在應該還沒睡。”
楊景信打量一番,念頭轉動。拎著兩個人,帶著忐忑的王哥拐向另一個巷子。
他走到一處破財的房屋外停下,“把鎖撬開。”
王哥一驚,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拿出工具,手一直發顫,捅了十幾次後,終於將鎖打開。
屋內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楊景信將手裡拎的兩個人隨手扔下,“看看他們兩個怎麽樣。”
楊景信看向王哥。
“是。”
王哥聲音有些哆嗦,不知道楊景信怎麽處理他們。
他慢慢挪到倒在地上的兩人很少,蹲下身伸出手指試著鼻息,“他們只是暈過去……”
“砰。”
他的話沒說完,被楊景信手刀也打暈過去。
楊景信脫下他們的衣服,解開纏住寶劍的布帶,將衣服劃成長條,牢牢捆緊三人,又在嘴裡塞了卷成球狀的衣服,才走出門,將鎖掛上,但沒有鎖。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也將他的白色長袍照的發光。
他想起上次伏殺青面狼,也是深夜。
但今夜月色很好,很適合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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