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煉丹師那裡直接拿?
聽到張鐵給出的建議,楊景信有些心動。
他正好在學習醫術,琢磨怎麽將藥材進行配比,才能製作出適合現在的境界的湯藥。
如果現在就能和一位煉丹師搭上線,不僅可以解決丹藥的來源問題,也能請教一下醫術。
而且等這位煉丹師真正出師,自己豈不是能直接購買完全體的丹藥了。
以後不僅僅需要五虎丹,其他丹藥到後面也會需要。
想到這裡,楊景信點了點頭。
“可以,直接去找煉丹師拿。”
楊鐵聽到這裡,連連點頭。
“那我們現在就走。”
他拉住楊景信的袖子,就準備直接走。
“等等!”
楊景信不動聲色,推掉張鐵抓住袖子的手。
“我今天沒帶夠錢,明天吧,我明天帶夠錢來。”
“啊?這……這,好吧。”
楊鐵似乎沒料到這一茬,有些呆愣,最好還是無奈點頭。
“但明天不行,我要值班的。”
“值班?請假不行嗎?”
“不行,我們學徒不能請假,除非家裡有親人去世或者重病才行。”
楊鐵連連搖頭拒絕。
“要不,我和你現在去拿錢,然後再過去。”
楊鐵不死心的又給出一個建議。
“不行,我家裡就我一個人,我比較害怕有賊,都存到錢莊了,只能明天白天去取。”
楊景信面色不變,沒有猶豫就接口道。
“那好吧,等後天下午怎麽樣?”
“後天下午?”楊景信作思慮狀,點頭道:“好,那就後天,提前說好,不能再變了。”
“沒問題,你放心。”
張鐵拍著胸口打包票。
“行,那我先走了,後天見。”
楊景信拱手一禮,告辭離去。
張鐵看著楊景信離去的背影,笑容斂去,面露失望和不甘之色。
見楊景信轉身拐進一個巷子,再不見蹤影后,張鐵緊了緊身上的粗衣服,也轉身離開。
他一路腳步不停,從鎮南走到鎮東。
鎮東明顯發展不好,街道很多石磚都碎裂或者不見,露出大段的泥土。
路上的人大多都是穿著麻衣,路兩旁的房子多數都是土和著碎麥秸,以及其他一些東西壓成的土磚搭建而成,很少有院子。
即便有院子,一般都是由粗細不一的木頭,或者樹枝扎起來的籬笆。有些籬笆的木頭帶著綠色,艱難的伸出一根細細的枝丫,掛著一兩片樹葉。
房子之間的街道也更加狹窄,最小處甚至隻容瘦小的人側身穿過。
一片狹巷陋室的模樣。
張鐵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悶著頭,一直走到一間土房前面停下。
從懷裡掏出一把鑰匙,抬起有些鏽跡的鎖,插進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不多時,房子上的煙囪就冒出陣陣白煙。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不知不覺間夜空中就掛滿了星星,像是幕布上點綴的寶石。
萬裡無雲的天空上,下弦月撒下清冷的光輝,一片靜謐。
門軸慢慢轉動的輕微動靜打破了這份靜謐,楊鐵輕輕打開房門,掛上鎖,四下看了看,就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他對這條路非常熟悉,有拐彎或者岔路的地方沒有一點猶豫,直接選擇一個方向繼續前進。
因為天黑,城東的路崎嶇不平,
他走的比較慢,一邊看路一遍走。 十幾分鍾後,他在一處小院在停下腳步。
小院隱在黑暗中,整體呈四方形,外面有木製的籬笆,正中的房屋裡正亮著火光。
這個小院雖然也是土磚建的,但相對於其他相鄰的房屋,已經非常不錯了。
張鐵走到籬笆牆的門口處,伸手拍打。
很有節奏,兩快一慢,重複了兩次。
“吱呀。”
院內正中的房門打開,一道魁梧的身影將屋內的火光擋住。
張鐵看去,只能看到一個身體各處輪廓閃著火光的黑影。
“誰?”
粗獷的嗓音響起。
天色黑暗,那魁梧的身影看不清來人面貌,出聲問道。
“我,張鐵。劉大哥”
“這麽晚過來幹什麽!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辦事,還有臉過來。”
魁梧的身影的話語和語氣,都很是不滿。
“我有事見王公子。”
張鐵見魁梧的身影不為所動,咽了咽唾沫,補充道:“劉大哥,這件事很重要!”
“劉松,公子讓他進來。”
另一道聲音從屋內響起,有些沙啞。
“哼!”
劉松讓開身子,給張鐵留出一個身位。
在張鐵推開籬笆門,走到門口的時候,重重哼了一聲。
張鐵差點嚇出一個趔趄。
等張鐵進去後,劉松魁梧的身子走出幾步,對四周進行查看,這才跟著進屋,將房門緊緊關閉。
屋內的明亮的光芒也被鎖住,四周又陷入黑暗。
房內的景象映入張鐵眼中。
三十多平的屋內,只有一張木床和一張方桌,再沒有其他的裝飾。
此刻正有兩個人坐在方桌前看著他。
張鐵只是抬眼一看,就趕忙走到方桌前躬身行禮。
“張鐵拜見王公子、邢大哥。”
被張鐵稱呼為王公子的,是一名二十歲上下,面容普通的青年。
他身穿一身藍色軟布製成的長袍,袖口收緊。
王公子的旁邊,是一名身材中等,四肢粗壯的大漢,蓄著絡腮胡,顯得勇猛非常。
王公子撇了一眼張鐵:“說吧,有什麽急事?”
張鐵看了王公子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開口:“王公子,我碰到一個比較有錢,也沒有任何背景的人,已經和他商量好了,後天晚上我把他帶到這裡來。”
“哦?詳細說說。”
王公子似乎是來了興趣。
“我在楊氏武館修煉過一段時間,上個月這個人也到武館學武。
他具體的情況不太清楚,但他是一個孤兒,前期到武館學武還買了非常貴的食補套餐和藥浴。
前幾天還到春卓堂想要買五虎丹,結果被我們的管事罵走了。
但昨天花了一兩銀子買丹藥的就是他,而且他說還想要五十顆…………”
張鐵似乎是擔心王公子不開心,嘴上不停快快講述完。
“嗯,不錯,又有一個樂子可尋了。”
王公子身體前傾。
“他什麽實力?要買這麽多的五虎丹。”
“他?他一個月前剛剛學武,是個普通人。”
張鐵隨口說道,不以為然。
“可惜實力低了點。不過也沒什麽,除了更容易壞,都一樣。”
王公子聽完,露出一種帶著殘忍意味的笑容。
“劉松,賞張鐵五個大錢。”
笑容未減,轉頭向著劉松說道。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手忙腳亂地接過劉松扔過來的五個大錢, 忙不迭的向著王公子鞠躬感謝。
五個大錢!
當學徒一個銅板沒有,還天天挨打挨罵。
張鐵心裡一橫,大著膽子,“噗通”直接跪了下去:“公子,我……我能跟著您做事嗎?”
“跟著我做事?哈哈,你小子有前途,知道抱大腿。”
王公子哈哈笑著:“行,等本公子這裡的事忙完,你就跟著本公子走吧。”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咚咚咚。
張鐵大喜,連忙磕了幾個頭。
“行了,你下去吧,公子還有事要忙。”
一直沒有說話的邢大哥出聲,止住了張鐵的表忠心行為。
張鐵抬頭見王公子不做表示,當即站起身來,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看到劉松關上門,走回方桌前坐下,邢姓壯漢沙啞的嗓音從濃密的胡須中傳出。
“公子,我們來還有其他事要忙,行事不能太過,萬一被人發現……”
“沒事,都是一些沒有背景的人,現在這個世道,哪天不死人。再說,我已經很克制了。”
王公子漫不經心。
邢姓壯漢知道自家的公子有些病態,如果繼續阻攔,恐怕會惹得其心生不滿。
可如果不阻攔的話,除了問題,他的下場會更慘。
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勸阻。
“可是,這兩天我們就要和外面的人接頭,提前做好準備,好一舉打來鎮門,洗劫青山鎮……誰在外面!?”
邢姓壯漢突然站起,面色繃緊,厲聲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