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向西。
“這家武館叫清雨武館,我打聽到一些消息,清雨十幾年前還是挺有名氣的,但上一任館主意外死亡,他的兒子,也就是這一任館主學藝不精,漸漸也就沒落了。”
安弘武邊走邊介紹。
“他學得武技全不全?”楊景信心中一動,問道。
“這還不清楚,這些涉及隱秘的不太好打聽。”
安弘武搖搖頭。
三人隨意聊著,很快就到了城西。
又在城西沿著街道拐進一個窄仄的巷子。
出來後又有一條街道,來來往往的人不多,看著楊景信三人,有些好奇得打量著,應該是這條街道的住戶。
安弘武看起來已經有些熟門熟路,很快走到街尾,在一家院落處停下。
這處院落大門很寬,門頭大方,刻有樣式各異的雕畫。
但大門和門頭都顏色黯淡,看上去已經很有年頭,經歷過不少風吹雨打。
“篤篤。”
安弘武上前一步,抬手輕輕敲門。
不一會,有腳步聲響起。
“吱呀”,大門從裡拉開一道縫隙,伸出一個圓滾滾的腦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眨著眼睛看了過來。
“咦,是你。”
那名少年眼睛瞪大,認出了安弘武,驚訝出聲,“你怎麽又來了?”。
“嘿,你小子,我這次可是你們館主請來的。快去,給你們館主說我到了。”
“我們館主請你來的?”這名腦袋圓滾滾的少年有些將信將疑,不過還是收回腦袋,丟下一句“你等一下,我去問問。”就離開了。
不一會,急促的“噠噠噠”腳步聲響起,一扇大門向內拉開,露出凹凸不平的灰白色石磚。
更深處,一座影壁映入視野,影壁做工精細,雕刻花鳥蟲獸,但和大門一樣,顏色暗淡,長時間沒有維護。
腦袋圓滾滾的少年從門後走出,呼吸略微有些氣喘,“快進來,我師傅在裡面等著呢。”
三人走進,少年又雙手推門,厚實的木門被緩緩關上。
“跟我來。”少年帶頭向裡面走去,隻留三人一個圓滾滾的後腦杓。
拐過影壁,是空曠狹長的院子,正對影壁的是一道月門。
這是一座二進的院落。
一路走來,沒有見到其他人,看得出來,確實沒落了。
三人跟著少年穿過月門,沿著走廊一路走到正房門口。
“師傅,客人帶來了。”
少年還走到門口,就高聲喊了起來。
“好,帶客人進來。”
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哎。”
少年應了一聲,推開房門,當先走了進去。
三人互看一眼,也跟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在客廳中端坐的男人,他穿著藍色的錦袍,四十歲上下,臉色有些憔悴,蓄著八字胡。
“請坐。”
男人看到楊景信三人進來,站起身讓座。
客廳裡擺放著一張大方桌,上面放有果盤和茶壺、茶杯。
三人依次坐下,少年走過來,提起茶壺給每個人倒了熱茶,也坐在了旁邊,圓圓的眼睛眨巴,滿是好奇。
“我來介紹一下。”安弘武先開口,“楊兄弟,這是清雨武館的王館主,家傳深厚,武道境界高深。”
安弘武眼睛也不眨的吹捧,讓清雨武館的王館主眼中多了些許笑意。
他又看向王館主,
“館主。這是我的兄弟楊景信,非常仰慕王館主,尤其是你使得一手清雨劍法,威力無窮。” “這是我妹妹。”介紹到安慕青時,安弘武只是簡單的提了一嘴,不再多說。
“王館主久仰。”
“楊公子年少有為。”
安宏武介紹完,楊景信和王館主相互客氣一番。
“王館主,我一直聽人說,清雨武館的清雨劍法,施展之間猶如瀟瀟雨下,無孔不入,令人難以抵擋。”
楊景信上來先奉承道,王館主眯著眼睛點頭,很是讚同。
“我仰慕這門劍法已久,又聽說王館主喜愛指點後輩,希望得到王館主的傳授。”
楊景信郎朗說道,似乎是真的已經仰慕這門劍法很長的時間了。
雖然他今天才知道這門劍法,不過這不是重點。
“楊公子好學我已經知道了,……想要學習清雨劍法,也不是不行。”
王館主似乎是想拿捏一下楊景信,但看到楊景信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又放棄了。
“王館主有什麽要求,但說無妨。”
王館主目光閃動,嘴唇無聲開合,似乎是要將家傳劍法賣出,有些難以啟齒,尤其是有自己徒弟在場的情況下。
“小新,茶水有些涼了,你再去燒點。”他轉頭看向坐在一旁,有些好奇的少年。
“哦,好吧……”少年小新噘著嘴滿不情願的答應,走了出去。
等腳步聲遠去,王館主才開口,“清雨劍法是我家族傳承百年的劍法,靠著它,家族才能傳承百年。”
他緩緩開口,似乎在暢想家族的輝煌時光,“到了我這一代,家道中落,愧對先祖啊。”
王館主臉上失落,語氣沉悶。
楊景信靜靜聽著,他是來買秘籍的,不是來做心靈導師的。
似乎是感慨完畢,王館主抬起頭,“家傳劍法楊公子想學也可以,但……”
“王館主有什麽條件可以提。”楊景信答道。
王館主看著楊景信,“這門清雨劍法原本是有十一式,後四式是龍虎境界的才能使用的劍法。
但因為我父親意外離世,我也沒有學全,只有前七式。
但你也不要小看,清雨劍法畢竟是龍虎境界的劍法,雖然只有前七式,但也勝過大部分的氣感境界武技了。”
王館主開誠布公,說出一段清雨劍法的秘聞。
“能學到前七式,已經足夠了,還請王館主不吝賜教。”
楊景信心中失望,竟然失傳了後四式。但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氣感境的武技,已經達成預期目標。
“清雨劍法不能輕傳,三十兩銀子,不知道楊公子能不能接受?”
“三十兩?”
“對,三十兩,這是我的底價,如果楊公子不能接受,那就沒有再談的必要了。”
王館主似乎是下定決心,直接道。
三十兩對於一般家庭來說,是十年都攢不下來的積蓄,足以在青陽城還算好的地段,購買一套一進的院落。
這個價格,確實很貴。
“沒問題,現在就交付一半的錢,學完一半後再交另一半。”楊景信朗聲道,“王館主,你看怎麽樣。”
價格雖然貴。但楊景信如今也有一百多兩的存款,可以說財大氣粗。
能用錢解決問題,就不算問題。
而且一門氣感境界的武技,其他武館都嚴防死守,要不是碰到因為家道中落的清雨武館,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買得到。
“好,楊公子乾脆。”
“那館主什麽時候可以開始教授。?”
楊景信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今天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