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元手中的長劍沒有一絲想要挪開灰仙弟子脖子的意思,雖有片刻的愣神,但絲毫不影響朱元的殺心。只是事情還沒說清楚,所以才沒有動手殺人。
而且朱元也以為眼前的女子是為了攀附關系,才叫的師兄。沒有把眼前白狐臉女修的話當真的,心裡依然保持十分警惕。
“姑娘出身東北薩滿教,精神秘法修煉有成,媚骨天成,我齊雲山確是沒有這樣的弟子。”
那自稱是李曉婉的姑娘對朱元的冷言冷語也不介意,而是依舊彬彬有禮,柔和細語的緩緩訴說道:
“卻是小妹沒有解釋清楚,小妹本出身關外,年幼時曾經隨關外全真龍門派祖師,拜訪過齊雲山全真一脈。在山上得到幻真人指點三人幻術,今日一見師兄使出的武藝更是我全真脈,再結合小妹收到的信息,認定您就是朱元朱師兄。”
朱元雖然聽到眼前的白衣女子這樣說但是依舊沒有放松警惕,對方明面上就有四人,暗地裡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藏著。以為那個黃家弟子製造的煙霧可以屏蔽感知能力,十分奇特。
朱元假意動心,實則手中長劍沒動分毫,依舊指著那灰家弟子的咽喉。但是言語間還是笑著說道:
“既然有同門之意,又得過我師傅的指點,那就不算是外人,我二師兄厭虎道人就在這城內,我已經通知他了,想來用不了一會就回到來。姑娘何不見上一面。”
李曉婉見朱元竟然舔著臉承認了自己說的話,神色雖然依舊,但是卻對朱元正視了幾分。
一個男人能在美女面前放下臉面,厚著臉皮說瞎話,那對付一班酒色公子哥的話術就不能用於朱元身上。如今又身處敵國,自然不方便過久逗留。
李曉婉右手微微抬起,捋了一下鬢角的頭髮,讓朱元可以更清楚的看到自己嫵媚的臉頰。不自覺間就發動了媚術。
“朱師兄可是官府的忙人,哪有閑工夫陪小妹在這一直閑聊,還請師兄放了我這位朋友,明日傍晚小妹在家中做上幾個拿手小菜,一起淺酌兩杯。”
朱元已經收起身後的六臂法相,這次對方的媚術朱元也確實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寶劍不自覺低了三分,神色和緩。
那灰家弟子乘機一閃脫離了朱元的挾製。
朱元這才後知後覺,對方的精神秘法竟然有些克制自己,身上的金光咒竟然沒有發動,應該是精通精神類秘法。
此女太危險了,竟然讓自己不知不覺間著了道。心裡對東北薩滿教的輕視之心一掃而空。
朱元見灰家弟子已經逃脫了自己的控制,也不追趕。手裡沒了人質。加上對方人多勢眾,更是見過了領頭女子,自稱為李曉婉的胡家弟子的媚術,更加不敢小覷幾人。
心裡不自覺的想要談談。
朱元手中挽了個劍花,唰!的一下重歸鞘內。
開口說道:
“既然是誤會,那就好辦了,告訴我今晚你們來這裡幹什麽?我就放你們離開。”
李曉婉卻不正面回答朱元的問題,而是淺笑嫣然的說道:
“師兄要是想知道答案,明日夜晚小妹在泰德樓略備薄酒,師兄來了自然將我知道的都告訴師兄!”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李曉婉言語間一口一個師兄,一口一個小妹,看模樣不過少女,確實將媚術修煉的如火純青。
朱元待再問什麽。
李曉婉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直在吞吐迷霧的青年漢子,
隻一眼,那漢子就明白她的意思。 嘴裡發出古怪的音節,空氣中的霧氣更加濃厚幾分,精神感知受到了嚴重的干擾。
朱元不敢貿然追擊,在別人秘法內,是敵非友的情況下更是不會輕易涉險。
不到盞茶工夫煙霧消散一空,朱元閉幕凝神,卻再也感覺不到幾人的人氣息。
低頭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剛要抬步離開這裡。鼻子抽動一下,順著味道著了過去。
腳下的鞋上不知何時踩了一腳的黃尿,只是腦筋一轉就明白了自己的感知為何會被屏蔽了。
不知何時自己在追擊灰家弟子的時候就中了對方的陷阱,踩到了黃皮子的尿液,中了暗算。
正真讓自己中幻術的不是那噴吐的白霧,而是腳下不知道什麽時候踩到的尿液。
朱元抬起雙腳在地上擦了又擦,味道卻怎麽也擦不掉。
也不在意,輕笑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
“東北出馬弟子?泰德樓?有點意思!”
朱元雖然沒有留下幾人,也不算一無所獲。
首先可以坑定,死的人絕不是什麽普通的大元子民。要不然薩滿教不會再京城暗地裡調查,還被自己撞見破。
何況在著京城之中還有內衛府查不到的人嗎?
朱元沒有回案發現場而是,獨自一人按照地址,跑去了麒麟衛於笑鵬的家中。
朱元此時右手隨手拎著在路邊商鋪買的兩壺小酒,右手拿著寶劍。行走在夜晚的大街之上,獨自一人,邊走邊在思考今晚見到的那個白衣女子,卻怎麽也忘不了她的一顰一笑。
不禁自我安慰,那女子的媚術果然厲害。
於此同時,剛剛撤退的四人組卻是少有的感覺松了一口氣。
李曉婉從健壯男子背上下來,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
“嚇死我了,還好跑得快!”
那健壯漢子看著李曉婉傻傻一笑。不敢看李曉婉的眼睛,語氣卻堅定的說道:
“胡先生,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李曉婉抬起手跳著腳,一巴掌拍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又不解氣似的,變換一個笑臉,對著健壯漢子說道:
“蝮蛇!你蹲下來我有話和你說。”
那健壯男子呵呵一笑,十分乖巧聽話的準備蹲下來,才蹲下一半。
李曉婉又是一巴掌打在健壯男子的頭上,口中罵道:
“還保護我,你打的過那個朱元嗎?我身後的仙家告訴我要是動手的話我們都得死,要不是我使出全力讓他有所忌憚,還不知道怎麽脫身呢,還保護我,啥也不是?”
那壯漢只是呵呵傻樂,也不還手,也不反駁。
“你說啥是啥,讓我幹啥我幹啥, 胡先生。”
李曉婉看見他這副傻樣,又想到對方對自己的好,口是心非的罵了一句:
“活該挨打!該!”
看到健壯男子眼前這副樣子,李曉婉的火氣瞬間被澆滅。對方對自己的感情李曉婉心知肚明,可惜——
於是又柔和的說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今晚你說的那句要不要留下他,差點害色所有人。以後注意,就咱們四個的時候你也可以叫我名字。”
那壯漢長了長嘴,好似想要叫李曉婉的名字,到最後也沒有張開嘴。
李曉婉歎了口氣,扭頭看向灰家弟子問道:
“調查結果怎麽樣?”
那灰家弟子,拿出那個小圓球,說道:
“在周邊的泥土的血液裡,檢測到了黃金家族的血液反應,正使應該已經遇害了。”
李曉婉問道:“東西呢給我看看?”
灰家弟子恭敬的遞上手裡的小圓球。
從幾人相處的稱呼,細節上來看就可以看出李曉婉的地位不一般。
李曉婉打量著手裡的小圓球,閉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詞,在睜開眼睛時,眼睛四周已經通紅,臉龐更是怎麽看怎麽像一隻小狐狸。渾身上下氣質大變,氣場影響周邊三人。
連說話的聲音都蒼老了一些,語氣更不是之前的輕言軟語,明顯不是李曉婉原來的聲音。
“手裡的東西氣息不對?再查!”
周邊三人當即跪下領命。神色恭敬鄭重。有待有三分懼怕。
“遵!胡家仙長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