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彼得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雲層上親眼看著格溫走。

　　自然，他也聽到了格溫最後朝著空氣大喊的那段話。

　　他倒也沒啥想法，反而有一種“我家格溫真可愛。”的感覺。

　　而且，

　　“果然還是做出這種選擇了嗎?是蜘蛛俠的必然?”彼得喃喃了一句，回頭望向身後的不速之客。

　　一身紅金色的鋼鐵戰甲，曾經在大熒幕中見過無數次，他再熟悉不過了。

　　正是剛剛搗鼓出Mk3，大鬧空軍基地後回來的托尼。

　　“你今天玩得挺開心。”彼得說。

　　“……”

　　托尼一下子就明白，自己今天的行動，超人……黑超人都看在眼裡了。

　　他忍不住說:“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

　　“總是有的，我並不全知全能。”

　　托尼翻了個白眼。

　　當然，他確實挺爽的。因為振金戰衣的關系，此時他身上的這件Mk3要比原版性能好不少，不至於白天的時候，連兩架戰鬥機都能給他造成不少麻煩。

　　但還沒爽幾秒，他就聽到超人問:“我能聽聽你為什麽關閉軍火部門嗎?”

　　托尼的笑臉瞬間沒了，有些沉默。

　　“說真的，我很懷疑你有讀心的能力。”他說。

　　彼得低聲笑了一下，聲音像來自魔鬼的蠱惑，說:

　　“我只是有點興趣，關於你現在的想法。”

　　“沒什麽特別的，不過是一個大難不死的人，找到了一點人生的意義。”

　　鋼鐵面具下，托尼的表情有些複雜，

　　“沒有你，我本該死在那個山洞裡。但既然我活了下來，那我就應該做點正確的事情，為那些因為我，因為史塔克而受到傷害的人。”

　　此時，他剛好發現了史塔克工業與那些恐怖分子暗中的走私關系。

　　更知道了，原來一直背叛他的，是他最信賴的叔叔，史塔克的元老之一，奧巴代亞·斯坦尼。

　　這對托尼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要知道，他因為父母早早的撒手人寰，一個人孤身長大，從小就是個有點缺愛的人。

　　奧巴代亞的身份很特殊，他是霍華德夫婦的朋友兼商業夥伴，在霍華德夫婦去世之後就擔負起了托尼導師和半個父親的角色。

　　如今，奧巴代亞卻背叛了托尼。

　　“如果沒有我，沒有我發明了那些武器，沒有史塔克工業販賣這些殺人的東西，那些人們也許可以不用遭受這些傷害。”

　　托尼說。

　　這些心事壓在心裡並不好受，如今有機會說出來，還是在黑超人面前，這也讓他輕松了些。

　　但他沒想到，黑超人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心更塞了。

　　“也許你只是自我意識過剩了。”彼得說。

　　“……”

　　“沒有你，沒有史塔克也會有屎大顆，食大顆，世界並不圍著你轉，他們的傷痛，也是注定的。”

　　“嘿嘿，老兄，有人說過你太黑暗了嗎?”托尼忍不住吐槽。

　　鋼鐵俠終究是鋼鐵俠，就算脫去戰甲後他依舊是百億富翁，天才科學家。

　　他沒有像格溫一樣迷惘，而是正色的道:

　　“但我總該做些什麽，我能做得更好，保護更多的人，那為什麽不去做呢?”

　　“這是……我的責任。”

　　說完，他又立即轉換了話題，

　　“話說，你上次丟我那的那個家夥……是叫康納斯吧?你到底打算怎麽處理他?難不成一直丟給我不成?”

　　“這不好嗎?”

　　“當然！你也不看看他現在什麽在樣子，

半邊身子都是一副基因突變的樣子，見都見不了人。”　　“你能做得更好，幫助更多人不是嗎?托尼史塔克。”

　　“啊哈?我這是你隨意把我當備胎的理由?”

　　“別說得那麽難聽，托尼。”

　　……

　　半月前，

　　處理了綠魔留下的爛攤子後，格溫很快就發現，蜥蜴人不見了。

　　他趁亂逃離了現場。

　　格溫當然不能坐視蜥蜴人再次失蹤。

　　無論是蜥蜴人對城市的威脅，還是蜥蜴人剛剛在最後一刻阻止了綠魔，救了她和喬治一命。

　　也就在這時，彼得跟她說:“蜥蜴人就交給我吧。”

　　“你想做什麽?蜥蜴人並……不像綠魔，他剛剛救了我！”格溫有些緊張道。

　　“他會受到他應有的處置。”

　　當彼得找到康納斯時，他正在他下水道的那處據點中。

　　他打碎一管玻璃試劑，正顫抖的將鋒利玻璃碎片對準著自己的脖子。

　　“提醒一下，這玩意並不能立即殺死你，在接下來漫長的三分鍾內，你會慢慢感受到窒息，疼痛，慢慢失血而死的痛苦。”彼得說。

　　康納斯聽到聲音，手臂失去力氣般垂下，整個人變得很頹廢，自嘲道:

　　“我真是個廢物，連自殺都做不到。”

　　他抬起頭，半邊的臉，身子完全被蜥蜴化，基因突變得越發厲害了。

　　一般人這樣早就死了，隻也就康納斯，還活得好好的。

　　他明黃色的蜥蜴瞳孔看著眼前的漆黑的身影，說:

　　“剛好，黑超人……你來了，能幫我殺掉我嗎?我活著……也只會對他人造成災難了。”

　　“你還有其他選擇。”彼得嗓音低沉。

　　“不，我沒有了。”康納斯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我曾經想創造一個沒有缺憾的世界，為那些因為殘疾而被排擠，深受苦難的人，也為了我自己。”

　　“但，我失敗了，我變成了怪物，而且傷害了信任我，敬愛我的人。”

　　康納斯痛苦的砸著自己的頭，

　　“此時此刻，我能感覺到我的腦子正在不停的釋放著痛苦，另一個冰冷，殘忍的本能一直在試圖取代我。”

　　“黑超人，你是英雄，殺了我吧，求求你，為民除害，不然我遲早會再控制不住的……”

　　這是來源於基因層面的問題。

　　康納斯注射了太多的蜥蜴血清，這些血清已經和他融為一體，密不可分了。

　　來自另一個物種中的生物本能會一直衝擊著康納斯的人性，直到將他徹底改造，或者……

　　彼得就這麽看著蜷縮在地上抱頭苦苦掙扎的康納斯，平靜道:

　　“很可惜，我並不是英雄……”

　　他拿起一旁的最後一支血清，走上前，一把抓起康納斯。

　　“你…你幹什麽！?”康納斯瞪大了眼，驚恐的看著黑超人將血清的針頭再次扎入他體內，

　　“不，黑超人！你不能這麽做……啊，你這個混蛋！”

　　“我要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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