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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哥肚裡故事多》假 太 監 傳 假 旨(下)
  一日,朱啊太在城內微服遊玩,見一儀態不俗氣質高雅的年輕女子,便命人暗中察訪,知是城東小王莊隱士高士如之女香憐,便休了一名小妾,要娶香憐進門。可那香憐寧死不從,高士如也堅決反對。朱啊太便給高士如隨便加了個罪名,關進大牢。香憐為救父親隻好答應。怎奈朱啊太求子心切,就在新婚之夜就把香憐送進了寶連寺。香憐隻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大吵大鬧回到了朱府。朱啊太還要強行她再去寶連寺,香憐寧死不從。正在此時,有人送信來說高士如一命烏呼了。香憐聽罷大驚失色,要回去為父親送葬,朱啊太隻好答應。

  香憐葬父回來,心情平靜了些,朱啊太也不提再去子孫堂之事,那夜要與香憐同宿。香憐雖然恨透了朱啊太,卻又無可奈何,報著托一日是一日的想法,說:“你如果真心對我好,那就等我父親祭期滿了百日再說。”朱啊太心想她提的要求也不過份,也就答應了。偏巧這時候,姚廣又趕了來。

  姚廣同朱啊太閑說了幾句,一轉話頭問:“朱大人這一百位妻子,想必各個都如花似玉,人人都傾國傾城吧?”朱啊太笑說:“公公想賞花?那還不好辦嗎?”說著讓人把夫人們都請出來。須臾,一陣喜笑聲中,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來到近前,排成四行一齊站定,共同向朱啊太請安。朱啊太問:“都來了嗎?”第一排的第一位夫人回答:“實到七十二位,那二十八個姐妹都去了寶連寺。”朱啊太“嗯”了一聲,說:“這是皇上身邊的姚公公,都過來見禮。”眾女子又都一齊問安。

  姚廣打量著眾人說:“朱夫人各個都沉魚落雁,人人都閉月羞花啊!”他的一句讚美說得眾夫人臉上都有了喜色,惟獨最後面最年輕的一個臉上毫無表情,總是一副冷漠的面孔。姚廣猜想此人一定是香憐,笑嘻嘻地說:“朱大人整日泡在香水裡,卻又如此精神飽滿,是得了什麽房事秘笈吧?”一句話逗得眾人大笑。前排第四位夫人問:“姚公公,聽說魏忠賢大人給皇妃們設計的衣服都是透明的。姚公公一定大飽了眼福吧?”“這……”姚廣為難了。他如何能把皇宮內的醜事向外說呢?便反問:“敢問夫人芳名?”那婦人答:“賤名惜玉。”姚廣見她是個輕浮之人,便讚不絕口:“好名,果然如玉一般。”接著又說:“如果想知道皇宮秘聞,就得先說說觀音是如何送子的。”眾夫人聽了喜笑不止。惜玉說:“那可不行,那是我們女人的秘密。”一句話又惹得群婦哄堂大笑。那香憐絲毫沒笑,臉卻沉了一下。姚廣突然大笑,用笑聲止住了夫人們的大笑,然後口出一詩:

  寺門未啟佛不在,

  鍾聲遙遙空中來。

  酉時仙人蹬此境,

  鬼打山門半掩開。

  眾人不知姚廣為何突然吟起詩來,更不知詩中之意。獨有香憐覺得這首不倫不論的詩可能有點說道,便認真琢磨起來,突然想到這是一首藏頭詩,把每行的第一個連起來就是“寺中(鍾)有(酉)鬼”。香憐心中一動,此人可能是想尋找寶連寺的秘密,只是不得下手,又不好張揚,便略一思索回敬了一首:

  河床未解冰亦清,

  尚無春風過樹蔭。

  仁人南來追子燕,

  路上盡是賞燕人。

  朱啊太並沒解出詩中之意。姚廣一邊讚不絕口一邊在心中合計,突然意識到這也是一首藏頭詩,意為“和(河)尚淫(仁)道(路)”,心中大吃一驚,

已知子孫堂的內幕,頓時有了一個周全的計劃。只是那舍藥堂的內幕怎樣才能揭開呢?  這幾日,姚廣打著暗訪珍寶的旗號,到處尋找能揭穿舍藥堂秘密的方法。一天正午,他見舍藥堂的和尚匆匆走進一條胡同,便追了上去:“大師,怎有時間閑走了?還認得我麽?”和尚愣了一下:“不認得了,施主是──”姚廣說:“我是個做生意的,前幾天得了小疾,還是在大師那求的藥治好的。今天巧遇,請大師喝幾杯如何?”和尚說:“那都是菩薩之功,和尚豈敢破戒?”姚廣想既然子孫堂裡如此行徑,寶連寺的和尚未必不吃酒肉,便說:“大師不要謹慎了。常言道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這胡同裡只有一家小酒店,沒人注意到的。大師請!”盛情難卻,和尚也願意遵從。

  二人進了酒店,小二過來招呼。姚廣把小二帶到廚房,一會兒回來陪大師說話。稍頃,小二送上酒菜,有葷有素。二人言語投機,酒也多喝了幾杯。然後約好下次吃酒的時間,兩人拉著手走出酒店,依依不舍地分手。那和尚才走了幾步,突然想,怎麽沒見姚廣給錢呢?第二次還是吃完了就走,姚廣不給錢,小二也不要,還熱情地把他們送出門外。第三次還是如此。那天,和尚有些喝醉了,走出酒店來終於忍不住問:“施主,您為啥總不給錢呢?”姚廣故作神秘地說:“這可是我的秘密。我在哪吃飯都不用給錢。不信,你說一家,明天咱去試試。”和尚隨口說了一家。第二天吃飽喝足,小二送出門來還是不提銀子的事。和尚又忍不住了,問:“施主,能不能把你的秘密說出來,讓我見識見識?”姚廣想了想:“可以,可我有個條件。”和尚想:如果知道了這個秘訣,上哪吃飯都不用花錢,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便說:“啥條件?你說罷。”姚廣問:“你們舍藥堂裡的藥丸為啥能沾在菩薩手指上?”和尚愣了一下,但還是說了出來:“因為藥丸裡有鐵屑,菩薩的手指又是用磁鐵做成的。那你的秘密呢?”姚廣故做認真地說:“我的秘密呀,就是先給銀子後吃飯。”和尚一愣,這才知道上當,可是,已經晚了。

  是夜二更剛過,姚廣把朱啊太叫醒:“朱大人,請點集兵馬跟我辦案。”朱啊太睡眼朦朧,奇怪地問:“辦案?啥案?您不來尋寶的嗎?”姚廣說:“朱大人,實話實說吧,我名為尋寶,其實是暗中察訪一夥反賊。今日已經有了眉目,請大人隨我一同抓賊。”那朱啊太哪裡還敢再問,忙依吩咐點齊了兵馬向寶連寺奔來。姚廣讓人翻進院去,悄悄打開山門,帶人直撲方丈的禪堂,裡面卻空無一人。深更半夜,主持去了哪裡?姚廣命令身邊的士卒:“去撞鍾,越響越好。”

  鍾聲響了,而且毫無章節。不到片刻光景,眾和尚們慌慌張張跑進大殿集合。方丈胡亂戴著帽子邊系褲子邊跑來,不知發生了啥事,見朱啊太在此,更有些緊張,忙問:“朱大人,您深夜至此撞鍾──”朱啊太打斷他的話:“這位是皇上身邊的姚公公,快過來見禮。”方丈不禁一怔,剛要說話,姚廣先說:“本公公奉皇上旨意來此捉反賊,打擾貴寺了。”方丈不知實情,還以為有反賊逃進寺院,忙說:“公公請便!”姚廣說:“把全寺的人都叫過來。”方丈說:“全寺眾僧已都在此了。”姚廣說:“還有別人吧?”方丈說:“那都是前來求子的婦人了。”這時,另一夥兵卒已經把賣香的和尚帶上山來。姚廣見時機已到,說:“方丈大師,您把帽子戴歪了。”方丈摘下帽子想重新戴好,卻發現是女人的褲頭。姚廣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大喝一聲:“據查,寶連寺乃是一夥反明複元的反賊。本公公奉聖旨前來察辦。”說著拿出聖旨:“有聖旨在此,格殺勿論。 ”說罷命令兵士動手。須臾之間,百多和尚命喪當場。前來求子的婦人們早嚇得魂飛魄散,拚命跑下山去。朱啊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姚廣手中有皇上的聖旨,他不敢多言,只在心裡發抖,生怕聖上再治他不察之罪。

  此時天色已經微明。姚廣沉亂之時已經下山而去。在一片樹林間被一個人攔住。那人是朱啊太的第一百名小妾香憐。姚廣深感意外:“你──”香憐說:“俠士,小女子在此恭候多時了。”姚廣又是一愣:“咱出入都在皇宮,哪裡敢稱俠士?”香憐一笑說:“皇宮內院哪有你這樣啥零件也不缺的太監?”姚廣知道已經被她識破,便不再隱瞞,說:“我還有要事要辦,就要上路了。”香憐問:“百多人的生命都喪在你手,你就這麽安然地走了?”姚廣說:“他們反判朝廷,我不過是奉旨行事。”香憐笑了笑,說:“那些和尚本不是什麽叛逆,有的死有余辜,也有的罪不當死啊!”姚廣問:“你好象什麽都知道?”香憐說:“子孫堂和舍藥堂的秘密不光你一個人知道。”姚廣說:“我有皇上的聖旨。”香憐笑說:“誰不知道當今是魏忠賢的天下?凡給他辦事的人哪個身上不帶著空白聖旨?用時隨便一填就行了。不過,你也為民除了一害,還保全了很多婦女的名節。也虧你想出這樣一個缺德辦法!”姚廣見自己的所為都被她識破,便一抱拳說:“告辭。”說完轉身離去。

  香憐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惆悵,惜玉從後面追來,說:“他不會回宮了,我們追去!”香憐一怔:“對呀!我怎沒想到?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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