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虎搖頭:“沒有，而且案卷上的記錄，死者的男朋友叫黃志勤，也是醫學院的學生，但當時有過調查，他有不在場的證據。”

楊洛微微一笑:“不在場的證據?如果我殺人，可以有無數種辦法找到不再成的證據。”

何重陽皺著眉頭說道:“開始的時候我一直在懷疑，每個死者都會被摘走一樣器官，我以為是不法分子取活體牟利，可這一次卻砍了雙腳，讓我推翻了這個假設。要說謀財害命，這些被害者沒有一個丟了錢財，要說強奸殺人，可每一具屍體也沒有被強暴。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凶手殺人是為了什麽?”

楊洛抽了口煙，眯著眼睛看著煙霧在眼前飄散，輕聲說道:“這個也是我想不明白的。”

言夢突然開玩笑的說道:“也許是吃呢?剛才楊洛不是已經說了嗎?這個世上什麽樣的變態沒有啊。”

言夢的玩笑話讓楊洛和何重陽一愣，緊接著兩個人一笑，楊洛把煙頭扔在地上說道:“走，我們去醫學院。”

一群人快步往外走，上了車直奔醫學院。

他們並不知道，就在上午的時候，雙擁路槍戰還有萬世星的死仿佛一陣龍卷風席卷整個南寧，到處都在議論這件事情，尤其是萬世星的死，給人的震撼太大了。

而在中午的時候，省公安廳突然發布消息，昨晚掃黑行動打掉了一個擁有武裝的黑社會犯罪團夥。這樣的消息，昨晚目擊整個過程的市民根本就不信，不過他們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釋那麽大規模的槍戰。而且有很多人把萬世星的死跟昨晚掃黑行動聯系起來。甚至有很多人登陸公安廳官方網站，希望得到確切答覆，但公安廳始終保持沉默，不予回應，這更讓整個事件撲朔迷離。不過，萬世星的死，確實讓老百姓拍手稱快，他們才不管是不是公安局收拾了萬世星，或者是什麽江湖大俠為民除害，反正萬世星這個禍害死了，對老百姓來說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當沈龍生接到萬世星被殺的消息後，整個人都堆在了椅子上，到這個時候他終於感覺到了死亡在向他逼近。可他沒有一點辦法，如果他現在跑路，那麽這麽多年的努力將會付諸東流。而且今晚那批黃金就要到了，這讓他很不甘心。

沈龍生坐在辦公室裡，一口一口的抽著煙，拿著煙的手在輕微顫抖著，過了好久，才拿起電話撥了一竄號碼。

“光強，萬世星被殺了，你知道了吧。”

聽筒裡傳來沈光強的聲音，“我知道了！”

沈龍生深吸一口氣:“你馬上帶著人離開，去憑祥，然後進山去兵工廠，等那批黃金暈過去，你跟著一起出國。”

沈光強不屑的說道:“爸，萬世星就是一個蠢貨，被姓楊的殺了也不意外。再說，黃金今晚就要到了，如果我走了，誰負責把黃金運出去。”

沈龍生說道:“讓鬼塚留在那裡接收黃金，你必須離開。”

沈光強充滿殺機的說道:“我這裡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何況還有鬼塚家族的高手在，就是姓楊的會飛，也飛不出我的手掌心。”

沈龍生厲聲說道:“楊洛是職業軍人，是經過戰爭洗禮的，就連被譽為叢林戰神的戴維斯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你的那些手下頂個屁用。”

沈光強一陣沉默，沈龍生歎口氣，緩和了語氣說道:“以前我也小瞧了楊洛，總認為他在厲害，終究是那幾個人，我們要人有人，要槍有槍，要想殺了他還不容易?可現在看來是我們太幼稚了，對戰爭的理解太淺顯，一個真正在戰火中成長起來的軍人，一個在無數炮彈，在槍林彈雨中衝出來的軍人，不是我們能硬抗的。”說到這，沈龍生仿佛蒼老了很多，聲音也越來越輕，“光強啊，我們在國內沒有退路了，你哥哥也不在了，只要你活著，我做的這一切就值得。要是你也出了什麽問題，我有冒了這麽大的風險，擁有再多是錢還有何意義。”

沈光強呼吸聲越來越重，最後咬著牙說道:“好，天黑我就走。”

沈龍生松了口氣，“進入大青山之後，不要按照預定的路線走，想辦法繞過去，我懷疑那條路線已經被封鎖了。”

“我知道！”沈光強說完放下電話，屋內的水晶吊燈照射在他的臉上，有些病態的蒼白。

“少爺，老爺怎麽說?”一名大漢站在沈光強身後問道。

沈光強冷哼一聲:“他讓我離開，去兵工廠躲避，不要回來了。等安排好了，跟那批黃金一起撤離。”

大漢猶豫了一下說道:“老爺說的對，我們應該離開。”

沈光強站起身，走到酒櫃前倒了杯紅酒，臉現戾氣的說道:“楊……洛！”說完一口把酒喝光，然後狠狠把酒杯仍在地上，酒杯摔得粉碎，“殺了我哥，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大漢說道:“不如這樣，你離開，我們留在這裡，只要姓楊的過來，我們沒有後顧之憂，一定能殺得了他。”

沈光強想了想:“好，你安排一下，讓麻虎帶幾個人跟我離開，天一黑我們就走。還有，那批黃金凌晨就能到，你監視那些小鬼子點，不要讓他們耍什麽花樣。”

大漢一笑:“放心吧，這是在國內，沒有我們配合，他們出不去。”說完轉身離開。

醫學院院長呂慶余坐在辦公室裡，聽到何重陽的來意點點頭:“當年我還是教導處主任，這個案子轟動一時，鬧得院裡人心惶惶。”

楊洛問道:“這個黃志勤為人怎麽樣?”

呂慶余努力的搜索這腦中記憶，說道:“在這個案子發生之前，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後來知道了，也沒有去了解。不過聽說，黃志勤出生在農村，家裡條件不算太好，就是念書的錢也是街坊鄰居湊的。至於性格，不太愛說話，就是誰打了個他一巴掌，他也只是笑笑，所以人緣還可以。”

楊洛說道:“把他的資料給我調出來，我看看。”

“好！”呂慶余答應一聲，拿起電話撥了一竄號碼，讓人把黃志勤的資料送過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呂慶余喊道:“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一名戴著眼鏡，個子不高的女人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張好像是剛剛打印出來的文件放到呂慶余辦公桌上。

“院長，資料拿來了。”女人說完話並並沒有走，看著穿著警服的何重陽還有管虎，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有激動，有期盼，還有一絲絲的傷痛。

呂慶余點點頭腦，把資料遞給楊洛，“你看看吧！”

楊洛接過來，第一眼就見到上面的照片，感覺這個人很憨厚，臉上帶著質樸的笑容，只不過長得很普通。

“出生在農村，家庭條件不好，模樣也不算英俊，學習也說不上多出眾。”說完歪頭看向何重陽，“那個被害者叫什麽來著?就是這小子的女朋友?”

何重陽翻了個白眼，“張雅！”

“對對對！”楊洛拍了下腦袋，“叫張雅，很漂亮，市局調查資料記載，這個女孩子多才多藝，也是知識分子家庭，父母都是高級教師。那麽，這樣一個家庭出眾，模樣出眾，學習出眾的女孩子怎麽會喜歡上一個鄉下孩子?而且還是這麽普通的一個人。”

宋唯小腦袋探到楊洛面前，笑嘻嘻的說道:“愛情是不分貴賤的，兩情相悅有什麽不可以?如果我真的喜歡一個男孩，才不會在乎他長得什麽樣，是不是有很多錢。”

“啪！”

楊洛敲了宋唯一個腦瓜崩，“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麽是愛情啊。”

宋唯我這腦袋，撅著嘴說道:“我都十六歲了，還有兩年就成年，可以談戀愛了。”

看見宋唯可愛的樣子，聽見她的話，辦公室內的人都笑了起來。

鬼狐笑著把宋唯拉倒身邊，瞪了楊洛一眼，“就是啊，小二多可愛，都已經長大了。”

宋唯嘻嘻一笑:“是吧，還是狐狸姐姐對我好。”

楊洛沒有再理會她們，沉思著說道:“嗯，這個小丫頭說得有點道理，畢竟九二年的女孩子還沒有這個時候那麽虛榮，那麽勢利，可以毫無理由的喜歡上黃志勤。但張雅家裡能同意嗎?那個時候門當戶對的觀念是很強的。”

站在一邊沒有離開的女人猶豫著，張嘴剛想說話，就聽見呂慶余說道:“我倒是聽說了一些傳言。”

楊洛看向呂慶余，“什麽傳言?”

呂慶余笑著說道:“這個傳言，嗯，怎麽說呢，就像你們年輕人說的那樣，有點狗血。”

楊洛微微一笑:“說說！”

呂慶余說道:“我聽說張雅因為感情問題跳了一次河，正好黃志勤碰到了，把張雅救了上來，然後又把她背到醫院。”

楊洛手指很有節奏的敲著大腿，“英雄救美，這個故事幾千年來，在我們華夏一直都有各種各樣的傳說。張雅感情受創，然後自殺。既然死過了一回，心境自然就不同了，接著對黃志勤救命的感激，最後演變成愛也不是不可能。”

辦公室陷入一陣沉默，過了一會，楊洛看向何重陽:“在張雅遇害的前一天，與黃志勤發生了爭吵，具體因為什麽爭吵案卷上沒有記錄，這個你知道什麽原因嗎?”

何重陽搖搖頭:“這個我也很奇怪，當時黃志勤的嫌疑最大，筆錄應該做得很詳細才對，可因為什麽發生了爭吵卻沒有記錄。而且時間這麽長了，除非找到黃志勤，不然很難知道真相。”

楊洛剛想說話，送資料的那個女人激動的說道:“我知道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