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演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而此時在樓下看戲的兩個傻子,柴定安和顧世偉見到霍嚴臉色(陰yīn)沉的在樓上下來,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看,尤其是在兩人(身shēn)邊經過的時候,兩人能清晰感覺到霍嚴(身shēn)上的(陰yīn)冷氣息,顯然這個家夥是對誰動了殺機。
看著霍嚴走出酒店上了車,顧世偉和裁定安對視一眼,臉上同時露出了笑容。
柴俊峰拿出電話打了出去,不到十分鍾他們就知道了二樓包房中發生的事(情qíng),而且非常的詳細。不得不說,柴俊峰這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人脈關系確實很牛((逼bī)bī)。
柴俊峰賊眉鼠眼的看了一下樓梯口,輕聲說道:“哥,那個新來的邢警隊長什麽來頭啊?居然敢跟霍嚴叫板兒,這是活得不耐煩了?”
顧世偉嘿嘿一笑,拍拍柴俊峰的肩膀,站起(身shēn)就往外走。
柴俊峰一愣,柴定安抬手在這小子腦袋上拍了一下,“還愣著幹什麽,走了!”
柴俊峰回過神來,指著滿桌子一口沒動的菜喊道:“還沒吃呢!”說完站起(身shēn)追了出去,“我們去哪?”
柴定安說道:“給家裡打電話,告訴你老子,我們馬上就過去。”
帝都,劉康永閉著眼睛坐在東城分局局長盧祥康辦公室裡的沙發上,臉上很平靜,誰也看不出來什麽。
而此時的盧康祥哭的心都有了,自己怎麽就那麽倒霉,什麽事(情qíng)都發生在自己的地盤。記得上次是兩個美籍華人過來投資,沒事去招惹楊洛的女朋友,要不是自己多了個心眼,把事(情qíng)上報到市局,自己可能都搭進去了。這一次倒好,事(情qíng)更大了,死了人不說,雙方都他媽的背景深厚。不說劉康永,就是白皮松(身shēn)後的白家,自己也招惹不起啊。
更可氣的是下面出警的民警,你他媽的抓到人了,帶回派出所審審,事(情qíng)解決不了了,你再通知分局。那幫王八蛋不但沒有這麽做,反而把人直接送到分局,這樣也行,你倒是提前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讓我有個準備。可他媽的都沒有,不但沒有通知他,直接把人送到了分局,還讓嫌疑人分別打電話,把(身shēn)後大神搬了出來。
盧康祥腦袋嗡嗡的響,心裡不停的歎氣。我他媽的平時對你們這些王八蛋不錯啊,沒奪你老婆,沒殺你兒子的,至於這麽坑老子嗎?想著想著,看看坐在那裡閉目養神的劉康永,吧嗒吧嗒嘴,劉康永已經來了,估計用不了多久,白家人也該到了,這他媽的可怎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盧康祥咬了咬牙,嘀咕的罵了一聲:“媽的!”管你們是誰,老子公事公辦,你們不滿意又能怎麽樣?只要我行得正,還怕你們不成?
東城看守所,白皮松和朱偉軍兩個人一東一西的被銬在監室的(床chuáng)上,互相仇視的瞪著對方,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對方。
這兩個人家夥被送到分局之後,盧康祥就知道麻煩來了。簡單的了解一下案(情qíng),盧康祥這個幹了半輩子的老刑警,就已經分析出一個大概。這兩個家夥都是有預謀的要乾掉對方,都已經涉及到了刑事犯罪,何況已經死了人,所以盧康祥沒有一點猶豫,審都沒審直接把兩人送進了看守所。這樣一來,就算有人說(情qíng),人已經送進了看守所,要想出來必須走正規程序,到時候他的((操cāo)cāo)作空間會很大。
這兩個家夥大眼瞪小眼兒的看著對方,恨不得把對方抽筋扒皮。而監室裡其他人也都在看著兩人,因為這兩個家夥被送進來的時候,獄警就警告了他們,所以誰也不敢亂來。
過了一會,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歪頭對著(身shēn)邊一名青年說道:“印少,你認識這兩個家夥嗎?”
這個中年人剃著勞改頭,頭頂有一道可怕的刀疤,就像一隻粗大的蜈蚣趴在頭頂一樣,看著就讓人感到不舒服。尤其是那一臉的橫(肉ròu),再加上鼻子旁一個小拇指大小的痦子,估計生下來那一天就注定不是善類。
而青年正是印啟,此時的他已經沒有當初的意氣風發,更是瘦得不成人樣,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至於那個中年人,聽他的稱呼,顯然是被收買了,或者說就是印家安排進來保護印啟的。
印啟點點頭:“我認識一個,那個有白癜風的家夥。他叫白松,我們都叫他白皮松,是白耀林的侄子。另一個我不認識,但能跟他一起進來,(身shēn)份肯定不一般,而且看樣子犯的事兒也不小。”
印啟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所有人都聽到了,白皮松和朱偉軍也不例外。兩個人看過去,朱偉軍當然不認識,但白皮松卻皺了皺眉,仔細打量了半天才張著大嘴,不敢相信的說道:“你……你……你是印啟?”
印啟嘴角一陣抽搐,不知道是自嘲還是不甘的笑了笑:“對,我就是印啟,很驚訝?”
白皮松點點頭,語氣帶著挖苦的說道:“確實很驚訝,曾經意氣風發的印家大少,成為了階下囚不說, 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印啟看著白皮松(陰yīn)測測的說道:“你不也是一樣?既然進來了,你的結局可不見得比我好多少。”
白皮松哈的笑了一聲:“我跟印大少比不了啊,你在大化放了個炮仗,死不少人,弄得天下皆知,我想想都佩服。”
印啟的臉色頓時一變,確實,像他們這些人,無論犯了什麽事,只要有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會送到拘留所,而不是看守所。一旦送進了看守所,那就證明案子太大,想要安然無恙的出去,可能(性xìng)不大。但,只要不是叛國,不是出賣國家利益,憑著家裡的運作,保住一條小命不成問題。
可他印啟不一樣,背後不但有楊洛在惦記他,因為大化爆炸案被曝光,弄得天下皆知,雖然過去快一年了,但他相信,關注這個案子的人肯定不少。就算家裡一直在幫他運作,能不能保住自己這條小命,他心裡真沒底。畢竟得罪楊洛事小,惹起眾怒事大,誰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幫他保命。所以,在看守所雖然吃的好,但卻睡不好,整天胡思亂想,一會盼著快點開庭,一會想著永遠也不要開庭,然後又想著被押上刑場,所以瘦的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