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著說道:“前幾天新疆出了點事情,我過去看看,這不剛剛上了飛機,就接到你爺爺的電話,沒有辦法只能先來這裡。”
楊洛搔了搔頭髮,“您老人家還真是神通廣大,來了就能找到我。”
“哈哈······”老者一陣爽朗的大笑,“你小子在這裡鬧得轟轟烈烈,要找到你還不容易?”
楊洛吧嗒抽了口煙,然後吐了個煙圈:“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
老者看著楊洛輕聲說道:“軍人的使命不只是保家衛國,他還要為人民服務。”
楊洛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裡,然後揉了揉臉,站起身說道:“兩天!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不然就是我家老爺子來也不行。”
老者說道:“我會考慮。”
楊洛沒有在說什麽,走向臥室。
“有時間去看看小柔,或者給她打個電話。”老者的聲音很輕柔,顯示了對楊洛和他嘴裡那個小柔的溺愛。
楊洛腳步頓了一下,一擺手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老者站起身看著陸強說道:“你是市局局長?”
陸強一個立正,啪的敬了個禮:“是!首長,我叫陸強。”
老者點點頭,轉身帶著四名警衛離開。
陸強看著老者消失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氣,叫來人把付玉波、黃海他們放開。然後走到還昏迷的才良身邊,蹲下身體檢查了一下。雖然才良滿臉是血,鼻子也塌了,樣子看著挺嚇人,不過也只是昏迷而已,呼吸和脈搏很平穩,楊洛下手還是有分寸的。站起身讓人把他抬走送去醫院。
付玉波和黃海他們被解開之後,呼啦一聲跑到茶幾那找到自己的槍和電話,可沒有一個人離開。
陸強看著他們說道:“今天你們看到的,最好都爛在肚子裡。至於袁書記那裡怎麽交代,你們自己想辦法。要是誰的嘴不緊,出了什麽問題,後果我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說完沒有再理他們,轉身走了出去。
就是陸強不說,他們也知道該怎麽做。因為誰也不傻,老者一進來他們就感覺到了那種威壓的氣勢。尤其是老者身後還跟著四名軍人,有一名上校,一名少校,兩名中尉。看他們一直站在老者左後方,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那是警衛。讓一名上校做警衛,我勒個去,就是省委書記也沒有這個資格,有資格的只有上面那幾位老人家。
當他們聽見楊洛和老者談話後,知道這次踢到鐵板了。身體內一股寒氣直衝頭頂,可額頭上卻不停的往下流汗。他們以為,辦一個被撤了職的副局長沒什麽大不了的,給袁書記出氣,為領導服務是他們的榮幸。現在看來這不是榮幸而是不幸,就連袁書記都有可能被辦了。
二十幾個人光著身子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過了多久,付玉波看了一眼楊洛的房間。
黃海喉嚨一陣滾動,咽了口唾沫:“付廳長!我們現在只有一條路走,去給楊洛······不,是給楊副局長道歉。”
付玉波扭動著有些僵硬的脖子微微點頭,不過去敲楊洛的門,他們可沒有剛來時那種面對罪犯的氣勢了,現在借他們兩個膽子也不敢,只能等到天亮,楊洛起來再說。
陸強帶著人走出酒店,負責警戒的李新和董玉洛走過來:“陸局······”
陸強一擺手:“收隊!”
回到市局,李新和董玉洛一起來到陸強的辦公室。
陸強坐到椅子上問道:“那名老者是什麽身份?”
李新搖頭:“不知道,只是有一名連長讓我看了一下證件,隸屬於中央警衛團。”
陸強深深吸了口氣,雖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還是讓他的心一跳。現在楊洛的背景已經清楚了,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可以說深的可怕。
董玉洛說道:“陸局!楊局的事情······”
陸強回過神來:“過兩天你們就知道了,現在都回去吧。”
見到陸強不說,他們也沒敢再問。不過看陸強的表情也知道,事情一定有了轉機,應該就是那名要見楊洛的老者起的作用。
“你不回去?”李新說道。
陸強站起身,“回去,不回去難道要住在這裡。”
楊洛躺在床一顆接著一顆的抽著煙,屋裡被他弄得烏煙瘴氣。過了一會,楊洛拿出電話撥了一竄號碼。
很快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楊洛!算你還有良心知道給我打電話。”聲音輕柔帶著一絲興奮還有疲憊。
楊洛說道:“柔柔!這麽晚了還沒睡啊。”
王柔輕聲說道:“我拉來幾個大的投資,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這一段時間我都很忙。”
“事情是永遠也做不完的,早點休息吧,不要把自己累垮了。”
“不行!我要努力工作,好早點達到你的要求。”王柔的聲音還是很輕柔,但語氣卻很堅定。
楊洛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麽滋味,他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王柔這份執著的感情。
“柔柔!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有了未婚······”
“啊!楊洛,還有兩個月是你的生日,想要什麽禮物?”
楊洛苦笑一聲:“我的生日還早著呢。”
“呵呵·····”王柔也笑了一聲,“行了!我還有一份文件沒有看,你先睡吧。”
楊洛答應一聲掛斷電話,然後又撥了一竄號碼。
貝音瑤剛剛洗完澡,圍著浴巾躺在沙發上,電視開著可她手裡卻拿著一摞照片在一張一張仔細的在看,這是他們在楊洛老家的時候照的。
“叮鈴······”
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拿起電話一看,急忙按下接聽鍵。
“楊洛!”
“想我沒有?”楊洛笑嘻嘻的聲音響起。
貝音瑤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著照片,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眼裡更是充滿濃濃的愛意。
“想你這個流氓幹什麽。”
兩個人聊了能有半個多小時,貝音瑤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在胸口。這還是第一次,楊洛和她通電話聊了這麽長時間。
楊洛伸了個懶腰,拿著電話想了想,又給火鳳和楊美麗打了個電話。
第二天,楊洛起來看見付玉波他們站在門外,“怎麽?一個個的拿著槍要崩了我?”
聽了楊洛不客氣的話,條件反射的把拿槍的手背到身後。黃海一臉尷尬的說道:“楊局!昨晚的事情只是誤會,我們也是執行命令。”
付玉波看見楊洛的臉沒有任何表情,心裡感到一陣不安。黃海和楊洛都是市局的,雖然楊洛來的時間不長,但都在一起工作,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楊洛也許不會找黃海的麻煩。
可他不同,在這之前,他和楊洛根本沒有見過面,而且昨晚就屬他最囂張,要說楊洛想找人開刀,那非他莫屬。
“楊···楊局,昨晚真的是誤會,我向您道歉。”說完鞠了一躬,“楊局!對不起!!!”
他這一輩子,還沒給誰鞠躬道歉過,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楊洛臉上一直沒有表情,看了他們一眼,走向洗手間洗漱。二十多個人就這樣光著身子,眼巴巴的看著洗手間。走,那是不可能的,沒得到楊洛的準確答覆,回去了也是提心吊膽。
過了大概有十多分鍾,楊洛出來走向門口。眼看著楊洛開門要走,黃海硬著頭皮喊道:“楊局!”
楊洛就好像沒有聽到,開門走了出去,然後把門砰的一聲關上。
二十多個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名警員顫抖著聲音說道:“現在怎麽辦。”
楊洛的態度,讓他們感到一陣絕望,唯一能救他們的就是袁敬軒,可昨晚楊洛和那位老者的談話,到現在還在耳邊回繞,估計那個老家夥都自身難保。
黃海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門口,不知道過了多久,歎口氣說道:“來這裡,是我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現在我們就聽天由命吧。”說完好像一下子蒼老很多。
早上陸強前腳走進辦公室,李新和董玉洛後腳就跟了進來。
陸強看著他們說道:“這麽早就來我這裡混時間,沒有事情做啊。”
李新獻媚的一笑:“陸局!昨晚回去我一直在想楊局的事情,您能不能透露點消息,不然我也沒有心情工作啊。”董玉洛也跟著點頭。
“呦呵!行啊,你們兩小子居然威脅起我來了。”
董玉洛急忙拿出煙遞給陸強,然後又給他點燃:“我們哪敢威脅您老人家啊。”說完回頭看著李新,“李隊!你說是不是。”
“對對對!!!您就是借我們倆膽也不敢啊。”
陸強無奈的搖搖頭,剛想說話,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電話就聽見袁敬軒的聲音。
“我是袁敬軒,楊洛的案子怎麽樣了。”
陸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沒有抓到,調查組······”還沒等他說完,電話裡傳來砰地一聲響,顯然是袁敬軒動了火氣,在拍桌子呢。
“你說幹什麽吃的?啊?一個犯人都抓不住,要你這個局長幹什麽?你要是沒有能力換人。”
陸強臉色也變了,“袁書記!我有沒有能力不是你的算,檔案裡都記著呢。”現在他也豁出去了,既然撕破了臉還顧忌什麽。
聽筒裡突然沒了聲音,幾秒鍾後傳來啪的一聲響,好像是什麽被摔碎的聲音。
“陸強同志!你這是什麽態度?”
陸強一笑:“我是什麽態度?袁書記,在處理楊副局長的事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勸您還是把心胸不放開一點,不然對你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