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說道:“齊謹愈是他殺這個是一定的,但要等到準確的驗屍報告出來之後,我才能確定我的猜測是否準確。”說完看著陸強,“這麽大的事情,紀委居然沒有一個有分量的人的出現,難道齊謹愈的人緣就這麽差?”
李新點頭說道:“我也感覺奇怪呢,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於淑萍副書記居然沒有出現。就是她和齊謹愈平時不對付,但面子上的事情也的做一做啊,怎麽也得過來問問情況。”
陸強說道:“我已經了解過了,於淑萍副書記不在,估計已經有人通知她了,很快就能回來。”
楊洛點頭:“那我們就等等!”
楊洛的話音剛落,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於淑萍走了進來。當她看見楊洛的時候一愣,然後把目光投向陸強。
“陸局長!齊書記······”下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陸強歎口氣說道:“有些事情我們要向您了解一下。”
於淑萍點頭:“說吧!我一定配合。”
陸強看向楊洛:“你來說吧。”
楊洛笑著說道:“於書記!我們又見面了。”
於淑萍有些尷尬,“是啊!”
楊洛也不再廢話,“紀委有沒有接到過對凌河縣國土局的舉報。”
於淑萍沒有猶豫的說道:“有!是關於凌河縣國土局長藥安國的,舉報他以權謀私,貪汙受賄,涉案金額比較大。我們也成立過專案組介入調查,但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楊洛沉思一下,“當時專案組誰負責?”
“紀檢二室主任黃成明。”
楊洛站起身說道:“於書記!今天我們說的話不要透露給任何人。”
於淑萍點頭:“我的覺悟還沒有那麽低。”看來這個女人對楊洛最後這句話有點不滿了。
楊洛只是一笑,“老陸!我們回去。”然後拿起辦公桌上的茶杯交給董玉洛,“拿好了,這可非常重要。”
董玉洛接到手裡,看了看,“楊局!你不會懷疑齊謹愈是中毒吧。”
楊洛點頭:“對!這是最大的可能。”
董玉洛嘀咕道:“要是中毒,怎麽可能驗不出來。”
楊洛瞪了他一眼,“哪有那麽多廢話,讓你拿著就拿著。”
董玉洛嘟囔一句什麽,拿著茶杯走了出去。
楊洛走出齊謹愈辦公室,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問道:“齊書記有沒有心臟病?”
於淑萍說道:“有!但並不嚴重。”
楊洛點點頭,接著問道:“他有口腔潰瘍你知道嗎?”
於淑萍一愣,“這個不知道。”楊洛沒有再問,走向樓梯口。
短短三個小時,齊謹愈死亡的消息就傳遍了錦州城,各大媒體記者全都堵在了市紀委大門口。
當楊洛他們走出市紀委辦公樓,那些記者呼啦一聲全都圍了上來,長槍短炮的全都對準了楊洛他們。
“我是市電視台的記者,齊書記是突發疾病死亡,還是他殺?”
“您好!我是市日報社的記者,請問齊書記是否正常死亡?”
“你好!我是市晚報記者······”
“你好!我是······”
處理這樣的事情,陸強是最拿手,抬起手壓了壓,混亂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對於齊書記的案子,我們還無法定性,因為屍檢報告還沒有出來。請大家放心,一旦有了新的進展,我們一定會及時向社會公布。”
幾名警員把記者隔開,楊洛幾個人費盡力氣才擠出人群,快速上了車。
董玉洛坐進駕駛室,把手裡的茶杯交給李新,然後啟動車子緩緩開出紀委大院。
坐在車裡,陸強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屍檢報告估計要等到晚上,你還是先說說怎麽知道齊謹愈有危險的。”
楊洛拿出煙扔給他們一人一根,然後自己點燃抽了一口:“我們錯估了齊謹愈和梁思博的關系。而齊謹愈幫他們做事,是被迫無奈。”
“什麽意思?”陸強問道。
楊洛敲了敲腦袋:“梁思博無意中得到了周紅梅寫給齊謹愈的那封情書,這讓他知道了兩個人的奸情,並以此威脅齊謹愈······”
陸強心裡一動:“我明白了,梁思博拿著那封信威脅齊謹愈,並且對他作出了承諾,保他以後的仕途平步青雲。而齊謹愈在蘿卜大棒之下,只能妥協。”
楊洛說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梁思博怎麽可能會信任他。而且梁思博是政法委書記,雖然他這個書記沒有實權,但誰敢保證法院沒有他的親信。”
說到這楊洛冷笑一聲,“我們把信拿到法院鑒定,這跟親自送到梁思博手中沒什麽兩樣。當他知道齊謹愈的身份暴露,哪能不殺他滅口。”
很快車駛進刑警隊大院,幾個人一進辦公樓就看見許航跟在一名年輕漂亮的女警身後轉悠。
楊洛喊道:“許航!”
許航回頭見到是楊洛,急忙笑嘻嘻的跑過來,“老大!您老人家有什麽吩咐?”
看見他的德行,楊洛氣不打一處來,抬起腳踢了過去。
許航猛然跳出多遠:“媽的!我就知道你會暗算我。”
楊洛無奈的說道:“讓他們都下來,有任務了。”聽見有任務,許航也不在鬧,快步上了樓。
楊洛前腳剛走進李新辦公室,李濤他們後腳就跟了進來。
“老大!什麽任務?”
楊洛說道:“你們去駐錦部隊軍部,找40集團軍軍長梁紹鴻,讓他提供一份錦州周邊山區地圖,把那個神秘組織的基地給我找出來。一定要注意二戰時,遊擊隊留下來的根據地。”
李濤點頭:“我們這就去。”
楊洛說道:“滿江、龍鑫、洪天留下,防止那幫家夥卷土重來。”
“是!”
陸強看著他們離開,問道:“那無異於大海撈針,能找得到嗎?”
楊洛一笑:“這個你老人家就不用操心了。”
“接下來怎麽辦?”李新問道。
楊洛沉思一下:“明天聯合市紀委,對凌河縣土地局局長藥安國進行調查。不過這得讓李市長出面,不然市紀委不會給我們面子。”
陸強點頭:“我一會就去市政府,把案子向李市長匯報一下。”
楊洛說道:“這個不急,還是等齊謹愈的驗屍報告出來再說。”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李新喊了一聲,“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在一名年輕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他們身後還跟著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見到中年女人,陸強急忙走過去,扶著她說道:“嫂子!您怎麽來了。”
這個中年女人就是齊謹愈的老婆,阮文玲。只見她雙眼紅腫,見到陸強就忍不住哭出聲。
“老齊突然就沒了,我能不來嗎?“說到這一陣痛哭,陸強好一陣安慰,阮文玲的情緒才慢慢恢復平靜。
“陸局長!我們家老齊到底是怎麽死的?”
陸強輕聲說道:“屍檢報告還沒有出來,具體原因還不確定。”
扶著阮文玲的青年突然失控的喊道:“什麽不確定啊,我叔叔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可能說死就死了。很明顯是被人殺害的,不盡快找線索破案,居然在等什麽屍檢報告。”
陸強看了青年一眼,冷冷的說道:“我是警察你是警察?用你來教我怎麽辦案嗎?”
青年張嘴還想說話,被阮文玲攔住,“小峰住嘴!”
那個家夥雖然不滿,但也沒有敢在說話。
“陸局長!小孩子不懂事,您不要介意。”
陸強搖頭,“沒關系,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
“啪啪啪······”
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敲響,所有人抬頭看向門口,居然是法醫,“陸局!有結果了。”
陸強精神一振,“怎麽樣?”
法醫走進來說道:“心臟病突發。”
“怎麽可能!”小峰突然喊了一聲。
阮文玲也有點不相信,“老齊是有心臟病,但不嚴重,並且很多年沒有發過病了,怎麽會心臟病突發死亡?”
法醫說道:“齊書記有病史,突發心臟病很正常。就是沒有病史的,突發心臟病死亡的例子也不少。”
阮文玲沒有在說話,默默的站起身,“走吧!我們回去給老齊安排後事。”顯然她認可了法醫的說法。
“等等!”楊洛突然喊了一聲。
阮文玲停住腳步,疑惑的轉回身看著楊洛。
楊洛說道:“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
阮文玲點頭:“可以!”然後對著她身邊的人說道:“你們出去等我。”
小峰不幹了,“你們警察想幹什麽?我們都是家屬,有什麽事情我們不可以知道。”
楊洛嘴角勾起一抹幽冷的笑容:“小子!你是齊書記家屬不假,但你要知道這是什麽地方,讓你出去就出去,哪有那麽多廢話。”
小峰一聲怒吼:“警察就他媽的了不起啊, 我叔叔被人害死了,你們居然說心臟病突發,這就是瀆職,我要告你們。”
楊洛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小峰看見楊洛的樣子,心突然一陣狂跳,一種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冰冷氣息撲面而來,嚇得他急忙向後退了幾步。
“你···你想幹什麽?”
楊洛冷哼一聲:“都給我出去。”
阮文玲皺了下眉頭,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一個人沒事。”
阮文玲發話了,就是有人不滿也不敢說什麽,一個個走了出去。
楊洛把門關上,“坐吧!”
阮文玲坐到沙發上,“有什麽事情說吧。”
楊洛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驗屍報告並不能說明一切,我還可以告訴你,齊書記是被殺,這毋庸置疑。但要想抓住凶手,你必須毫無保留的回答我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