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莎站在墓坑前方,眼神渙散,沒有焦距,她旁邊的伊麗莎白卻是一直在抹淚。
鄧恩、倫納德、班森和弗萊扛著棺材,走了過來,將它放入了墓坑內。
牧師的悼言和各自的祈禱之後,沙沙沙,泥土開始填埋,黑色的棺材一點點被遮掩。
墓坑填平,石板蓋上,倫納德最後望了眼克萊恩的墓碑,他的墓志銘共有三行:
“最好的哥哥;”
“最好的弟弟;”
“最好的同事。”
葬禮逐漸結束了,高文等到其他人離去之後,走向了阿茲克先生。
而阿茲克也如同有所預料一般,轉過身來靜靜的等待著。
“阿茲克先生,您好,我叫安度因,是克萊恩的朋友。”高文率先打了個招呼。
“你好,你認識我?”阿茲克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的,克萊恩向我提起過您。”高文回答道。
阿茲克神色有些暗淡地說道:
“克萊恩是一個很好的學生,可惜...”
“是啊,他也是一個很好很可靠的朋友。”高文讚同地說道。
“你也是非凡者,對麽?”阿茲克這時候問道。
“是的,您真是慧眼如炬。”高文一記輕飄飄的馬屁奉上。
阿茲克上下打量了一下高文,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很特別,我似乎察覺不到你的命運。”
察覺不到我的命運?高文挑了挑眉,心中隱約浮現了一個猜測。
“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麽?”阿茲克見高文沉默不語,也沒有再繼續追問這件事。
其實命運有異常的,他之前也見過一個。
不過那個是命運有不和諧之處,明顯是被人所操控了,所以他那時便出聲提醒。
即便如此,克萊恩也依舊出了事,這讓他失去了一個好學生。
而眼前的這位就更厲害了,命運直接連看都看不見。
“呃,是這樣的,阿茲克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高文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請說。”阿茲克溫和的說道。
“我...我想向您借一名信使。”高文感覺有些難以啟齒。
他也實在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才會跑來找阿茲克先生,看能不能試著借一位信使。
原本高文覺得,以自己這非凡的天資,靈界生物不說排著隊讓他選吧,起碼也應該會有幾個願意和他訂立契約。
於是他便在貝克蘭德買好材料,來到了廷根。
高文打算在施行計劃的時候,慢慢地給自己挑一個好用的信使。
然而,等到他趁著空閑的時候,舉行了召喚信使的儀式之後,結果卻是,一個願意鳥他的靈界生物都沒有。
他把召喚語句換了好幾遍,儀式材料也耗費了好多,最後依然是無事發生。
這讓他感覺,是不是,有哪裡出了問題。
沒辦法,他便隻好來找阿茲克先生,看能不能試著暫借一個信使。
作為回報,高文也可以幫阿茲克先生尋找記憶。
“呵呵,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這是很簡單的事情。”阿茲克看出了高文的窘迫,出聲安慰道。
他微微抬手,高文頓時感覺到了一股陰冷和冰涼的氣息。
他開啟了靈視,便看見旁邊的地上有一根又一根的朦朧白骨被拋了出來,形成了詭異的噴泉。
幾秒之後,墓園內就多了一隻虛幻的怪物。
它通體由白骨構成,眼窩內閃爍著漆黑的火焰,身高接近四米。
身高接近一米九,一向是低頭看別人的高文,此刻在它面前就只有被俯視的份。
“這是我的信使之一,我可以將它暫借給你,等到你找到合適的信使,再將它還給我即可。”可能是因為克萊恩的關系,阿茲克顯得很好說話。
“謝謝您,阿茲克先生。”高文由衷的的感謝道,這實在是幫了他的大忙了。
阿茲克笑了笑,扭頭示意那名白骨信使上前。
但是在這隻巨大的白骨信使看見高文的那一刻,它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
高文:......
阿茲克:......
兩人面面相覷,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
“這......”高文整個人都麻了。
你這後退一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他尋思著自己也沒這麽不招人待見啊。
而阿茲克先生這時候皺了皺眉,揮手散去了這名白骨信使,說道:
“抱歉,由於一些原因,信使的事情我可能幫不了你了。”
“阿茲克先生,您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我使用召喚信使的儀式之後,也沒有靈界生物願意來理會我。”高文疑惑的問道。
他看出了阿茲克先生恐怕是知道原因的,所以想要問個明白。
畢竟,信使對於他來說太重要了。
他後續的很多計劃,都需要一個好用的信使才能施行。
“放心,你不必擔心信使的事情。”阿茲克也沒有明說,只是安慰了一句。
“這...那好吧。”高文遺憾的歎了口氣。
“阿茲克先生,您知道克萊恩死亡的原因麽?”他見借信使失敗,便轉移了話題。
因為這次因斯·讚格威爾下手太快太果斷,導致阿茲克先生還不太清楚那個幕後黑手的身份。
所以,高文便隻好充當這個修補匠,把情報傳遞給阿茲克先生,使劇情不至於走的太偏。
“我只知道是因為有個人躲在幕後,安排了這一切。
“你呢?你對於這整件事了解多少?”阿茲克神情嚴肅地問道。
躲在幕後的那個人曾經拿走了他孩子的頭骨,還殺死了他最喜愛的學生。
要說他不恨那個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無論需要付出什麽,阿茲克都要挖出幕後那個人的身份。
但他自己的身份有些問題,所以不太好直接找值夜者詢問。
“那個人叫做因斯·讚格威爾,曾是一名黑夜教會的大主教。
“他因為晉升半神失敗,所以,便叛逃出了教會,然後......”
高文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說了出來,把因斯·讚格威爾賣了個徹底。
之後,兩人就因斯·讚格威爾的情報進行了一番交流,便互相道了別。
阿茲克看著遠去的高文,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的說道:
“這莫非是哪家教會的聖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