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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仙》第一十章:羊負來
  李燦重新修改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讓母親王氏也回到院中一起捕捉大牙鼠,而不是浪費時間在柵欄外面獵殺。

  昨夜王氏有大黃狗在一旁協助忙活了半宿,也不過殺死一百六七十的樣子,加上院裡藍妮兒所殺的數量,滿打滿算也就二百出頭而已,相比它們族群裡還有近千隻的數量而言,不過五六分之一罷了。

  如此看來,光靠蠻力捕殺根本無法在兩日內將它們全部消滅,而兩天之後,接骨木和紫蘇的氣味消失後,這些瓜苗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了。

  就在婆媳二人抓緊時間製作鼠套時,一旁的李燦卻突然閉上眼睛,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思考一個問題。

  其實他思考的問題很簡單,就是如何能讓效率提升,盡可能的多捕捉大牙鼠,然後封住它們的後門令其發狂。

  還別說,身為後世的采購要經常去各地看貨,耳聞目睹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數不勝數,倒也算是見多識廣的,再加上他還有點急智,越是緊迫的時候越能想到一些新奇古怪的法子,能出其不意的達到目的,這種事情在前世已經有過好幾回了。

  此刻便是如此,只見他沉思片刻後猛然睜開雙眼,臉上顯出喜色。

  而他想到的東西其實很簡單,在後世,幾乎漫山遍野都能看到此物,有些農家老人犯了風寒頭疼,鼻塞流涕的時候,就去路邊的野地裡薅一把回來泡水喝,便會有所緩解。

  而此物的名字在後世被叫做‘蒼耳’,雅號‘羊負來’,在此時卻名‘卷耳’。

  《詩經國風周南卷耳》曾有詞一首: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置彼周行。

  唐朝李白曾有“不惜翠雲裘,遂為蒼耳欺”的詩句。

  就連《本草備要》也有相應的記載,蒼耳,“善發汗、散風濕,上通腦頂,下行足膝,外達皮膚...”

  不錯,這卷耳便是農家小孩極為討厭的刺頭,形似棗核,身上遍布倒刺,春天綠,夏末黃,特別是那些覓草而食的羊群,一走一過沾滿一身,這才有了‘羊負來’的雅號。

  這‘卷耳’還有另外一個妙用,便是可以解毒殺蟲,所以李燦經常看到瓜農兄弟都不必刻意去摘,隻從貓、狗身上就能摘下不少,隨手就扔到不起眼的角落裡,特別是那些潮濕的地方,還會多撒一些。

  這個東西此時在李燦的黃泥屋中就有一些,只需到角落裡撿來備用即可,只是數量不多,還要婆媳二人多找一些回來。

  王氏聽完此物的用法,頓時萬分驚喜的誇道:“我兒真乃當世奇才,竟然能想到用此物去堵大牙鼠的後門,那‘卷耳’的倒刺硬著呢,塞進去就別想再拉出來,這可比娘縫合的速度快多了,還不用擔心泡好的‘菽’掉出來。”

  李燦卻搖頭道:“不必如此麻煩,只需將卷耳直接塞進後門即可,此時卷耳正好成熟,遇潮濕則會裂開分成幾瓣,效果只會更佳,都怪我一時糊塗竟然沒有早點想到此物,否則昨晚也不會讓娘那般辛苦了。”

  王氏想起昨晚給大牙鼠縫合後門的情形,不由的又是一陣惡心,好在山野村婦早就習慣了吃苦,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趁著院中並無異狀連忙拉上藍妮兒去采卷耳。

  卷耳極為耐旱,生命力頑強,田間野地幾乎到處都是,婆媳二人拿著木叉牽著大黃,只是在院子周圍巡視了一番,就順手摘了不少,足足一木桶的樣子少說也有幾百枚。

  “娘,你可曾發現夫君他...變化很大,

感覺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有件事一直憋在藍妮兒的心裡,此時終於忍不住的小聲道。  自從李燦蘇醒後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藍妮兒愈發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只因李燦給她的感覺猶如妖孽一般,如果與三年前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兩者形象完全無法重合。

  三年前的李燦只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性格衝動好勇無謀,否則也不會敵眾我寡的情況下還去招惹惡少。

  而此時的李燦則給她一種不急不躁四平八穩的印象,而最讓她意想不到的,還是李燦在面對突發狀況和各種難題時,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給人一種無所不能絲毫不懼的感覺,如此鎮定卻無形中讓身邊人平添了許多信心。

  但也正是如此,才讓藍妮兒越發的起了疑心,懷疑李燦早已不是躺在床上三年之久的那個人了,而是被什麽山中精怪附在了軀殼上,否則又如何解釋他的足智多謀和無所不知?

  接骨木和紫蘇有驅鼠之效倒還好說,畢竟果農們早已知曉。用兩根樹枝一根繩索,就製成一副鼠套也勉強說的過去,雖然不知哪家獵戶用過此物,但夫君從別處得知這個方法也未可知。

  但是用泡過水的‘菽’縫入大牙鼠的後門,令其自相殘殺的法子卻從未聽人說過,否則李家集附近的大牙鼠早該死絕了才對。既然此方法並不為人知,那他又是如何知曉的?

  還有木桶中剛剛采集的卷耳,不僅世人不知,就連那些藥鋪坐堂的先生也不知曉此物還有‘善發汗、散風濕’的效果,否則早就大肆采摘收購了。

  連這些先生都不知曉的事,夫君剛才卻順口而出,而且此物現在又多了一個功效,便是夫君自創的‘驅鼠相殘’的功效了。

  難道這些都是夫君得自夢中傳授?還有那所謂的秘術,夫君只是吃進吐出而已,難道這便施了法?如此這般,那世人豈不是人人都會?

  ......

  其實藍妮兒有這般懷疑也不算奇怪,畢竟她所在的這個世界有著各種山精鬼怪的傳說,就連諺語中都有著龍脈、仙果、天仙女這樣的描述,所以她寧肯相信夫君真的是有仙師入夢,也真心不願夫君被山精鬼怪佔了軀殼。

  畢竟以後還要跟夫君同床共枕的,只是她一想到或有一日,夫君突然如夢中那般化作一隻粗蠻醜陋的山精趴在自己身上聳動,而她還給山精誕下了一個獸首人身的怪物,就覺得不寒而栗。

  也不知這兩天害了什麽病,反正一合眼,藍妮兒就會在夢中遇到可怕之物,驚慌之下拚命奔逃,終於碰見自己的夫君前來相救,結果剛剛撲到夫君懷裡,再抬眼時,夫君卻化作了那頭怪物將自己壓在身下,狠狠蹂躪。

  每次夢到這裡,藍妮兒都會一身冷汗的驚醒過來,而此事已經在夢中出現了多回,此時此刻,藍妮兒終於忍耐不住在王氏面前提醒道。

  若說王氏沒有疑心,自然是假話,可她畢竟閱歷更加豐富一些,盤問出前因後果又細想了一番,最後十分肯定道:

  “你所言之事絕無可能,首先,燦兒還魂乃是祖神石顯威,有此仙石鎮守宅院那些山精鬼怪又豈敢靠上近前?還有燦兒施展的秘術,據我聽聞,一些與燦兒類似的能人異士在施法前,都會用障眼法提前遮掩一番,就是怕引人注意或是驚嚇到對方,而像你我這般的普眾凡人,未得法眼又豈能看穿燦兒的障眼法?”

  聽婆婆如此一說,藍妮兒頓覺當頭棒喝,自己套上的牛角尖頓時化作漫天飛絮無影無蹤,一口憋悶之氣長吐而出,隻覺心情大為舒暢。

  “妮兒啊,婆婆有幾句不中聽的話今日便對你說一說,你且聽好了。”

  藍妮兒連忙神色肅穆身態恭謹的回道:“娘請說,妮兒定然牢記在心不敢忘記的。”

  “好,”王氏氣息稍頓,隨後道:“我們婦人幾乎一輩子都走不出生養的地方,嫁了人也頂多十裡八鄉,所見世面不過寥寥,所以才會被人說成髻長識短,妮兒,想想你自己,再想想這句話,對還是不對?”

  藍妮兒面色瞬間一變,幾乎是不用想的低聲回道:“娘...說的對,我們女人確是髻長識短,妮兒更是如此。”

  王氏點了點頭,繼續道:“小時候我阿父曾說,癡人畏婦,賢女敬夫,妻隨夫轉,水順溝流,你覺得此話有沒有道理,對還是不對?”

  “阿爺說的對,妮兒明白娘的意思了,此後願做一個賢婦,再也不敢懷疑夫君背後妄議了。”藍妮兒也是個聰明伶俐的,此刻終於明白婆婆的話外之音了。

  “好,這是你第一回,也是最後一回,再有一次讓我知道,還是那句話,打折兩腿刮花臉,扔出門外自生自滅,你可記住了?”

  泫然欲泣的藍妮兒連連點頭,“娘,妮兒記住了,此生此世不敢忘記。”

  王氏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輕歎一聲道:“妮兒啊,娘不是要故意袒護燦兒,而是覺得我們同為女人本就活得分外艱辛,又生活在這窮山僻壤的更加不易,如果在找錯了夫君嫁給了孬漢,這窮苦日子一眼就看到頭了。”

  “所以說,現在的燦兒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樣子,也是你應該感覺慶幸的樣子,以他此時展露的才智、手段又豈能受苦一輩子?等到了享福之時,你便會對我的今日之言感恩不盡了。”

  此時的藍妮兒頓時淚水崩流,跪地道:“娘,您的良苦用心妮兒明白了,剛才是妮兒糊塗以後再也不會犯傻了,妮兒這就給您磕頭謝罪...”話聲未落,藍妮兒就大禮叩拜上了。

  王氏一臉欣慰之色,目光挪至藍妮兒健碩的屁股上,徐徐說道:“謝罪就不必了,還記得你昨晚對娘的承諾嗎?”

  “自然記得,”藍妮兒抬起頭時臉上已滿是羞紅,“我答應娘至少要給夫君生三個男丁的。”

  王氏滿意的點點頭,展顏笑道:“屁股大果然都是有福氣的,好了,趕緊起來拾掇一下,時辰也不早了,莫要你的夫君等的心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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