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羅莎琳和大慈樹王一起在火堆前說著悄悄話,至於另外二人已經睡覺去了。
“導師,您見過蒙德的風神嗎?”羅莎琳一臉希冀的問。
“當然,七神聚會的時候見過。”大慈樹王想到那綠色身影。
“唔,那在您眼中,他是一個什麽樣的神啊?”羅莎琳問出心中埋藏已久的問題。
“風神…呃”大慈樹王不禁想起那個屑屑的眼神以及不停往嘴裡送酒的畫面。
“怎麽了…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隱秘?”羅莎琳疑惑。
“不不不,並沒有,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大慈樹王趕忙打消掉腦海中的畫面。認真的回答羅莎琳。
“風神巴巴托斯的外表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據他自己所說是為紀念他的摯友。
2100年前,蒙德還是一副冰冷和狂風肆虐的場景,人們還在高塔孤王的庇護下艱難生存。
彼時的風神還是千風中的一縷,與龍卷之魔神相比,弱小而又渺小。他的那位摯友帶領同伴,打破了高塔,贏得了自由,但卻無法享受這來之不易的自由。於是風神就化用了少年的名字和樣貌,繼續替他遊戲人間。所以,在我看來,他是非常重視這段友情的。”大慈樹王從巴巴托斯的樣貌開始娓娓道來。
“原…原來,巴巴托斯大人經歷過這麽痛苦的過去,明明是非常要好的摯友…”羅莎琳眼神灰暗。
“呃…其實過去了這麽久,他看的已經很開了。”大慈樹王安慰道。
“我繼續說了嗷”大慈樹王見羅莎琳恢復了正常後,繼續說她知道的風神的事。
“在成為風神後,他留下一道自由的指令,就進入了沉睡。直到五百年前獅牙騎士溫妮莎登上天空島,然後…好像沒多久就又沉睡了。作為神靈,這方面我覺得他真的好懶,一點都不像我和隔壁的岩神。不過蒙德也確實做的很好就是了。”
“誒?”羅莎琳還是第一次看到大慈樹王露出這種表情。有點看不上…但又很羨慕?真是奇怪的表情。
“咳咳,總之,他現在依舊奉行著自由的準則。對於蒙德來說,誰破壞了這個準則,他一定會給那個人教訓的。在關鍵時刻,他還是非常靠譜的。”大慈樹王打斷羅莎琳的腦補。
“原來如此,珍視友情,崇尚自由,非常可靠,果然在其他神明的眼中,巴巴托斯大人也是很優秀的神明啊。”羅莎琳欣喜的說。
“嘿嘿,說完性格上的,你再猜猜風神的人形化身叫什麽,他喜歡什麽,害怕什麽?”大慈樹王並不介意向如此熱愛風神的子民透露風神的喜好。
“欸欸欸?”這也可以說的嗎?
“樹王大人,我…我唔,我不知道。”
“我悄悄的告訴你…”大慈樹王把嘴巴貼到羅莎琳耳邊說道。
“嗯…哦…嗯嗯”羅莎琳從今天開始覺得,原來神靈也不是那麽的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至少風神和樹王不是。
“好啦,今天說的有些多了,都已經這麽晩了,早點睡吧,羅莎琳。”大慈樹王摸著羅莎琳的頭,但眼睛卻又望向沙漠的方向。
“嗯,晚安,導師。”羅莎琳還是第一次這樣叫樹王。
“哎呀,終於肯叫我導師了呢,這點你比那兩個家夥強多了。你也晚安哦。”
羅莎琳就這樣,頭枕著樹王的大腿,靠在樹王的懷中沉沉地睡去了。
翌日
神裡明哲和多托雷叫醒睡在火堆旁的羅莎琳,
急急忙忙的詢問大慈樹王去了哪裡。 “你…你們在說什麽啊?導師她哪也沒去啊。”羅莎琳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一臉疑惑道。
“你先看看這個。”神裡明哲遞給羅莎琳一封信。
“致我最親愛的學生們: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我已經到了我要去的地方,你們不用等我,直接回到教令院就可以。如果實在擔心我,就把心思放到實驗上,我回來可還要檢查課題的哦。在此之前,我有些話想對你們說。
首先是神裡明哲,你是你們三人中實力最強的,也極為擅長動腦,很多奇怪的點子都可以想出來,我對你的未來非常期待,我相信即便是小小的人兒也會創造驚天動地的偉力,不過,我必須提醒你,項目的完成與否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完成項目的過程中的發現。
然後是多托雷,你的才華毫無疑問,整個須彌至少已經做到了前無古人的地步,你和明哲一起作為搭檔很默契,但也不要總是忽視了羅莎琳,也許一時的傲慢沒有影響,但一直這樣口頭上的嘴硬,你總會帶有主觀觀念看待別人的,關於這點,就要好好像明哲學習了,還有,送你一句忠告,有時候不要糾結真相,因為知道了太多,可能會陷入更深的煩惱與絕望之中。
最後,是羅莎琳,作為導師,我其實並沒有教會給你什麽,但你卻是最令我感到舒心和滿意的那個, 也許因為我們都是女生?哈哈,開個玩笑。如果我還有機會,我再給你講講其他神靈的趣事,但現在已經沒那麽多的時間了,所以,拜拜,有緣再見。我最驕傲的學生們。”
“這…這確實是導師的字跡,可怎麽會?”羅莎琳不可置信。
“我也不相信,可現在也沒辦法,先回學院看看吧。”多托雷出言道。
然而三人回到教令院的時候,發生了更令人崩潰的事情。
“你說什麽?你給我說清楚!樹王怎麽可能會死,她昨天還和我們在一起。”多托雷一把拎起一個學生的領子,狠狠地質問道。
“我也不相信…咳…可是,虛空終端還有那些溝通世界樹的學者,都已經確認過了,整個教令院已經變得混亂不堪了,現在這時候只能靠多托雷學長你們了。”那名被多托雷拎起的學生,費力的說。
“好了,多托雷,冷靜一下,現在確實是我們出手的時刻。”神裡明哲低頭說道,只是話語中透漏出滿滿的悲傷。
多托雷呆滯的放下那名學生,沉默的坐到地上。
羅莎琳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裡的淚水已經止不住的往下流。全身也不停地顫抖著。
“您明明說過,要告訴我其他神靈的事情的,怎麽可以這麽快…就…嗚嗚”
“呼,總之,先整頓教令院吧。”三人沉默著呆了一天,直到夜晚來臨,神裡明哲才沉聲說道,隨後離開。
多托雷和羅莎琳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離開實驗室,三人在這一晚,像研究課題一樣,都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