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解釋一下:據爵士查找的資料,戰國時,已經沒有挖膝蓋骨的‘臏刑’了,孫臏遭受的其實是‘刖刑’,也就是斷去雙足。所以,孫臏的名字,跟他所受的刑罰其實無關。當然,歷史太複雜,也許爵士找的資料有誤,大家別較真,看小說嗎,輕松就好。
夜色如水,明月如鉤。
如此佳時,別人家也許正喝著美酒賞月,而鬼谷子和孫臏卻在狼狽逃命。
秋夜已涼,坐在鬼谷子身旁的孫臏不禁緊了緊衣服。
“老師,現在離大梁還有多遠?”
“快了。”鬼谷子催馬急奔:“最多還有六、七十裡,天亮前應該能夠趕到。”
孫臏點點頭,卻是有點泛困,然而,車上顛簸非常,車廂又缺了一壁,冷風直灌,卻是想睡也不可能。
孫臏打起精神,找話題打發時間:“老師,‘鬼隱’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組織?”
鬼谷子臉色凝重:“世間有三大殺手組織,齊之‘鬼隱’,楚之‘刺血’,魏之‘天機’,而‘鬼隱’是最可怕的一個。沒人知道這個組織在齊國的何處,也不知道其首腦是誰,只知道這個組織的殺手分為三等:青銅鬼面、白銀鬼面、黃金鬼面。數十年來,‘鬼隱’但凡出動,幾乎從無失手,令世人聞風色變。”
“可惡!”
孫臏低低罵了一句,被這樣一個可怕的殺手組織纏上,真是令人頭痛啊。
“伯靈不用擔心。”鬼谷子安慰道:“進了大梁,咱們就安全了。”
“嗯。”孫臏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一路無話,當朝陽從東方天際升起之時,師徒二人終於趕到了大梁城東郊。
借著朦朧的晨曦,孫臏遠遠地打量起了大梁。
眼前,一座氣勢恢弘的巨城拔地而起,城高足有十五米,城寬則不下十裡,城外還圍繞著近百米寬的護城河,真個是虎踞龍盤一般,令人驚歎。
“老師,好雄偉的城池啊。”
“呵呵……”鬼谷子笑道:“這是自然。魏之大梁和齊之臨淄乃是天下最大的兩座城池,大梁有六萬戶,臨淄有七萬戶,都以富庶繁華甲於天下。”
孫臏不知,戰國時,社會經濟已相當發達,千丈之城,萬戶之邑,早已並不稀奇。
不過,此時魏國的國都還不是大梁城,而是在安邑。
“噅噅――”就在這時,鬼谷子忽然一勒馬韁,在寬闊的護城河邊停了下來。
“老師,又要歇馬嗎?”孫臏看著車前的大青馬,雖然夜間歇了三、四次,但上百裡的長途跑下來,也是累得口吐白沫,再不歇一歇真就廢了。
“不是。”鬼谷子卻是搖搖頭:“咱們這破車太顯眼了,很容易被盯上,得把它推到河裡去。”
孫臏恍然大悟。
當下,師徒二人拿好行李,將大青馬解開,一起用力,將破車推進了河中。
破車浮浮沉沉著,很快便漂走了。
“好了,這下你輕松了。伯靈,咱們走。”
鬼谷子笑著拍了拍大青馬的腦袋,然後招呼著孫臏,二人牽著馬,直奔大梁。
不一會,師徒二人來到了大梁城東門外,因為時間太早,城門卻還關著。門前,也只等著寥寥數人,起這麽早,多半都是有急事,趕著進城的。
師徒二人便靜靜地等著,並不想惹人注意。
“轟隆――”很快,巨大、厚重的城門呻吟著緩緩打開,一隊十余名魏軍甲士健步而出,
分立兩旁。 “進城了。”
“進城了。”
等候的人們一陣騷動,紛紛上前。
“跟著走。”鬼谷子低聲吩咐一句,師徒二人便趕緊隨著人流,走向城門。
人群中,孫臏偷眼打量。
兩旁的魏軍甲士上戴青銅頭盔,身穿黑色皮甲,衣褲皆為紅色,腰下佩劍,手中持戈,精神飽滿,身強力壯,顯然都是精銳之士,戰力強悍。
看起來,魏國雖在內亂,但超級大國的底蘊依然不容小覷。
隻不過,這些甲士應該不是魏武卒,守門的都這般強悍了,真正的魏武卒,又該強橫到什麽地步!?
孫臏暗自憧憬著,等進了城門洞時,他不禁驚訝地發現,大梁的城門竟然是內、外兩道,頭上還有懸門,也就是俗稱的‘千斤閘’,可見此時的城池防禦已相當成熟。
孫臏心中讚歎著,已然和人流進了大梁城中。
放眼看去,城中屋宇萬重、鱗次櫛比,道路也十分寬闊,可並行數輛馬車。
此時,整個大梁城似已從沉睡中蘇醒,人流漸眾。
街道旁,做生意的小販、賣早點的店鋪,吆喝聲是此起彼伏,十分熱鬧。
“老師,好熱鬧啊。”
孫臏還是第一次見到大梁這樣的古代巨城,不禁大開眼界,興奮非常。
“呵呵……”鬼谷子一笑:“走吧,咱們到城中找個僻靜處落腳。大梁城為師來過數次,十分路熟。”
“哎。”
孫臏答應著,跟著鬼谷子七拐八繞的在大梁城中穿梭。
不多時,鬼谷子領著孫臏來到一條稍僻靜的街道,尋了間客棧便走了過去,把馬系在門外的栓馬樁上,邁步而入。
“兩位客官,吃飯還是住店?”小二趕緊殷勤相迎。
“吃飯,也住店。”鬼谷子道:“尋一間上等客房,再給我們弄點吃的來。還有,外面那匹大青馬也是貧道的,讓人牽到後面去,好生照料著,多喂些上好的豆餅。”
有了‘鬼隱’殺手的意外之仇,一向清苦的鬼谷子也是難得闊氣了一回。
“好嘞。”小二爽快答應著,轉身安排。
不多時,早點上來,也就是時下平常的粟米粥、烙餅、窩頭、鹹菜、醬豆之類。
雖然簡單,但折騰了一夜,孫臏也是餓了,吃得是十分香甜。
“掌櫃的,再寬限我幾天,衛某一定會把店錢還上的。”
“不行。你已經欠了十幾天的店錢、飯錢,我不送你去見官已經是好心,可不能讓你再住了。”
正吃著,店中忽然一陣吵鬧,孫臏詫異地抬起頭,便見客棧的掌櫃,一個四旬中年人,正和一個二十余歲、衣著貧寒的青年士子在爭執。
孫臏搖搖頭,他還在被人追殺、自身難保呢,這種沒錢住店的閑事可不想管。
“掌櫃的,掌櫃的,請你幫幫忙。”青年士子苦苦哀求:“你若把衛某趕走,衛某可就要露宿街頭了。”
“這我管不著,拿著你的行李,快走。快走。”掌櫃的十分不耐煩。
青年士子無奈,拿著行李,仰天大歎:“可歎我衛鞅滿腔抱負,今日卻落魄如此,蒼天不公啊。”
什麽,衛鞅!?
剛低下頭,準備繼續吃飯的孫臏不禁大吃一驚。
衛鞅這個名字,很多人可能不知,但如果換成商鞅,恐怕就無人不識了。
衛鞅就是商鞅。
衛鞅者,衛國宗室旁支,故而姓衛,後在秦國發跡,封於‘商’,始稱商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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