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嘿嘿嘿...”
404宿舍不斷發出奇怪的動靜。幸好,宿舍的隔音好,沒讓本就沒幾人的男寢來404喊擾民。
“他這樣多久了?”孔濤靠著欄杆,表情十分無奈。
“十分鍾了。”鄭屏頭也不抬道。手上一直在收拾東西。
“小李子你有辦法嗎?”孔濤扭過頭,看向李泓澤的床。
李泓澤此時正帶著耳機,不知幹什麽。
孔濤眼睛一眯,拿起手邊的書扔了過去。
“邦——”
“濤子,你做什麽?”李泓澤摘下耳機咬著牙道。
孔濤向耿哲的方向努努嘴。
“你有辦法讓他恢復正常嗎?他這樣持續好久了。”
李泓澤翻了個白眼。
“你管他做什麽?老耿往常不都這樣嗎?只要他女朋友給他來電話他就能開心好久。”
“但也不至於傻了吧!”
孔濤歎氣道。
“管他呢,反正老耿不會有事,你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你不是說明天你二叔要考你嗎?不背了?”
“背個毛啊,論語是那麽好背的嗎?反正我是認命了。”孔濤曲肘搭在腦後,直接一躺。
“行吧,老鄭,你這是?”李泓澤皺著眉看著雖是深夜但已經穿好衣服的鄭屏。
鄭屏擺擺手。
“往常晚上我都是出去的。只是我一直以為你們不知道才不在你們面前穿。有什麽事你們可以問老耿,老耿知道。”
說完,就提著一個書包走出404。
李泓澤和孔濤面面相覷。
隨著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兩人把目光移向耿哲。
“嘿嘿...”
…………
月亮爬上樹梢頭,對於一些人來說,這才是一天的開始。
夜色酒吧就是。
開業時間是22:00到6:00的夜色酒吧歡迎一切夜貓子。
“老板,今天是什麽主題?”
鄭屏看著面前帶著黑色面紗,額頭點綴著幾顆珠寶。全身黑紫色的服裝讓他的女老板充滿了神秘色彩。
“聽說是西方近代的主題。看樣子很好。不過有一點可惜,我這裡裝不下管風琴。”
老板語氣滿是惋惜。
鄭屏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是努力學習各種樂器,但像管風琴那種還是算了。吃力不討好不說,他也沒地方學啊。
“小夜鶯,你說,我們這一周該表演什麽呢?”
老板托著下腮,美眸目不轉睛地盯著鄭屏。
“拉小提琴?”鄭屏試探道。
“感覺太典雅了。我想要點跟以前不一樣的。”老板輕搖著頭。
“那鼓?”鄭屏道。
老板眼睛一亮。
“不錯哎,趕緊準備上。”
鄭屏松了一口氣。
‘還好打斷地快,不然又要經歷一次折磨。’
隨即,一臉微笑道:
“老板,你想聽什麽?”
“隨便啦,我只是喜歡聽而已。你隨便。”
鄭屏微微皺眉,他最煩有人跟他說隨便,但這是老板。沒辦法。
“那就...即興來一曲吧。”
鄭屏走上獨屬演奏者的舞台,拿起鼓棒,坐在凳子上。沒有絲毫猶豫就敲打在面前一個需要普通上班族好幾個月不吃不喝才能買的起的鼓上。
激昂的鼓聲毫無預兆地回蕩在酒吧。
舞台上的人們只是動作稍一頓,
邊隨著鼓點搖擺。盡情地搖擺。 翹著二郎腿的老板放下了修長的大腿,緊緊地閉合著。
頭上的面紗也被她放到吧台上。
臉上泛著如同醉酒般的姹紅。身子微傾,拿起準備在吧台上的百利甜酒,樣子醉醺醺地往高腳杯裡倒了半杯。
微搖著酒杯,迷離的眼睛半眯著看著酒液在杯壁劃過,卻始終不喝。
鄭屏對此視若無睹。手裡的鼓棒依然和先前一樣落下。
老板經常這個樣子。起初,他還會勸,但後來他都習慣了。
老板不會醉酒的,無論是怎樣高的度數的酒。
回憶...
之前有個愣頭青,看老板醉醺醺的樣子,就端著一杯伏特加來敬酒,他想上前回絕,卻被一旁帶著嘲諷的熟客阻止了。熟客們告訴他,別看老板這個樣子,其實她千杯不醉。
他雖然裝作信了,但仍擔憂望著老板。時刻準備突破十幾個熟客組成的屏障。
但之後,他就見老板隨意地給自己那瓶伏特加開灌,又隨手給那個已經看呆的愣頭青遞了一瓶。
那個愣頭青死要面子,咬著牙灌下一瓶。然後,又被灌下兩瓶的老板遞了一瓶。最後,老板依然醉醺醺,那個愣頭青被一臉不屑的老板指揮保安扔了出去。
而他,一旁站立,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回憶結束。
之後,他從老板口中得知,她從小就喝酒,家裡還有喝酒的術法,自然就喝不醉了。
知道怎麽回事後,他也無所謂了,還能抱著看笑話的心態,看那些給他老板敬酒的。
翻車是不可能翻車的,畢竟,老板無論酒杯還是酒,她只會自己來拿。哪怕有人端酒過來,她也會拿出更大的酒杯和相同的酒。
他之前也很好奇老板為什麽會是一副喝醉的樣子。那時,他應該喝了點酒, 又好像不是,反正,他勇敢地向老板提問了。
哪知道,老板居然說因為他的音樂正好是她的醉點。所以,才會錄取他這個從小因為叛逆,隻把技巧練好的人。
可惡,感情什麽的,能聽出來?不都是一個調嗎?
鄭屏想到這,手上的鼓棒更加用力。似乎發泄心中的鬱悶。讓鼓聲成為場中唯一能聽到的。
但,更加愉悅了。因為每個人都感覺自己在抒發白天的鬱悶。
醉點是什麽?他也問過,老板說他不用清楚。所以,他問了老耿。
果然是哆啦A耿,一問什麽都知道。
只是,他跟不理解。有醉點是不是太傻了。
至於為了家傳的酒術法,練了一個自己也不知道,但一旦達到要求就必定會醉的術法嗎?
偏偏,老板這個醉點好像就是音樂。這樣說來,老板不是會天天醉嗎?
老耿可說過醉點可是除了把靈魂變了才會變的。除此,只能適應。
鄭屏心中困惑感不斷湧出,但不知為何,所有的困惑轉化成了,鬱悶,憤怒,悲傷和欲望...
“咚——!!!”
鼓聲戛然而止。
場中的人像沒了線牽扯的木偶,皆無力地落在地上。除了老板。
“呼...呼...怎麽回事?”
鄭屏勉強支撐著鼓邊,鼓棒則落在一旁。
老板臉上的紅暈快速消退。
不滿地飲盡杯中之物。
然後用一種不滿的眼神看著鄭屏。
“你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