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凱莎見到張恆，又見張恆這般禮貌客氣的姿態。

　　不知為何，她就越發覺得，張恆像極了卡爾那個死變態。

　　甚至，張恆還令她產生了一種即視感，就像是一個返璞歸真的變態…連卡爾都稍有不如。

　　卡爾裝的太過頭了，只會盲目地展示自己的弱態，好像真的是在可憐巴巴的過日子，很難讓人不起疑心。

　　而張恆表現出來的一面則像是在說;我很有實力，很不好惹，但是我又很好說話，並且願意與任何人交流進步，只要你們不要打我的主意，你們就可以美美地放寬心，不用擔心會被我突然迫害……

　　通常，也是這種人最容易能夠贏得他人的好感，久而久之就對這種人逐漸放下的防備心理。

　　試想一下，在遊戲中有一個高戰力，又很好說話的大佬。

　　這位大佬他無論對待萌新玩家，還是高戰玩家，始終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有時候他還會給萌新玩家，送一些高級道具和裝備。

　　久而久之，萌新玩家能不去舔、能不去崇拜這位高戰且和藹可親的大佬麽?

　　即使是其他高戰玩家，在面對這麽一位好說話的同戰玩家，都不會去刻意針對他吧?

　　但，事實真是如此麽?

　　這種人，若是一直以來都是在偽裝的話…

　　那麽…當他圖窮匕見之時，那得有多可怕呀?

　　萌新會被他騙到野外嘎嘎亂殺，同戰玩家也會被他突然背刺坑死……

　　凱莎不相信，在已知宇宙中，還真的會有這種始終表裡如一的人存在。

　　在這一刻，她也終於敢確定，張恆一定是有所圖謀的。

　　張恆也確實有圖謀，不然他費這勁，意識降臨到這裡幹嘛?

　　比如，他就想過要在凱莎體內留下點東西……

　　不圖讓她蓬蓽生輝，隻圖等卡爾將她炸碎，將她的原子送往宇宙各處之後，他可以趁機開全地圖……

　　似凱莎這種級別的存在，好歹活了幾萬年，無論是實力還是見識，都不是杜卡奧能比的。

　　杜卡奧，他能夠三言兩語，加上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就很容易能夠贏得信任。

　　畢竟實力擺在那裡，弱者又有什麽是值得強者圖謀的?

　　所以，杜卡奧多半也是本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有好處就先吃下，反正反抗也沒用。

　　凱莎就不同了，她有足夠的實力，並且也自信不虛他張恆。

　　自然而然，思考問題的方式就變得不同了。

　　至於凱莎說也願意與他張恆交流，其實兩者之間也根本沒什麽好交流的了。

　　凱沙不可能就隻單單聽他說，他的各種科技理論發展方向有多好多好，就會思維轉變覺得他才是對的。

　　更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放棄自己的積累，去重新選擇另外一個發展方向。

　　當然，他也不會因為她凱莎長得漂亮，或者凱莎將某個天使許給他，他就改變自己觀念。

　　兩者都是信念堅定之輩，再聊這些，已經沒太大的意義。

　　所謂交流，不過是一種互相試探對方的途徑罷了！

　　“蘇瑪麗礙著你進步了麽?”

　　這時，凱莎輕描淡寫地詢問起這件事。

　　看樣子，她也不太像是，想要為蘇瑪麗這個天渣討公道樣子。

　　多半也只是本著，蘇瑪麗既然是她們天使的流犯，現在失蹤了，怎麽也得要過問一下。

　　“此人是誰?”

　　張恆當然不會承認，

面不改色回道。　　當著人家的面，怎麽能承認自己確實是在窺視人家的東西呢！

　　凱莎此言也不過是在試探罷了，張恆敢斷定她絕對沒有證據，能夠證實是他對蘇瑪麗下的手。

　　凱莎能讀取已知宇宙，但是他都將那片空間都給取走了。

　　凱莎要是還能讀到小宇宙中去，也不至於會約他出來見面了，直接將他從小宇宙中逮出來更方便。

　　凱莎至多也就能夠發現，那片空間在某個時間段裡發生過點異樣。

　　如今地球面臨著多方勢力的入侵，也可以是其他人動的手呀！

　　見張恆不承認，凱莎也不多在這個話題上糾結，繼續道:“聽彥說，你對我們的正義秩序，頗有看法?”

　　終於開始了。

　　這才是此番交流的重點，意識形態的交換，要麽達成共識，要麽打成共識……

　　“有是有一點，但你基本都已經知道了，再多說，你可能就不愛聽了。”

　　張恆如是說道。

　　凱莎聞言，沒有做聲，只是笑了笑示意他繼續說。

　　張恆也不客氣，繼續道:“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在所謂的已知宇宙中，除了一些弱小者，基本沒人認同過你的正義秩序。”

　　“在這裡，我倒是要先問一問你了，你需要得到他人的認同才會執行自己的正義秩序麽?”

　　張恆停頓了一下，問道。

　　凱莎聞言也沉思了起來;說不需要，也太虛偽了，那麽她自己所謂的正義秩序意義又何在?

　　那句讓天使的正義秩序遍布整個已知宇宙的口號，不也變成了一個笑話麽?

　　那樣只是能夠讓她的強權，遍布整個已知宇宙而已！

　　說需要，但她也從未得到誰誰誰的認同，才會去執行自己的正義秩序。

　　在她看來，秩序的制定者，並不需要他人的認同。

　　她也很矛盾……

　　察覺到凱莎的神態變化，張恆多少也猜得到她在想什麽，繼續道:“強權也好，造福宇宙也罷，其實本就是一個東西， 兩者相輔相成。”

　　“你的正義秩序，本就不是為所有人而制定的……”

　　說到這，張恆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麽?

　　二者也必然不可兼得，應當做出取舍。

　　直接把不認同你的人乾掉，不就沒人反對你了麽?

　　可惜，她凱莎還想要自行車，覺得殺那些只在心裡反對她的，有違自己的正義秩序。

　　想要他人心服口服認同她的正義秩序，無異於要將整個宇宙變成烏托邦。

　　就單單說他張恆自己，在還是弱小的時候，他是非常樂意接受一切能夠保障自己的東西。

　　可是一旦他成長起來，也是需要資源發展的，如果凱莎阻礙到了他，他也同樣會反感。

　　其他所謂的神也是一樣，當凱莎妨礙到他們之後，他們也會千方百計地想要弄死她。

　　凱莎的這種正義秩序，注定要建立在絕對的強權之下，將一切反對者徹底扼殺在搖籃當中，才能夠大概率保證不被強權反噬。

　　不然，當野心勃勃者越來越多的時候，她強權日漸式微，只能翻車。

　　強權不絕對，那所謂的強權就絕對沒有威懾力。

　　當然，因強權而存在的東西，也會因為強權消失而消失。

　　所以，她凱莎只能夠一直強下去……

　　“宇宙若不建立在天使的正義秩序下，那麽你認為的宇宙形態，又是什麽樣子的呢?”

　　沉默了許久，凱莎歎了口氣，幽幽地反問張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