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瑛娘就是乍然離開了家鄉親人,又來了京城這種氣候下生活,身體也不適應。
蘇南丞來看她的時候,她正咳嗽,小臉咳的通紅。
看著可憐兮兮的。
蘇南丞問過吃的什麽藥,又細細詢問過病情後道:“無妨,冬日乾燥,你不習慣,慢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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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公子,奴沒事。”
沉瑛娘本來是叫大人的,來了發現府裡親近的人都叫公子,也就改口了。
“嗯,那就好,想家了就寫信。叫你這麽早千裡迢迢來,委屈你了。”蘇南丞拉著她一隻手拍了一下:“有心叫你回去過個年,但是路途遠。是我原本想的不周全,本該叫你過了年再來的。”
“奴沒事,京城過年也很好。”沉瑛娘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公子肯來看奴就好了。”
“什麽話,你病了我當然會來。沒病也會來,只是最近幾個月忙罷了。你安心養著,我最近都會來看你,陪你用膳。吃的也不習慣吧?咱們家添上的江南廚子做的如何?”
“多謝公子,奴都適應的。京城的飯菜也好吃,新廚子也好。”
兩個人說了好久的話,蘇南丞才走,說好明日繼續來看他。
蘇南丞走後,沉氏的奶娘用家鄉話道:“還是知道疼人的,姑娘以後也有依靠的。”
她們最擔心了,這位七公子還年輕,前院裡還有個伺候的李氏呢。
就怕他得了沉家好處,還不把沉家的姑娘放眼裡。
那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呢?
“爹爹的眼光不會差的,阿媽別擔心了。”
畢竟是當代的女子,她們再厲害,一旦婚事定下來。
除了喜歡和沒那麽喜歡,也沒別的選擇。
沉瑛娘也是一樣,不過她更聰明,心裡也很明白。
眼瞅著就是過年,除了當值的時候,蘇南丞都得回侯府應酬。
還有去嶽家。
正經親戚,這不走是不行的。
還得抽空去費鳩那,費鳩今年更孤單了,朱將軍也是一大家子,本來也不會常來。
蘇南丞就見縫插針的去陪著他吃飯,說話。
弄得費鳩每次是不厭其煩,又挺享受。
就好比今日,蘇南丞走後費鳩歎氣:“真有這麽大個兒子也沒這麽能折騰。你說說我是老了嗎?他怎麽總是覺得我可憐?”
下屬失笑:“多好啊,人家如今也日理萬機的,還總是抽空關心將軍的身體,您還嫌棄?”
另一個下屬也是笑道:“就是,那蘇英渠大人都不見得得了小蘇大人這關心,您可知足吧。”
費鳩搖頭歎氣:“得,我比他親爹還佔便宜唄?”
說是說,他到底是暖了心。這幾年過年時候,總是有人念著他的。
再冷硬的人也會喜歡有人關懷的。
何況,他其實最初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只是許多事逼著他不得不冷硬罷了。
趕場子連軸轉的蘇南丞過年期間住侯府的時候多。
夏荷特地安排了冬梅和春櫻跟著伺候。
梧桐院自然是留著的,不光留著,還又一次重新修葺了,拆了旁邊的一些空屋子。
這裡如今大多了,就是歪了些。
這是預備著三月裡蘇南丞大婚的。
還沒分家,大婚當然是要在侯府辦,等辦完了再帶著新娘子出去住可以。
要大婚,這裡原本就小了,如今擴出來一些,就與原本的線條不太一樣。
人走過是看不大出來的,只能從側面去看。
侯府裡預備他大婚的事都已經差不多了,梧桐院裡東西滿滿的,等著大婚前一日才搬出去。
如今蘇南丞回來過年,喝多了酒,壓著冬梅使壞。
冬梅怕死了,這裡還有府裡派過來的丫頭們,都在外間。
蘇南丞看著小丫頭眼淚汪汪的求饒,終究還是心軟,親了一會就放開了她。
“回去再收拾你。”
冬梅擦淚:“奴婢知道了,公子最好了。”
她委委屈屈,卻又乖乖巧巧的鑽進被窩換個方式伺候。
看的蘇南丞真是好笑,這傻東西,放過了她還瞎撩撥。
果然,什麽都不懂的姑娘招人疼。
好容易過完了這個年,蘇南丞還是兩頭住,真正要搬回去,得等婚後了。
婚期定在三月初六,也就兩個月都不到了。
這段時間,吳三燈將步兵營的一部分人也摸了個差不離。
蘇南丞暫時是伸不進去手,但是知己知彼嘛。
年前,蘇南丞又給手下的人發了一波年禮。
沒什麽比給錢更合適的。
他如今已經立起來了,所有的人都知道,跟著蘇大人是有無數好處的。
蘇大人念著兄弟,只要你忠心能辦事,就有好處。
但是, 千萬別犯錯,只要犯錯了,蘇大人絕不徇私枉法。該打的一棍子也少不了。
管手下的隊伍跟管家裡的家仆是不一樣的。
家仆們犯錯了,比如打壞東西了什麽的,只要你保證他們還是對你敬畏的,適當放寬是有好處的。
但是手下隊伍可不行,賞的時候不能手軟,要叫他們知道跟著你混是能吃飽的。
罰的時候也不能手軟,得叫他們知道你的規矩是不能觸碰的。
這兩樣少一個都不行。
光罰不賞,你不得人心。下面時間久了,都會恨你。
光賞不罰,下面人會說你傻,時間久了,你也一樣沒了威信壓不住人。
蘇南丞舍得出去銀子,又有幾個典型跟著他。
比如站隊早就有機會升遷的吳三燈。
還有牛三,馬和,鄭成業等人,都是典型。
至少短短時間內,他在城防營是徹底站住了。
臨到大婚前一日的時候,蘇南丞叫程銘送去了豐家一個首飾盒。
裡頭沒多的,就簡簡單單的一對釵。
釵是一對雁,雁的嘴裡銜著拇指大的珍珠。
做的很是精致好看。
雁是忠貞的鳥兒,常用來比喻男女的感情。
新婚前一日送這個東西,豐竹君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時至今日他們還沒見過面。
但是看了這禮物,豐竹君就知道,自己的夫君是希望跟自己日後能好好相處。
不敢說恩愛與否,至少要同心同力。
這東西不能說有多貴重,但是意義非凡。
永安伯看了許久後道:“挺好的。”
豐竹君的爹娘看過了,也都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