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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宮大殿,廣元子的居所。
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廣元子面前,正是蘇銘祭煉出的第二尊靈傀分身——純陽子。
純陽子一副劍仙打扮,背負一柄仙劍,一襲白色道袍,渾身散發出一股銳利的氣勢。
同純陽子相比,廣元子身上的氣息則要平和得多。
他端坐在蓮花寶座上,注視著下方的純陽子。
下一刻。
廣元子一揮衣袖,只見一尊古樸的小塔朝純陽子飛了過來。
純陽子一把接過古樸的小塔,點了點頭,便要離去。
這時。
廣元子從蓮花寶座上站起身來,純陽子也停下腳步,選擇留了下來。
隨即,廣元子駕起遁光,飛出大殿,朝著廣元島上空飛了過去。
廣元島上空。
一道身形靜靜的等候在仙島大陣之外,此人身穿一襲紫色道袍,廣元子一眼便認出,此人身上所穿的道袍,正是瑤元道院副院正的服飾。
是他!
廣元子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瑤元道院的副院正,金丹九層修士——祁智海。
看到這位祁副院正的一瞬間,廣元子便清楚對方的來意。
如今禹院正晉升至元嬰中期,即將升職,而他走後,瑤元道院的院正一職便空了出來。
對於這個職位,瑤元道院的幾位副院正全都虎視眈眈。
但同時,這幾位副院正心裡也清楚,不突破到元嬰期,他們接任瑤元道院院正一職的可能十分渺茫。
原本這幾位副院正都準備放棄了,
但禹院正在晉升元嬰中期後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留在了瑤元道院。
對方的這個舉動,頓時讓幾位副院正會意過來,禹院正是要扶持他們中的一人上位。
但想要擔任瑤元道院副院正,元嬰初期修為是最起碼的。
在仙霞派,真正的天才弟子從來不擔心自己無法突破到元嬰期。
仙霞派一直都有靈核儲備,只是這靈核尋常金丹修士很難享用到,唯有歷屆中最天才的真傳弟子,才有可能享受到這種優待。
顯然,祁智海並不屬於這種天才弟子。
因此,他想要突破元嬰期,只有一種方法,去求廣元老祖!
廣元子看著面前的祁智海,嘴角不由揚起一抹莫名的微笑。
“晚輩祁智海,拜見廣元老祖!”
祁智海看到廣元子,當即收起瑤元道院副院正的架勢,恭恭敬敬躬身向廣元子行禮。
看到他這副恭敬的姿態,廣元子並沒有太在意,而是神情冷澹道:“你是為了靈核而來吧?”
聞言。
祁智海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拱手道:“廣元老祖慧眼如炬,晚輩的確是為靈核而來。”
廣元子在聖地洞天奪得三十余枚靈核,出售了三十枚,但他手中仍有幾顆靈核存貨。
這個消息,稍微有點渠道的金丹修士都清楚。
只是以廣元子的實力,就算其他金丹修士知道他手裡有靈核,也沒誰敢從他手裡搶奪。
】
至於跟廣元子交易,尋常金丹修士手裡,還真沒有什麽廣元子看得上的東西。
聞言。
廣元子伸出手掌,只見一枚靈核靜靜地懸浮在他掌心。
看到這枚靈核,祁智海眼中閃過一抹貪婪之色。
但旋即他很快低下頭,將這抹貪婪之色隱藏起來。
“靈核對本座雖無大用,但你想要它,得拿寶物來換。”
“這......”
祁智海拱手道,“廣元老祖明鑒,瑤元道院的禹院正升任在即,只要晚輩得到這枚靈核,便能從禹院正手中接過院正一職。
屆時,晚輩必結草銜環,以報前輩成道之恩!”
聽到這話,廣元子不禁心中冷笑一聲。
這位祁副院正,還真是一位空手套白狼的高手。
“滾吧!”
廣元子說罷,轉身便欲離去。
“廣元前輩!”
祁副院正看到廣元子欲離去,心中一急,快速道,“只要前輩肯幫我,禹院正和晚輩都願欠下前輩一份人情!”
聽到這話,廣元子停住腳步。
祁智海的人情,廣元子並不在意。
但禹文命不同,此人天資絕非祁智海之流可比。
正如蘇銘的師尊所言,禹文命前途無量,是將來仙霞派掌教最有力的競爭者之一。
他的人情,的確要比一枚靈核值錢得多。
“此話,是你的意思,還是禹院正的?”
“廣元前輩且看!”
祁智海顧不得其他,當即拿出一枚萬裡傳訊寶珠。
下一刻,一道身影出現在廣元子和祁智海面前,正是瑤元道院的院正禹文命。
“禹道友。”
廣元子看到禹文命,當即拱手行禮。
“廣元道友。”
禹文命此刻臉上的表情亦是有些複雜,作為仙霞派當年的第一真傳弟子,他內心無疑是極度驕傲的。
但禹文命不得不承認,廣元子的崛起,某種程度上搶走了他這位仙霞派天才的光環。
哪怕在瑤元水境,大家都認為廣元子才是名副其實的第一修士。
不只是普通金丹修士這麽認為,就是其他幾位元嬰修士也是這麽看的。
對於這些看法,禹文命要說一點也不在意,那是自欺欺人。
畢竟和廣元子比起來,他的起點要高太多,結果廣元子的實力卻在他之上。
雖說晉升至元嬰中期後,禹文命自認他的實力又壓過廣元子一籌,但這畢竟建立在廣元子的修為比他低的基礎上。
若是雙方修為相同,禹文命仍沒信心勝過對方。
“既然二位都在此,我也就不繞彎子了,”
廣元子開門見山道,“方才祁副院正所言,這枚靈核換取禹道友一份人情,不知禹道友可願承認?”
“禹某願承下這份人情!”
禹文命面色嚴肅的點點頭。
一旁祁智海聽到這話,激動的臉部肌肉都微微顫抖起來。
“好,一顆靈核換取禹院正一份人情,還算值得。”
說罷,廣元子將靈核輕輕一拋。
下一刻,靈核飛到祁智海手中。
祁智海顫抖著接過這枚靈核。
此刻,他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靈核身上,全然看不到外物。
見他這副模樣,禹文命皺了皺眉,隨即朝廣元子拱手道:“多謝廣元道友成全,此番恩情,禹某謹記於心。”
“禹道友言重了。”
禹文命點了點頭,虛影瞬間消失不見。
此時,祁智海這才意識到禹院正已經離去,趕忙收起臉上的癡迷之色,朝廣元子拱手道:“多謝前輩成道之恩。”
“不必謝我,這枚靈核的價錢,禹道友已經付了。”
說罷。
廣元子理都不理對方,徑直化作遁光離去。
看到廣元子這目中無人的模樣,祁智海心裡頓時湧起一股嫉恨。
“區區一介散修,神氣什麽?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後悔今天的嘴臉!”
祁智海眼中的恨色一閃即逝。
旋即,他亦化作一道遁光,朝天樞島方向飛去。
另一邊。
廣元子飛回凌霄宮大殿,盤坐在蓮花寶座上。
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
突然,廣元子睜開雙眼,看向純陽子。
純陽子點點頭,身形瞬間消失在大殿。
......
距離天樞島約三千裡處。
祁智海滿懷激動的謀劃著自己的未來。
晉升元嬰期,然後全力以赴拿到那個小丫頭手中的秘寶!
能夠提升靈根的寶物,別說是見,祁智海連聽都沒聽說過。
靈根的重要性,普通散修可能不太清楚,但祁智海作為仙霞派金丹後期修士,所了解的要比普通散修多得多。
靈根的劃分由低到高,分為五靈根、四靈根......一直到單靈根,也就是天靈根。
實際上。
天靈根修士之間,還有更細致的區分。
具體如何區分,祁智海不清楚,但他聽聞好像跟元嬰後期修士領悟大道法則有關。
事實上,祁智海本人便是一位天靈根修士。
只是他的靈根雖好,但他當年在心性、悟性上,並不算多麽優秀,因此也隻評上了乙等弟子。
而後晉升內門,他也沒能奪得真傳弟子之席。
雖說有著天靈根傍身,祁智海順利修煉到至金丹後期,但也由於心性、悟性不佳,他被仙霞派判定為不具備太大培養價值,沒能獲得宗門賜予靈核。
而現在,他卻靠著卑躬屈膝,拚命抱禹文命這條大腿,順利獲得一枚靈核。
“仙霞派、廣元子、禹文命......”
祁智海神情扭曲,“你們這些所謂的天才,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跪在地上求我,我要......呃......”
就在祁智海暗暗發泄心中憤滿時,一個身穿白衣,背負仙劍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道身影出現的無比突兀。
正好攔截在祁智海的面前,跟他來了個臉貼臉。
見狀,祁智海臉色大變,本能的便欲祭出一件頂尖防禦法寶。
只是他的動作快,對面純陽子的動作更快。
就在祁智海還沒所動作之時,純陽子兩指並劍,朝著祁智海的眉心點了下去。
天遁劍法第一式——心劍術!
一道幾乎透明的劍形虛影,從純陽子的劍指迸射而出,快若閃電般刺在祁智海眉心處。
刹那間。
祁智海眼睛猛地瞪大,隨即化作一具屍體,狠狠地朝大海墜落而去。
純陽子隨手一撈,奪走他的乾坤戒,便消失不見。
此番動作說慢實則快到極致。
前後加起來,連一個呼吸都不到。
若是一位更低修為的築基期修士在場,只能看見祁智海面前一道身影一閃,緊接著祁智海的屍體便朝大海墜落。
堂堂金丹後期修士,連在純陽子手中一個回合都沒堅持到。
純陽子斬殺祁智海後,也沒想著慢慢收繳其他戰利品,只是撈走了他的乾坤戒,便瞬移離去。
在遙遠水境,斬殺瑤元道院的一位副院正,這可是一件捅破天的大事。
縱使這是純陽子第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
蘇銘也不想節外生枝,給外界太多了解純陽子的機會。
畢竟,有些元嬰修士能夠掌握一門名為回朔時光的大神通。
蘇銘不知道瑤元水境的其他元嬰修士有沒有掌握這門大神通,但在仙霞派內,絕對有元嬰修士掌握這門大神通。
祁智海的死,肯定會引發瑤元水境地震。
屆時,仙霞派必定會派出掌握此神通的元嬰修士前來探查。
雖說純陽子身具遮掩天機的神通,但他停留的時間越長,遮掩天機的難度就越大。
因此,純陽子連對方屍體都沒摸,殺了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實際上,蘇銘操控純陽子斬殺祁智海,奪回靈核倒在其次,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殺人滅口。
因為除了蘇銘之外,只有祁智海才知曉莫三娘身懷異寶的秘密。
比起靈核,莫三娘身上的那枚伴生靈玉,顯然來頭要大得多。
......
天樞島。
瑤元道院,一座仙府的密室內。
蘇銘睜開雙眼。
同時操控元嬰中期的廣元子和金丹後期的純陽子,蘇銘卻並未感覺到太大的壓力。
他知道,這是他神魂境界足夠高帶來的好處。
若換成築基期神魂,僅操控一具金丹後期的靈傀分身,蘇銘便感覺十分吃力,更別說同時操控兩具修為更高的分身了。
就在蘇銘睜眼的同時,一道身形出現在他面前,正是純陽子。
斬殺祁智海後,蘇銘操控著純陽子繞著整個瑤元水境兜了一大圈。
別說元嬰修士,就是化神修士來了,也別想通過回朔時光這門大神通找到一丁點蛛絲馬跡。
看著眼前的純陽子,蘇銘隻覺無比滿意。
比起廣元子,純陽子殺起人來,無疑要詭異得多。
廣元子與人戰鬥,通常都搞得動靜極大,聲勢驚天。
無論是當初靈寶之劫,還是在聖地洞天與雙聖教修士鬥法,都是如此。
而純陽子動起手來,更像是一個隱匿於虛空的刺客,陡然顯形刺殺,刺殺之後瞬間遠遁,不留絲毫痕跡。
甚至直到現在,整個瑤元道院都沒有一人知道祁副院正的死訊。
......
瑤元道院。
一處幽靜的庭院中。
一名身穿白色道袍的修士正在澆灌庭院中的各類靈植。
忽然,他神情微微一變,放下手中的靈壺,隨即從乾坤戒中取出一顆萬裡傳訊寶珠。
下一刻。
一個蒼老的身影出現在禹文命面前。
“老師。”
看到這個老者,禹文命當即躬下身,朝他拱手行禮。
“祁智海身隕。”
老者語氣平澹的說出一句讓禹文命如遭雷擊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