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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呂布,開局被雷劈》第三十三章 城會玩兒
  “夫人,你說如何才能讓一個人死心塌地,哪怕無論你做了多傷的事,他也會釋然原諒呢?”

  呂府二樓,呂布又開始心不在焉。

  嚴氏聽到這話,不由神色一變,意有所指地道:“夫君,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心不是一天天涼下去的。”

  “某知道。”呂布便歎了口氣,道:“可假如,他有難以言說的苦衷呢?”

  “最可怕的是,如今誤會成見已亙在兩人心中,你縱是再解釋明說,他也不信又當如何?”

  他此時很愁,真的很愁自己與陰修的關系。

  一方面,陰修是士族的一員,門生故吏不說是遍布天下吧,也多有提攜。現如今漢末情況下徹底得罪死士族,完全就是找死。

  後來的董卓,就是鮮明的例子。

  另一方面,他也擔憂燒骨瓷的機密被泄露出去:那些瓦匠不用太擔心,但陰修見識不凡,身份也重。

  只要不跟自己一條線,無論是將燒骨瓷的法子告知士族,還是被董卓威逼說出去,自己都會白忙活一場。

  偏偏他也不聽解釋——當然,解釋了也未必會心信。只能逼得自己今天,將他給關進了窯子。

  呃......爐窯,不是窯子。

  鬱悶之下,呂布便想跟嚴氏發發牢騷,看看是否能用女性的觀點,尋到破解的法子。

  不成想,嚴氏聽完後眼眸黯淡複雜,望著呂布悠悠一歎,來了一句:“早知今日,夫君又何必當初?......”

  言罷,還起身離去。

  呂布又愣住了,好在之前有過經驗,這次終於反應過來:“夫人莫要如此,某不是在說你我之事。”

  “不是說你我之事?”嚴氏停下腳步,如死灰的心止不住起了微瀾:“又是再說那一位四十余歲的男子?”

  “呃......”呂布搖頭,回道:“這次是跟一位五十來歲的......嗯,男子。”

  “夫君......”這下嚴氏的心不止起了微瀾,都已然是暗潮湧動:“好自為之!”

  言罷,再也不回頭地離去。

  “爹爹......”呂魅便看著這一幕,抱著陶碗、嘟著嘴巴替呂布發愁:“你又惹娘親生氣了。”

  “小孩子懂什麽?”呂布卻笑了,道:“爹爹跟娘親這叫打情罵俏,她生氣便好,不生氣才真的無藥可救了。”

  之前嚴氏對呂布的態度,真就仿若燃盡的煤,心如死灰。但得知自己被雷劈過,嘴上雖不說,神態舉止上已有了些死灰複燃的跡象。

  加之這些時日自己又每日按時回家,與妻女一同用飯、聊聊家常,調情挑逗,便相當於小心地扇風引火。

  待時機成熟,只需再猛加一把柴,便能徹底將她重新引燃,將日子過得紅火起來。

  只不過,此時他的愁,也是真愁。

  嚴氏跟呂魅,這次都沒給自己帶來靈感。

  也就是此時,靜娘突然出現:“主人,魏曲侯在前院抓住一身份不名之人,請主人前去定奪。”

  “抓住了一個人?”呂布蹙眉,三兩口吃完胡餅夾肉脯,提過長劍來到前院。

  那人被四名親衛擒住,身穿古怪臃腫的袍服,也不做聲。

  魏續則沉著臉上前,匯報道:“主公,此人敲門之後便不告而入,也不言明自己身份。屬下覺得怪異,特請主公前來。”

  呂布也奇怪,雖然看不到那人眼神兒,但身形顯然不魁梧幹練,不像是什麽刺客死士。

且聽魏續的意思,好像還是故意自投羅網。  “汝乃何人?”呂布問道。

  這時那人才抬起頭,面白無須,眼神也並不凶悍,卻仍不答話,只是示意侍衛松開他的手。

  呂布蹙眉,但自恃武力還是點頭同意。

  隨即,那人從袖中掏出一片竹簡。呂布接過,看到上面寫道:“呂都尉請斥退左右,有要事相告。”

  呂布摩挲了一下竹簡,隨即不由笑了,對著魏續等人言道:“爾等將他代入偏廳,守在門外。”

  魏續根本沒廢話:單人要想刺殺呂布,簡直癡人說夢。

  到了偏廳,房門一關。

  不待那人開口,呂布便道:“這位寺人,不知可有何吩咐?”

  寺人,是漢代對宮中宦官的一種敬稱。

  那人一驚,隨即才開口道:“呂都尉好眼力,不知奴婢何處露了馬腳?”

  呂布卻面色古怪:“你心裡沒點數兒麽?”

  平常人掏竹簡都是一把捏住,他卻如佛祖拈花般兩指捏住,蘭花指翹得比女人還女人,呂布真懶得拆穿。

  那人一愣,顯然不明白‘點數兒’是何意思。

  但他也不在意,隨即便道:“呂都尉,天子太后有事相召,懇請都尉隨奴婢走上一趟。”

  “天子、太后?”

  呂布一愣,隨即明白這人是劉辯那邊兒的:劉協那邊兒,可沒什麽太后。

  他有些懶得去。

  因為那對兒母子已然失勢,就算自己穿越過來,改變了他們命運的軌跡,也不太可能掀起什麽風浪。

  但就在開口拒絕時,忽然又想到什麽,神色立時變得恭敬鄭重:“敢問天子和太后此時何在?”

  狗腿李儒已是郎中令,何太后和劉辯想要見自己,不可能是在永安宮。

  故而,呂布才有所一問。

  宦官再度深深看了一眼他,隨即道:“呂都尉,請隨奴婢來。”

  呂布再度蹙眉,看了看天色:這都快天黑宵禁了,還能出門兒去哪裡?

  不過,他也沒多問。

  交代魏續告知嚴氏一聲後,便在宦官的引領下,七拐八繞地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道觀。

  門口前停著一輛前狹後圓的鸞車,車蓋上還系著十二道銀色鸞鈴。宦官卻看也不看, 率先進入破舊的道觀。

  見四下無人後,便開始動手解衣服。

  並且,還催促了呂布一句:“呂都尉還愣著幹什麽,脫衣服啊......”

  呂布面色大變,差點就要拔劍。

  好在,那宦官先脫了袍服後,只是將裡面赭色的宦官服又脫下遞過來,疑惑問道:“呂都尉為何還不脫?”

  呂布這才醒悟過來,原來是要跟自己換衣服。

  “呂都尉為何臉還紅......”可宦官此時已從他眼神中,看出了不對勁兒,立時有些羞惱:“呂都尉將奴婢看成什麽人了!”

  呂布也委屈,回道:“你進來後先一言不發,一開口就讓某脫衣,你說某會怎麽想!”

  “之前聽都尉一下猜出太后天子在別處,奴婢以為也已猜到了這一環。”宦官便開始解釋,可越解釋越有些說不清。

  呂布卻放松起來,笑道:“怪某太聰明嘍?......”

  就在此時,門外的馬車內傳出一個清冷的女聲:“呂都尉,莫要再戲弄壽光。時間緊迫,我等該上路了。”

  說著,那人掀開車簾,露出一張清秀還帶些許稚嫩的臉。

  是唐姬。

  呂布又看了眼那喚作‘壽光’的宦官,才捋清了脈絡:顯然,這宦官是劉辯那裡的人,此番不知找了什麽借口,帶著唐姬出了永安宮。

  然後來到自己府上,打算與自己換裝喬扮後,由唐姬帶著去見劉辯和何太后。

  嗯,果然是城裡人,見個面還如此的多道道兒,真會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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