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雙兒還想讓謝文遠從“無名宅院”裡把被褥等物找輛車搬過來的,但是想想現在畢竟還不算臥龍軍的人,只是暫住在這裡,所以就沒有去搬。
正等眾人發愁這寒冷的夜晚要如何度過時,也許是因為芷仙醫療張翼的緣故,那個叫管平的軍需官對沈天幾人倒是頗為照顧,到了飯點不僅送來了飯菜,還有被褥等生活用品。
不過這些飯菜都是粗茶淡飯,幾乎沒有什麽油水,由此可見這偌大的臥龍軍,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吃過飯,小雲兒回房早早的睡了去,沈天屋裡此時除了沈天以外,都是愁眉苦臉的狀態。
院子裡裡外外沒有任何臥龍軍士兵站崗把守,而且周圍也沒有任何士兵來往走動,倒也算僻靜,所以幾人也可以隨便說話,沒有顧忌。
四人坐在房間中間的圓桌邊,都開始對下一關的對狙憂心忡忡,一個個眉頭緊鎖的樣子,顯然是十分憂慮。可沈天卻是坐在床沿,因為右手還纏著紗布,所以用左手支撐著下巴。
只見沈天的眼皮又開始打架起來,一個踉蹌,差點跌在地上,引得眾人接連看去,搖頭徒歎。
這歹人,都火燒眉毛了,怎麽還有心情犯困!
“嘿嘿,不好意思,這一吃飽喝足,就有點犯困了。”沈天打了個哈欠道。
“公子,下一步,你是如何打算的?”芷仙走到沈天身邊,遞過手巾。
沈天接過去,聞了聞,還破無賴的道了聲:“啊,真好香啊!”
引得雙兒一陣白眼。
沈天用手巾擦了擦口水道:“芷仙問我什麽?打算?打算什麽?什麽打算?”
雙兒道:“這這歹人,白天精明的很,怎麽現在倒開始犯傻了?自然是問你過下一關的打算?”
“哦?那個啊,到時候再說唄,我現在真的,困得很,今天真是太累了,咱們早點歇著吧。”沈天用手哈了哈嘴道。
芷仙接過沈天擦過的手巾放好後問道:“公子身體可有什麽不適?那符咒……”
“沒什麽不適,就是覺得累,估計睡一覺就好了,這符咒也太神奇了,借用了老劉頭兒的龍魂,我竟然把張翼都給贏了,真是厲害!”
雙兒也站起身,走到沈天身邊,道:“父親的龍魂雖然強,但是你一直用這種方式讓龍魂短暫暴漲的話,身體會吃不消的,不如別在……”
謝文遠立刻打斷了雙兒的話,道:“小姐怕是憂思過重了,公子現在不是安好無事嗎?以後盡量少用便是了,是吧,芷仙姑娘。”
芷仙猶豫了一下,也是緩緩點頭,雙兒卻是把臉扭向了一邊,一臉落寞,不知心裡在想什麽。
沈天以為是提起了老劉頭兒,所以雙兒心裡難過了,於是拽了拽雙兒的衣袖道:“雙兒,別擔心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雙兒被沈天拉著衣袖,嘟著嘴扭過臉,但見其眼光琉璃,似有淚水沁出一般。雙兒凝眉思慮之後,沉吟道:“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小天你今天雖然囫圇過關,可到了關將軍那關,你如何能過?”
關將軍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當年的王城禁衛軍總統領,你如今龍魂等級才不過二十級,若跟關將軍打起來,你如何吃的消他的凌空度?
沈天心中歎了口氣,凌空度是霸刀修武者的絕技之一,跟重劍的疾飛燕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不同的是,霸刀的凌空度力道更大。高等級的霸刀修武者對待低等級的修武者時,
一招凌空度幾乎可以讓對手直接斃命。 所以雙兒才會如此擔心。
而且就算自己到時候再次借用符咒讓龍魂暴漲,又能如何?關雲的龍魂等級可是到了五十九級,以沈天現在的實力,就算龍魂再暴漲,也決然漲不到那種程度。
所以,跟關雲的對決,是一面倒,幾乎沒有任何機會可言。
雙兒忽然道:“罷了,我現在就去找那兩位將軍,待我解開面紗,說出原委,他們一定會幫我們的,到時候,小天跟他場面上的對扛幾招方可,這樣也不會太危險,關卡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交代。”
雙兒說著就要走,沈天卻是大喝了一聲:“雙兒!站住!不許去!”
雙兒還從沒有這樣被沈天喝止過,如今被沈天這般喝止,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要知道,既然已經以沈天唯命是從了,那麽在大事上就應該聽他的命令,不能再跟以前一樣,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了。
雙兒解釋道:“小天你放心,他們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
沈天卻道:“我不是擔心你信不過他們,而是擔心你信不過我!”
沈天厲聲之下,也覺得自己語氣有些過,於是又緩下心來,道:“雙兒,你就信我一次,你放心,一定不會有事的,我發誓……”
“可……”雙兒還要說話,芷仙連忙叫住,道:“姐姐先別急,好在跟關將軍的比試還有段時間,我們也可以在這段時間裡再想想其他辦法啊。”
雙兒幽怨的看著沈天,道:“我這還不都是因為擔心這歹人……哼,真是氣死我了……”
沈天伸了伸懶腰,道:“哎喲喂,我的雙兒大老婆,您就別擔心了,今天就先讓我睡吧,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要不,你來給我暖暖床?”
語不驚人死不休!
或許是因為沈天剛才的語氣,也或許是因為沈天毫不在意雙兒的擔心,之間雙兒微笑著走到沈天跟前,看著沈天拍了拍被褥的手,一拳砸在沈天受傷的右手上。
這一下,立刻疼的沈天哇哇叫!
看著雙兒看也不看他,轉身離去的身影,沈天叫道:“我可是病號啊,而且還是重傷,這狠心的婦人怎得如此對待自己的夫君。哎喲,真是疼死我了。”
沈天抱著自己的右手,真是欲哭無淚,看芷仙在旁邊輕笑,道:“咦?我的好芷仙,小老婆,快給我吹吹……”
芷仙冷哼了一聲,道:“我去找姐姐去了……”然後款款黃衣的身影,也走出了屋。
沈天道:“奶奶的,怎麽都走了。”
緊接著,沈天看了看依舊坐在桌子旁的謝文遠。
謝文遠咳嗽一聲,連忙道:“公子不會是要老朽給您暖床或者吹吹吧。”
“滾,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然後,是謝文遠逃也似的奪門而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