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就當女兒求你。那戒指,可是您的命根子啊,若要真用那血煉之術,那沈天毫無武學基礎,他的身體能否抗得過還未可知,您的命,可就,不行,不行,女兒絕對不能讓您冒這個險。
老者遙望銀河,憑空一聲歎息:“雙兒的心思,我自然知道,可如今群雄割據,反賊遍布九州,山河破裂,民不聊生,若我臨終前來這件小事都辦不成,還有何面目去見先祖?”
雙兒眼睛頓時含起熱淚,透著月光,晶瑩明亮,仿佛已經開始想象以後的生活。
老者伸出褶皺的手,替雙兒擦了眼角的淚水,安撫道:“即便有那戒指傍身助我,我也活不了多久,還不如就此一搏。”
老者撫著在自己懷中哭泣的雙兒的雙肩,笑了笑,道:“雙兒莫要傷心,你一定要答應爹這幾件事……”
那夜父女二人的交談還猶在耳邊,沈天本來選擇右邊後,雙兒十分欣喜,因為這樣一來,父親就答應他不用血煉之術,而是選擇從此以後悉心教導沈天學藝。可現在沈天突然出爾反爾,竟然選擇全都要,這一下便讓雙兒慌了心智。
管他什麽複不復國,管他什麽複不復仇,父親能活著,她便有著依靠,父親若是死了,她真的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兩人紛紛走進石室,這裡沒有甬道,進了石門就是一方黑暗石室。而沈天正在一口木箱旁邊觀察著。見兩人進來,沈天道:“老劉頭兒,您這箱子還要不要,不要的話,嘿嘿……”沈天摸了摸手中的“上等神器”——紫電青霜。
老益州王有些苦笑,道:“沈兄弟,你且隨便。”
見老劉頭兒答應了,沈天興奮異常,今天就用你來給我的孩兒開開葷。沈天說罷,雙手持劍,朝木箱的鎖頭砍去。
鎖頭應聲而斷。
沈天搓搓手,然後緩緩打開了木箱的蓋子。
“咦……”沈天立時傻了眼,箱子裡,沒有金銀珠寶,也沒有綾羅玉器,甚至,連一個銅板都沒有。
沈天怕是火光照不全,於是又用手在箱子裡一頓亂摸,可還是什麽也沒有摸到。於是他乾脆將木箱口朝下,舉了起來。
“叮……”一聲清脆的掉落地面的聲音。
沈天尋聲望去,是一件手指大小的玩意滾落到了不遠處,沈天一躍上前,將那東西撿了起來。
接著火光,慢慢端詳。乃是一枚戒指。
戒指周身不知是什麽材質,古樸而有質感,上鑲著一顆紐扣大小的碧玉。
難不成,就是這玩意,價值萬兩?可這玩意跟自己在十元店裡見過的東西,好像沒什麽區別。沈天將戒指托在手掌上,細細觀察起來。今天沈天見過的奇怪寶貝太多了,心想道,可能越是看似不值錢的東西,就越可能是奇珍異寶吧。
沈天看了看雙兒和老益州王,道:“早就料到你是在試探我,什麽價值萬兩,果然是在唬我。”
沈天將戒指遞到老益州王面前道:“給,這裡空空如也,隻一枚戒指,我今天能得到我兒子這等上等神器,已經知足了,這價值萬兩的戒指,還給你吧。”
雙兒看著戒指,眼神時而呆滯,時而轉發出炙熱的火光,這戒指,豈止是價值萬兩啊。
雙兒拽了拽老益州王的衣袖。老益州王道:“好,好啊,沈老弟有勇有謀,處處不按常理出牌,倒真是讓我開了眼。這戒指,可能是我之前不小心遺落在此,竟你能尋到,那就送與你了。”
“常言道,
知足而常樂。你這樣接二連三的給我東西,我怕我會動了貪念。您還是自己留著的好。”看益州王沒想收,沈天拉住旁邊雙兒的手,直接將那戒指放到了雙兒手中。 雙兒輕咬紅唇,欣喜不已。推了推老益州王,道:“爹,他不願意要就別給他了,我們還能逼著他不成,咱走吧。”
老益州王遲疑了一下,道:“你啊你……哎……”便被雙兒拉著朝山洞外方向去了。
出了洞口,心情也豁然開朗,廣闊的天地,潺潺的水流,沈天伸了個懶腰,道:“老劉頭兒,我們現在去哪?”沈天背身神劍,心情感慨萬千,正要吟詩一首,卻突然發現洞口竟站著兩個陌生人。
其一乃是一女子,一身黑衣,沈天斜眼望去,見她唇紅齒白,瞳孔幽深,雖然緊衣束身,卻更顯妖嬈,一縷長發隨風在鼻梁之上飄蕩,雖是眉清目秀,卻面無表情,兩雙眼睛犀利而尖刻。
美!颯!這是沈天對她的第一印象。見她面無表情,沈天又朝她的臉頰下面望去,黑衣包裹之下,露出一片潔白脖頸,再往下,是高傲的雙峰。
嗯,不錯,沈天下意識的朝雙兒身體看去,卻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劍鳴。
“為什麽總有女人喜歡把劍指著我的脖子?我招誰惹誰了?這世界有沒有正常女人,怎麽竟是些手持利劍的凶煞之流,毫不溫柔。”
那站在旁邊的另一男子立刻上前解圍,道:“夏沫姑娘快把劍放下,他們可是這次要保護的人,你是保他,不是殺他。”
“此人眼神猥瑣,乃是我所憎之惡宵小之徒,就算是我保護之人,期限一到,我也會立刻殺了他,倒不如現在就了結了他,省的他以後整日擔驚受怕。”
雙兒平日裡的殺,是打打鬧鬧打打殺殺,可夏沫今天的殺,是真殺啊
沈天道:“憑什麽說我眼神猥瑣,你,你……你……你趕緊把劍放下。”沈天這江湖英雄的夢剛開始做,就被人用劍指著喉嚨,真是難受。
雙兒怕此人真是動了殺心,立刻拿出寶劍,朝夏沫奔襲而去——疾飛燕。
此招式乃是重劍系職業最常用招式之一,其效果就是,快。而且對於這麽接近的目標,那夏沫如不用劍擋之,必受重傷。
可雙兒卻撲了個空,她明明已經直擊對方身體而去,可眼前卻是什麽也沒有,雙兒反映也很迅速,立刻轉身揮劍。她知道,後背露給敵人,已經是命懸一線,若不用一群攻之技,劈開身後空檔,必輸無疑。
可她的群攻技,落葉劍,還沒用出,卻感覺手腕疼痛欲裂。定睛一看,是夏沫的劍尖擊中了雙兒的劍柄。
手中長劍哐啷一聲,落在地上,雙兒也被那一擊震的跌坐在地上,捂著手腕,臉色難堪。
“疾風刺!”
此乃是龍魂五十級以後才能修行的劍技,眼前這女子竟然是一位絕頂高手。
見雙兒竟然都打不過她,沈天心知這夏沫還真是厲害。沈天忙上前去攙扶雙兒,還沒等他邁出兩步就又被那長劍指住。
沈天的大腦迅速旋轉,趕忙道:“姑娘手下留情,方才我其實一直以為你是男的,你看她……”沈天指了指女扮男裝的雙兒道:“她其實是女的,女扮男裝,看不出來是吧,我也看不出來,你看看她,她跟你穿的衣服差不多,所以我以為你是男的,既然是男的,但五官又這麽標致,所以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並無齷齪之意啊……”
沈天知道自己遠遠不是這姑娘的對手,眼前只有用口技來應付了。
旁邊那男子也沒想到竟然動了真格,現在看沈天巧辯,立刻又上前解圍道:“哦,對對對,原來如此啊,夏沫姑娘不喜女裝,被誤以為是男性,實屬誤會,誤會啊!”
方才一直在旁邊觀望的老益州王輕輕咳嗽了一聲,道:“夏沫姑娘,看在老朽薄面上,今天就先行放過他,如何……”
夏沫聽見老益州王開口,立刻放下長劍,單腿跪地,雙手作揖,拱手拜道:“既然是大王之命令,夏沫必當遵命。”
老益州王這才欣慰的點了點頭,道:“好了好了,這裡不比王城,我也已經不再是益州大王,你不必叩拜。”
“喏!”
夏沫緩緩起身,絲毫不顧及雙兒和沈天的臉色,然後站在了老益州王身後。
那男子扶起雙兒後,趕忙上前,朝老益州王雙腿下跪,道:“臣謝文遠,叩見大王,事情都已悉數辦妥,還請大王放心。”
老益州王捋了捋胡子,道:“謝文遠啊謝文遠,怎麽你也這樣,都說了我現在已經不是益州大王了,益州現在的大王是劉潑,你要跪,跪他去……”
謝文遠低著頭,不敢抬起,繼續道:“在臣心中,益州只有一個大王,就是大王您,劉潑這等亂臣賊子,不配為王。”
老益州王道:“罷了罷了,我知道你對我忠心,起來吧,這裡荒山野嶺,我們回去再說……”
山野林間,老益州王和雙兒並肩在前,夏沫與謝文遠緊跟其後。
沈天心想這老益州王排面可真大,那夏沫武功高強,卻對他惟命是從,這個謝文遠,雖然不知道什麽來頭,但既然自稱為臣,應該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沈天也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