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那人的身影漸漸與斑駁的樹影融為了一體,再也尋不見蹤跡了。
沈天連忙指著那方向對雙兒道:“雙兒,我剛才,又看見那個白發老頭兒了,就在那裡,那棵大樹下面。”
雙兒扭頭順著沈天指著的方向望去,那裡除了樹影,什麽都沒有。雙兒道:“那人對你說了什麽,你可還記得?”
“他說,讓我不要輕易把他搞出來,說什麽會遁入魔道。這就是你之前對我說過的心魔嗎?”
雙兒搖頭,對此,她也不是很了解,畢竟雙兒的龍魂等級也沒突破三十級。
雙兒道:“如果真是心魔,倒也罷了,修武者到了那個境界都會遇到,這沒什麽,我擔心的是……愛……”
雙兒話說一半突然閉口不言,這著實急壞了沈天。“你擔心什麽?”
沈天兩隻手抓著雙兒的雙肩問道:“你倒是說呀。”
雙兒將頭扭向一邊,但仍然禁不住沈天不停的問,可雙兒越是不答,沈天就越發的急切。惹的雙兒甩開沈天的雙手,自顧自的退到了一邊,一臉幽怨的道。
“沈天你弄疼我了!”
沈天看著雙兒揉著被沈天用力抓過的肩膀,心中愕然。
“自己是不是真的變得易怒了,如果再這樣下去,真的會發展成弑殺的惡魔嗎?”
沈天呆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右手,心中一片茫然。
雙兒看沈天樣子,也是心中五味雜平,隻好道:“上次在義莊的事情,你不會一點也不記得了吧?”
“義莊?”
雙兒歎了口氣,這才把沈天第一次醒來那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聽完後的沈天簡直不敢相信——“我怎麽可能做出傷害雙兒的事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雙兒道:“那夜,我一路在後面跟著你,你一直回頭對我嘰裡呱啦的不知說些什麽,想必跟今天一樣,是說些讓我不要跟著的話語吧!”
“可是,我……”想到自己用劍指著雙兒,殺氣騰騰的樣子,沈天就一陣脊背發涼,那個人說的話,又一次讓沈天不寒而栗,自己到底怎麽了?怎麽會出現這種事情?自己若是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殺了最親近的人,那……
雙兒安慰道:“你不用太過自責,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你的眼睛那般詭異,還需好好探查一下才行。”
“我的眼睛?怎麽個詭異法?”沈天問道。
“你的眼睛雖然無神,整日裡睡眼惺忪的樣子,再加上時不時的露出壞笑,雖然猥瑣,但也算正常。”
猥瑣?沈天上次聽雙兒說猥瑣這個詞,還是在山洞裡說銀槍修武者的時候。
“猥瑣?我哪有?”恢復了的沈天又回到了往日裡嘴賤的樣子。“我沈天雖然算不上風流倜儻,相貌堂堂,但至少也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吧?猥瑣這個字眼,怕是跟我八竿子都打不著吧。”
沈天從雙兒手中那起透亮的鳳鳴長劍,把劍身當做鏡子照了照,還露出貌似十分滿意的申請。
雙兒白了沈天一眼,道:“真不知害臊。”
沈天神情低落,“我樣子真的很猥瑣嗎?跟帥字真的就一點也沾不上邊?”
雙兒扶手朝涼亭走去,邊走邊道:“在山中住著的時候,你白色長衫,頭頂玉冠,雜草一樣的頭髮被玉帶束著的時候,倒是有些翩翩公子的樣子。現在嘛……”
看著是沈天袖口勃列,一身狼狽的樣子,雙兒繼續道:“這我第一次在桃園鎮見到你時,
有何區別。” “對了,我給你那束發玉帶你丟到哪裡去了?在洞中見你之時我就一直沒見。”
“額……”沈天這才想起來,在山中林間,為了給夏沫止血,沈天把那玉帶給夏沫做綁帶用了,沈天隻好撓著頭,用極低的聲音道出原委。
雙兒撅起嘴冷哼一聲,道:“那玉帶可是天蠶絲所製,乃是當年西域人送給父王的禮物,作價不菲,你倒好,竟然做成綁帶?這倒也罷了,竟還給那奴婢做綁帶用?好好好,你可真好,你這歹人,怕不是看那夏沫貌美,貪戀其美色,故意增之吧,以博其心意吧。”
雙兒稱夏沫為奴婢,令沈天有些不爽,但是沈天並沒有遷怒於她。雙兒本就是一國公主,受人寵幸。天潢貴胄、尊卑貴賤的思想早就定刻在了她的心底,要想改變她心理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短時間內恐怕難以做到。
沈天目前還不想把話題扯的太遠,於是道:“那玉帶雖然貴重,但是顏色也綠了,綠色龍魂雖然牛逼,但是戴在頭上,那可就成了不祥之兆。想我沈天與雙兒新婚燕爾,頭上頂著個綠油油的東西,總歸是不好的。”
雙兒這才明白沈天話中所意,真得是腦羞到了極點。
“什麽新婚燕爾,是不是剛才被我打的還不夠?哼,真是被你氣死。”
沈天見形勢不妙,立刻轉移話題道:“那個,什麽,剛才說到哪來著,我的眼睛,對,來,我們接著說,我的眼睛如何詭異來著?”
雙兒一屁股坐在涼亭下的石凳上,沈天也跟著坐到了一邊。雙兒看著沈天的樣子就來氣,道:“你今天休想糊弄過去,那玉帶的事情可沒完呢,說吧,你怎麽陪我?我先聲明,你轉送給別的女人的東西,想要再還給我,我是絕對不會再要的。”
沈天趴在石桌上,看著雙兒生氣的俏臉,哄女人的技能,沈天無論前生今世,都沒有點開過,隻好裝可憐道:“可我現在身無分文,這該如何是好?不如這樣,等我做了那益州之王,到時候金銀玉器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到時候你貴為王后,還不是全都認你挑。”
“哼,若真到了那天,就你這般,貪戀美色的性子,怕是早把我給棄了吧。”
雙兒一句話,立刻就讓沈天想到謝文遠說過的用雙兒做籌碼換取益州十年安穩的話。沈天立刻站起身,舉起破碎的衣袖和露著血跡的手臂,道:“余謹以至誠,致死效忠於雙兒公主殿下,若做出拋棄雙兒之事,定讓我永世不得……”
沈天話沒說完,嘴就已經被雙兒的玉手輕輕擋住,雙兒神情有些沒落的道:“你不必發這毒誓……”
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麽,雙兒轉過身背對沈天,道:“你若真有奪回益州坐上益州王的那天,我隻望你能幫父親達成遺願,將益州國力發展壯大,讓益州百姓不受欺凌,如此就好。”
“至於是否棄我不顧,倒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