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上,風雲變幻,疾風呼嘯。
蒼穹之下,硝煙彌漫,戰火紛飛。
天空中飛翔著的數不清的木鳥,那些木鳥盤旋不停,不斷從空中投放著燃燒的火球。
那些火球砸在王城四處,那些四散在城池各處的民宅頃刻間就被點燃,滾滾濃煙一層疊著一層,就連王城內的皇宮也難以幸免。
由於王城緊靠益山而建,這裡懸起的風也毫無定向,使得王城大片建築連城火海。
嗚咽聲層起不窮,奔逃的人也毫無方向,哀嚎遍地,痛苦滿城。
沈天之前隻從電影電視中看到過這種景象,現在自己身臨其境,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他的心糾的生疼,心中一遍遍斥責著。
“這就是你答應過我的,不屠城不亂殺?”
想著那個嬌媚的身影,沈天心中忽然更覺憎惡。
轟!
又一個龐大的火球從空中狠狠砸下,正砸在一個高塔上,高塔頂層的瓦片根本難以支撐,那火球砸出一個窟窿後,直接落到了那高塔的內部。
那高塔的內部,上下多層,淨是些經書典籍,這些經書不僅薄厚不同,顏色也都不一樣。
可無論白色、藍色、黃色、紅色、還是紫色,這些紙質或竹簽,碰到火球之後,都迅速的燃燒起來。
和尚們立刻從禪房奔跑出來救火,可當他們跑到高塔周圍時,早已被眼前情景驚呆。
這哪裡還是藏經塔,分明就是一個龐大的火柱。
那巨大火柱的頂端,一股股騰空的火焰仿佛要把這天都要燒出一個窟窿。
這塔,正是益州護國寺的藏經塔。在護國寺的周圍,砍殺聲、呼救聲、各種兵刃的抨擊聲撤響不停。
寺廟本是極為安靜的聖地,可如今周遭皆已成為禍亂之境。
一個年邁的僧侶坐臥在台上,他張大嘴巴,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不禁老淚縱橫。火勢越來越大,從藏經塔慢慢轉移到了禪房,奔走救火的和尚們早已被燙的難以靠近。
轟隆一聲,那“護國寺”的金字牌匾跌落下來,老僧侶再也難以承受,毅然幢向旁邊石柱。
隨著老僧侶的身體徹底癱軟在了地上,年輕的和尚們不知是高興還是悲切。老和尚的死似乎讓他們沒了約束,承受不了火烤的和尚們紛紛從寺院中逃了出來。
一個和尚剛剛逃出寺外,迎頭就撞到了一個手持銀槍的揚州兵,那揚州兵見到小和尚,立刻一個疾衝而來,當銀槍快要刺到小和尚的脖子時,他好像想到了什麽,忽然停住了手。
“進入益州王城後,不準爛殺無辜,否則將處於軍法。”
這是武惜雨戰前的最後一道命令,雖然她是一介女流,但是她的命令,對於皇族的將士們來說,幾乎跟揚州王武天賜的王令一樣不可違背。
他眼睛血紅血紅的,他方才已經完成了一個“十人斬”,可面對這樣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和尚,他還是停住了手。
但戰爭就是戰爭,你的一時仁慈終將付出慘痛的代價。就在這揚州士兵猶豫的瞬間,另一個手持霸刀的益州士兵趁機突然從他背後斬劈而來。
一層血霧迎面而起,那小和尚的臉上瞬間布滿了血點,那血點緩緩流下,和尚也被嚇的瞬間呆滯。
而那個“仁慈”的揚州兵,卻死的莫名其妙,不明不白。
益州的霸道修武者看著揚州兵的屍體淬了口唾沫後,大笑一聲,然後立刻又撲去另一個地方廝殺了。
隨著臥龍軍的士兵們不斷湧入,益州王城的南門瞬間被擠的水泄不通。
沈天仰頭看去,只見王城的西門東門和南門都有一個圓形的光柱,直通天際,隨著光柱顏色不斷變化,下方的傳送陣裡不斷有人從傳送陣中突出來。
這些修武者有平民也有士兵,他們一個個都拿著兵刃,帶著戾氣,剛一出來就被引領著奔赴戰場廝殺起來。
王城的正南方向,是皇宮,在那皇宮最高的處,無比巨大圓形光柱帶著七彩光芒衝入雲端。
比起其他三道光柱,皇宮裡的光柱更粗更亮,也更耀眼。其他三根光柱似乎是受著皇宮光柱的影響,皇宮的光柱顏色變換,其他三根也跟著變換。
望著滿地逃亡的人們,和進入戰場就開啟殺戮的士兵們,盡管沈天此時眼神洞察十分犀利,卻仍是沒有尋到雙兒的影子。
“雙兒,你在哪?你要做什麽!”
沈天滿是疑惑,他本來是可以不顧一切的去尋找雙兒的,可當臥龍軍的士兵們將他團團圍困,等待他的命令時,他恍惚了。
自己現在,究竟要先做什麽?
忽然一個強壯的身影站在他面前,他抬頭看到,是關雲。
關雲似乎早已看出沈天的茫然,他大聲道:“皇宮的北面有一處暗道,我們可以從那裡進入王城密道。”
沈天看著關雲堅毅的面容,沈天知道,王城地圖他們已經共同探討研究過無數遍,關雲現在對自己說這些,無非就是告訴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麽。
沈天冷哼一聲,一腳將前來督促他們去前線抵禦的益州兵踢開後,直朝皇宮北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