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都為關雲進入化神境興奮不已之時,那大殿的入口處,突然傳出嘣的一聲巨響。
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
眾人回想,這不就是戰車炮轟的聲響嗎?
可是那戰車,不是已經被進入化神境的關雲用一招凝神狂暴戰,給擊壞了嗎?
於是,眾人帶著不解,都朝關雲所站的位置看去。可是,剛剛還猶如天神一般站在眾人圍攏中的關雲,臉上,沒有晉級化神境的極度自信,滿臉盡顯驚恐之色。
他可是剛剛邁入化神境的人啊,此番境界,再加上他鐵血霸刀的威名,這世上,還有什麽可以讓他如此驚恐?
“轟隆!”
又一聲炸響聲起,那戰車發出的炮彈,直接打到了關雲身上。而關雲,盡管渾身綠芒,宛如天神,但他身體卻被那聲勢浩大的炮擊,擊打的直接仰翻而去。
在眾人驚恐的視線中,關雲的身體,不知在空中轉了多少次,最後直挺挺的,猶如一堆柔和過的麵團,被無情的摔在了牆上。
鮮血,從他的身體下面緩緩流出,順著牆,蔓延而下。他邁入化神境的刺眼綠芒,也漸漸微弱,他仍想強撐,可他的龍魂早已被擊潰,再加上肩膀的箭傷,他已經再也無法戰鬥了。
最後,那綠芒隨著他的氣息,漸漸消散,最後與大殿周圍的黑暗,融為了一體。
昏暗中,關雲艱難的抬起頭,朝那大殿的入口處看去。
那裡,此時又沒入一個龐大黑影。
那黑影下方,軲轆軲轆的履帶聲音,將大殿的地板都震的動蕩起來。
“戰車,是戰車!”
一聲帶著絕望的嘶喊,讓益州的防守軍在思想上已經被擊潰。
他們決然沒有想到,此時,竟然又來了一輛戰車!
關雲再也沒了任何氣力,他望了望大殿東側,那裡,正是沈天離去的方向。
絕望,瞬間籠罩在所有益州防守軍的心頭。
主將生死未卜,本來還有秩序,各司其職,遠近搭配的的益州防守軍,逐漸開始變得散亂無章。
援軍一直不到,現在,也只有把益州的命運,交給那頭國家神獸身上了。
可是,這揚州戰車的威力,他們早已領教,若非關雲步入化神境,那戰車幾乎沒有可能被擊壞。
揚州軍,太可怕了。武惜雨,太可怕了。
如此無敵的戰車,他們竟然有兩輛。
可是,自揚州軍步入陽平關,到後來的雲城,再到後來的益州皇宮,他們從未聽說過揚州軍有這東西啊。
這戰車是怎麽來的?
又是怎麽攻入皇宮的,他們從沒見過?也從來沒有聽到過戰車的任何消息。
“念百召呢?念百召人呢,都這麽久了,他怎麽還不來!”
被禁錮在祭壇上的劉茂大聲咆哮著,如今,喚醒四聖獸和國家神獸的他,對益州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
可到現在,戰事已經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本以為有四聖獸在,揚州軍根本不敵,可那朱雀玄武,卻是戲劇性的接連被擊破。看著那戰車轟鳴而來,就算是國家神獸狻猊,恐怕在戰車的炮轟之下,遲早也會被擊敗。
狻猊在大殿中央被炮擊的嗷嗷直叫,劉茂心急如焚。
在這麽打下去,不但狻猊鼎會被拉走,自己透支生命拉動虎符令喚醒聖獸,恐怕到最後也是白白浪費。
劉茂被禁錮在祭壇上,動不能動,
逃不能逃。而且這虎符令一旦啟動,除非四聖獸和狻猊不被攻擊,否則,則是無法中斷,也無人可斷。 “難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狻猊被折磨到死嗎?這可惡的妖女!”
劉茂怒罵一聲,可卻不知,那武惜雨,竟然在士兵簇擁之下,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
只見武惜雨笑盈盈的臉,更讓劉茂狠的牙癢癢。
“我曾聽聞,揚州武媚娘武惜雨,生的嬌媚,卻性格若冰霜一般,不苟言笑,今天得見,也不過如此!”
武惜雨聽罷,反而笑的更歡快了,而在眾人眼中,她的笑,卻顯得她是在張狂。
武惜雨對劉茂的話視若無睹,反而朝沈天的一名將士問道:“我之前,冷若冰霜?不苟言笑?”
“在,在下不敢對殿下妄自評判!”
這撲通一聲跪到在地,連看都不敢看武惜雨一眼,平日裡,他根本沒有機會跟武惜雨說過話。
武惜雨隻好搖搖頭,她知道,自己的性格,真的是從臥龍城回來後,發生了一些變化。
卻不知,這變化竟然有如此之大。
之前在益山時,武惜寧就對自己說過,她當時還並未當回事,可現在被這益州王劉茂又這般說,自己倒是真應該注意一下了。
武惜雨輕咳一聲,表情瞬間回到當初的陰冷。
她看著大殿昏暗的東邊,緩緩出神。
沈天,或許早已逃離這裡了吧!
她忽然覺得輕松無比,仿佛卸掉了一身的束縛。
自己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屠殺神獸,拉走大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