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都是為了救人嘛。”特納爾根本不在意。
艾爾文帶著特納爾來到軍營,指著一棟紅色的兩層小樓說:“咱們進去說。”
三人進入小樓,在戰鬥法師指揮室坐下。艾爾文說道:“不管怎樣,咱們都必須馬上行動了。拖得太久,對被綁的人不利。”
“我讚同。”特納爾說道。兩個年輕人一起看著老法師,等待他做出決定。
“馬克,進來一下。”米勒大喊。
留胡子的中年軍官推門進來,右手錘左胸對米勒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問道:“米勒先生,您有什麽事?”
米勒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一掌薄羊皮和羽毛筆,蘸著墨水在上面唰唰唰寫起來,邊寫邊說:“你去叫雷迪克、坎貝爾、羅迪、格爾過來,另外找老吉姆帶幾個老兵,到門外集合。”
“是!米勒先生。”馬克對著米勒又行了一個軍禮。
“你先別走。我還有別的事。”米勒轉頭對艾爾文說道:“艾爾文,過來簽字。”米勒寫的是魔導炮的啟用文件,魔導炮屬於王國,啟用魔導炮需要駐守羅蘭鎮的兩位戰鬥法師共同在文件上簽字。艾爾文二話沒說,就在文件上簽名。
“特納爾騎士,你也簽個名。把你的身份疊也拿來。”米勒法師說道。
“快去,老頭要把這次戰鬥記載你的履歷上。”艾爾文推了一把特納爾。
“哦。”特納爾走到桌邊,在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你的字好醜。”艾爾文伸頭看到特納爾的簽名吐槽一句,又指著簽名後面的空白處說道:“在這裡寫上你的身份‘羅莎莉亞·凡德爾守護騎士’。”
米勒則拿過特納爾的身份疊,翻到身份疊後幾頁,掃了一眼特納爾救助四位格洛林學院學生的事跡,又在面的空白頁寫上特納爾發現黑翼匪幫,救下八位少年的事跡,並蓋上羅蘭鎮戰鬥法師的印章。
“你拿著這個,把魔導炮取出來。”米勒把文件遞給馬克。
馬克鞋跟一碰,再敬個軍禮,小跑著離開了戰鬥法師指揮室。
米勒又對艾爾文吩咐道:“你得去換衣服,手裡的刀也得偽裝,現在就去。”
聽到米勒的吩咐,艾爾文一改之前跟米勒法師間的隨意態度,起身立正,也行了個軍禮,小跑著去換衣服了。
特納爾騎士,你使用什麽武器?”
“給我一把好點的刀。”特納爾說道。
“好。”米勒把牆上掛著的軍刀拿下來,遞給特納爾:“這是柄馬刀,質量不錯,你試試行不行。”
特納爾抽出馬刀,隨手揮舞,說道:“挺好的。”
米勒看了兩眼,說道:“你學過劍術,還是換劍吧。”米勒是長期在一線的戰鬥法師,一眼就看出特納爾學過白鴉劍術。
“不用了。”特納爾說道:“我在跟恩比德他們戰鬥時發現之前練的劍術一點兒都用不上,反而用刀順手不少。”
米勒點點頭,又叫來一位軍士,讓他把刀拿去偽裝一下:“你不用換衣服了。咱們等魔導炮準備好就出發。你、我和艾爾文先走,魔導炮隨後就運到。咱們戰力不具備壓倒性,必須速戰速決。”
“明白了!”
“我先去換衣服。”米勒說道。
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準備,魔導炮已經被藏好放在大車上了,雷迪克等軍士扮成商人、護衛和腳夫。幾人一起吃過晚飯,艾爾文和米勒都穿上粗布舊衣服和特納爾一起出發了。
艾爾文和米勒都帶了飛行掃把,騎上掃把低空飛行,特納爾用不了掃把,便沿著路跑。艾爾文送了特納爾一塊手表,他們約定晚上八點在離無名村莊最近的小路匯合。
飛總掃把飛行的速度和駿馬差不多,特納爾跑起來速度也堪比駿馬,經過一個小時的趕路。三人順利匯合。這時時間還早,三人便藏在樹叢裡休息了一會兒,讓兩位魔法師恢復魔力,特納爾補充體力。
休息過後,艾爾文拿出軍用地圖,對招周圍的環境仔細觀察,說道:“黑翼匪幫的畜生真會找地方。進村只有一條路,咱們得翻山才能過去。跟我來。”
“讓特納爾騎士先走。你指路。”米勒說道。飛進村莊太招搖,他們要從野外潛入。野地裡到處是荊棘和灌木,特納爾以魔力盾開路更合適。
特納爾點點頭,抽出刀邊砍灌木邊往前走。艾爾文和米勒則開始詠唱,給自己施加增加體力的法術。兩位法師和特納爾走的很快,在天色全黑時趕到了村莊。三人蹲在村莊外的草叢裡,往村裡看。
野外的樹叢非常黑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特納爾什麽也看不見。而艾爾文和米勒都伸出食指在自己的眉心一劃,念道:“夜視。”展開軍用法術‘夜視’,接著也為特納爾施展了夜視。幾人利用夜視觀察村莊,村莊只有不到百戶人家,稀稀落落的。
“咱們往東走。東邊有單獨一戶人家。”米勒拉著特納爾,現在換成了艾爾文打頭陣。
米勒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些液體,撣在特納爾身上:“消除氣味的,村裡有狗。”
幾人趁著夜色慢慢接近村東邊單獨的人家。翻過柵欄,矮身走到窗邊,院裡的瘦狗聽到人的聲音,剛站起來,米勒便輕聲念道:“沉睡!”,那黃狗腦袋耷拉下來,睡著了。
艾爾文把耳朵貼在牆上,說道:“裡面沒人。”
米勒也把耳朵貼在牆上:“確實沒人,換一戶。”既然已經確定村子和匪幫勾結,他們現在需要抓個舌頭,看能不能問出匪幫的藏匿之處。
艾爾文和米勒如法炮製,又翻進一家院子。艾爾文耳朵貼著牆說道:“兩個大人,四個孩子。”
米勒拿出一個烏黑的戒指戴在手上,輕輕念道:“安眠之花·清淨之露·沉沉的夜色·靜謐安寧。”米勒的法力非常柔和,讓他身旁的特納爾眼皮發沉,差點打哈欠。特納爾連忙使用魔韌,消除沉眠法術。
在米勒施法的同時,艾爾文握住劍柄,對著屋門說了聲:“開!”只聽‘哢噠’一聲,屋裡的門插被打開了。
米勒拉著特納爾進入屋中,艾爾文守在門外。兩人進屋,就看到不大的屋中一家六口人全都睡得很深。米勒沒著急把人叫醒,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小瓶水銀,在門窗處各滴幾滴,說了聲:“封!”水銀在魔力的作用下形成比紙還薄幾十倍的薄膜,將整個屋子封住,屋內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封住屋子後,米勒點燃屋裡的油燈,掃了一眼屋裡沉睡的六人,走到男人旁邊,手指指著男人的額頭:“解!”米勒抓住男人的頭髮把他拖到地上=。
男人正在睡覺,突然感覺眼前有光,接著一只有力的手抓著他的頭髮,把他往窗下拽,男人剛睡醒腦子還在發蒙,就摔在堅硬的地面上。
“哎呦!”男人摔得很痛,怒意直衝大腦,他剛要暴起。鋒利的刀刃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男人瞬間清醒了,喉嚨動了一下,跪在地上求饒道:“饒...”
“閉嘴!我問,你答。你回答的讓我不滿意,會死人的。”米勒指了指還在沉睡的女人和孩子。特納爾把刀刃往男人的脖子上壓了壓,鋒利的刀刃在男人的脖子劃出一道一寸長的小口子。
男人腦袋上布滿汗水,汗水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淌,結結巴巴的說:“您問,我什麽都說。”男人的嘴唇在顫抖。
“妮娜、恩比德在哪?”米勒單刀直入。
男人立刻慌了,他不知道誰是妮娜、誰是恩比德,男人的眼淚嘩嘩往外淌:“我...我...我...我不認識妮娜和恩比德。”
“換個問題,昨天進村的大車在哪裡?”米勒沉聲問道。
“在...糧倉旁邊,村長去接的車。”男人連忙說道。
“村長家在哪?”
“村子另一邊,二層樓,最大的那間。”
“村長多大年紀?長什麽樣?會魔法麽?”
“村長五十五歲,禿頭、左腿瘸了。他會魔法,水平一般般。”米勒問的快,男人回答的也快。
“沉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米勒當即施法讓男人陷入沉睡。
米勒撤下封禁魔法,水銀薄膜有變成了水銀滴,米勒小心的收起水銀,走出屋子:“咱們去村長家。村子西邊,最大的二層樓,。”
艾爾文沒多問,跟著米勒快速在村子衝穿行。兩位法師的腳步非常輕,就像隱匿於夜色的刺客。特納爾學著兩人,也把腳步放輕,快步跟著兩位法師。
三人很來到村長家院子外,米勒說:“院裡有三條狗,咱們一人一條。五、四、三...”
特納爾一個人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跟兩位法師配合,聽到米勒的倒計時卻感到有些緊張。特納爾咬牙瞬間把心緊張感壓下,聽到米勒說出了:“...一,行動!”幾個字。立刻多重魔力流全開,翻入院牆,一大步連縱帶越衝到黃狗眼前,一把掐住狗的脖子,嘎巴一聲把狗的脖子拗斷。米勒和艾爾文也用‘沉睡’讓另外兩隻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