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內簡直是群魔亂舞:兩個法師正在喝酒,邊喝酒邊劃拳,聲音極大;一個穿著清涼又華麗的女孩似乎喝多了,抱著一個巨大的娃娃呼呼大睡;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年輕法師增駕著風在城堡裡滑翔,從一個屋子竄向另一個屋子,他身上纏繞的風把城堡內吹的非常凌亂。颶風吹過滑板,把未完成的油畫吹倒了。
“啊!!!!”戈登誇張的大叫:“溫妮莎!我親愛的溫妮莎!”戈登撿起畫板,看到油畫的畫面一塌糊塗。當即暴怒:“柯來寧,你竟然弄壞了溫妮莎的畫!我弄死你!”
“哈哈,來追我啊,戈登。看看誰跑得快啊!”柯來寧停在半空,等著戈登追他。
戈登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子朝著柯來寧扔去。
“啊!!!老子的酒啊!”正在喝酒的法師當即把戈登撲倒,整個城堡內亂作一團。
“你xxx就是今年的新人?”特納爾一回頭,就看到一個染著三色頭髮,畫著誇張眼影,塗著黑色口紅,耳朵上鑲著一排耳環的男子。男子手裡拿著一根滿是釘子的鋼管在特納爾眼前晃動,似乎隨時都會砸在特納爾的腦袋上。
“喂喂喂,我說你啊,見到前輩怎麽不站起來打招呼啊?欠揍啊你!”三色頭髮已經貼在了特納爾的眼前,一隻紋著花的手抓住了特納爾的頭髮。
“拉克,別鬧了。你沒看到新人身上都是傷麽?”說話的是那個抱著大娃娃的女孩邊揉眼睛邊說,還看不清她的相貌,但她的聲音非常嬌嫩,就像十一二歲的小姑娘。
“要打也得等治好了再打啊!”小姑娘站起身。
她的身高又一米六左右,臉圓圓的,一雙褐色的眼睛異常靈動,栗色的長發直到腰間。她的穿著真的讓特納爾不敢直視,她上身穿著有點兒類似於騎士服的上衣,但非常非常短,隻蓋住了胸脯,下身是一條蓬松的裙子,裙子的後擺很長,幾乎沒有前擺,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鑲著霏邊的蝴蝶結。雙腿上是白色過膝蕾絲長襪,用吊襪帶吊起。兩隻小腳上穿的是粉色厚底漆皮鞋。
隨著她站起,那個被他抱著的巨大娃娃也跟著懸浮在了她的背後,娃娃的頭和雙手很大,頭上是貓耳和一雙藍水晶做的眼睛,娃娃的雙手是一付大號騎士手甲,遠大於常人的手掌。連接腦袋和雙手的是巨大紅色蝴蝶結,和從娃娃脖子上飄下的紅色絲綢。娃娃沒有腿,懸浮在空中,絲綢散落在地上,就像八爪魚。
少女俯下身子,在特納爾耳邊輕輕一吻,說道:“我是弗拉蕾蒂婭。我剛剛看到過你呦,我會很溫柔的對待你的~”
少女的話讓特納爾臉紅心跳,他感覺王都的女性好像都不太正常,從街邊的流螢、到拉客的面館姑娘、再到騎士團充滿野性的托娃和眼前滿身花朵和蝴蝶結的少女,她們每一個都讓特納爾感到緊張而窘迫。唯獨羅莎莉亞還好一些。
弗拉蕾蒂婭伸出帶著蕾絲白手套的纖手,五指如同撥弦一樣輪轉,一根根魔力絲線刺進特納爾的身體:“你的骨頭和肌肉全亂了,讓我給你接起來吧。嘻嘻。”
弗拉蕾蒂婭的魔力絲線進入特納爾的身體,在他的體內將他斷裂的骨骼扶正、肌肉理順、斷骨和肌肉纖維在魔力線的縫合和刺激下迅速再生。但這種治療比不麻醉就做手術還要疼痛。
“嗯!!!”特納爾疼冷汗直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弗拉蕾蒂婭看到特納爾疼痛扭曲的臉,她的臉上出現了非常明媚的笑容,
眼睛也彎成月牙,漏出八顆牙齒,她甚至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舔。 “嗯哼!”特納爾咬牙忍痛,不再叫出聲。弗拉蕾蒂婭看起來更興奮了,眼中流露出垂涎的光,讓特納爾覺得她很可能趴在他身上狠狠咬下自己的肉。特納爾打了個哆嗦,不敢看眼前的變態女。
酒櫃、妹控、小混混、色情狂、變態女...這就是影狼騎士團麽?特納爾突然有種後悔了的感覺。
‘轟隆隆!’大門被巨力砸爛,門板砸進屋裡把正在飛翔的柯來寧砸了下來。
“敵襲?”特納爾瞬間拔刀。卻見進來的人竟然是狼王木豐元。
木團長一張臉黑成鍋底,額頭暴起青筋,一進屋就大吼:“普萊斯你給我滾出來!敢把老子丟下,想死是麽?!”
正把戈登按在地上的法師,對著暴怒的團長說道:“普萊斯被戈登打跑了。”
木團長一腳把兩個人一塊踹飛:“打跑了?你竟然把他打跑了?那...我就下次再打普萊斯吧。”聽說普萊斯已經挨打了,木團長瞬間平靜,怒火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木團長看著被自己打飛的木門,呼呼的夜風正往城堡裡灌,抹著後腦杓說道:“哈哈,一激動把門打爛了。蘭比爾,去把門修好。”他指的是剛剛被踢飛的喝酒法師。
“哎??你打壞的,幹嘛要我修啊?”蘭比爾不幹了。
“那咱們一塊修吧,哈哈。”木團長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哼,傻帽團長。”弗拉蕾蒂婭叨咕一句,伸出另一隻手,魔法線刺入大門和門軸,把大門扶正,再用魔法將破碎的門軸隨便縫合在一起。大門就這樣修好了。
木團長哈哈大笑,一隻手按在弗拉蕾蒂婭的頭上使勁揉搓:“哈哈,有小蕾蒂婭在,真是方便啊!”
弗拉蕾蒂婭被木豐元摸的惱火,張開嘴,一口咬在木團長的手上,把團長的手咬出一排小牙印。木團長指著特納爾說道:“這是特納爾,咱們的新夥伴。”
接著指著騎士團的成員們挨個介紹,他指著給特納爾療傷的少女說道:“傀儡法師·弗拉蕾蒂婭。”
弗拉蕾蒂婭對特納爾親切的笑了笑,她的笑容讓特納爾哆嗦了下。
又指著流著鼻血,襯衫被撕壞的‘妹控’戈登說:“鏡法師·戈登。”
戈登對著特納爾比了個拇指。
“這個彩毛是燒卻法師·拉克,他是夜會的‘燒卻之魔王’。從今天開始,你負責鍛煉新人。”
拉克把臉貼近特納爾,瞪著眼睛囂張的說道:“看我練不死你!”
木團長又指了指剛爬起來,又漂浮道空中的少年說道:“風羽法師·柯來寧。”
“團長,要不要跟我比比速度啊!”柯來寧衝過來繞著木團長轉圈。木團長一拳把把柯來寧轟在地上,繼續介紹。
“雷電法師·蘭比爾。雷電法師·薩拉基。你們倆別喝了!”這兩個就是剛剛對坐飲酒的法師。
“那邊的那個,煙霧法師·格蕾。她不愛說話。”聽了木團長的介紹,特納爾才發現在角落裡獨自看書的格蕾。她看到有人看她,立刻把臉埋在書本裡,隻留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她的樣子讓特安爾想起了森林裡膽小的兔子。
“還有三位出去執行任務了:詛咒之王·艾琳,劇毒法師·伊修亞,天體法師·巴卡蘭。他們去調查北部村子出現的瘟疫了。”
“天體法師?”特納爾疑惑道。
“不用奇怪,天體魔法天體教派的人能學,我們也能學。魔法沒有善惡,重要的是使用魔法的人。”木團長說:“還有一位門之法師·普萊斯。我們團就這麽多人!”
“只有十一位騎士麽?”特納爾問道。
“現在是十二個啦,笨蛋。”弗拉蕾蒂婭敲了敲特納爾的腦袋。
特納爾也衝她笑了笑,他還沒笑完,弗拉蕾蒂婭的魔力線又開始為他治療,痛得他又差點慘叫出來。特納爾咬牙苦忍,弗拉蕾蒂婭看他不慘叫,就故意將魔力線在他的肋骨內來回穿梭,這樣不傷人,但非常疼痛。
特納爾依舊忍住疼痛,一聲不吭。而且他發現用魔力流在傷處流轉,可以減輕疼痛。特納爾的表情不再扭曲,弗拉蕾蒂婭興味索然,草草給特納爾治好:“治好了,一邊玩去吧。”說完,抱著她的大娃娃倒在沙發拎起桌上的酒瓶。
拉克一直在旁邊看著特納爾,等特納爾被弗拉蕾蒂婭折騰得滿地打滾的時候,他就會大加嘲諷。沒想到特納爾竟然忍住了。
“你還挺有毅力的嘛?”拉克抱著肩膀說道,比起之前的囂張挑釁,他現在的語氣已經好多了。
“別躺屍了,感覺給老子起來,老子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我告訴你,就算木老大看上的你,老子看不上你也進不了我們狼團。”拉客說道。
特納爾麻利的站起身:“拉拉克前輩,請你多多指教。”特納爾沒有一點怨言,恭敬的給拉克鞠了一躬。
特納爾爽快而恭敬的態度讓拉客不好意思了,他別過臉,惡狠狠的說道:“別以為你對我態度好,老子就能給你放水。老子不會輕易認可你的。”話雖這麽說,拉克的心裡已經認可特納爾七八成了。
拉克再轉過臉時,又是一臉囂張和挑釁:“特納爾是吧,滾出來,讓我看看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