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走出殿外,高聲喊到:
“宣白亦非覲見!”
白亦非這才緩緩走入殿內,看到了坐在王位上的老韓王,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
長相也不甚光彩,真難以相信這廝竟然是韓非和紅蓮的爺爺,肯定是因為韓非和紅蓮的母親比較給力。
這老韓王確實無甚修為,甚至身體也早就縱欲過度,千瘡百孔了。
倒是站在韓王身邊的一個老太監,眼中神光隱現,看來有著先天境五重的修為。
想來這個老太監應該是韓國王室的世代護衛之一。
白亦非還感受到在大殿後面還隱匿著一個高手,隱約感覺到修為應當在先天境七八重的樣子,氣息甚是陰邪,如同野獸一般。
這便是護衛韓國王室的高手嗎,很一般啊。
白亦非心想著,若是秦國護衛王上的高手不是罡氣境也要是半步罡氣境吧。
這便是強國和弱國的差距了。
白亦非上前,行禮說到:
“外臣白亦非,拜見王上!”
韓王笑著說到:
“啊哈哈!
快快請起,寡人在這王宮之中也早就聽說我韓國的白亦非乃是七國之中一等一的青年才俊。
愛卿很是給我韓國長臉啊,今日一見果然是少年英才,名不虛傳呢!”
這等老狐狸的誇獎自然是沒什麽實話在裡面,白亦非隻好趕忙拱手說到:
“王上過譽了,不過是一些虛名,全都仰仗王上威名,小臣萬不敢當。”
老韓王聽聞,微微點了點頭說到:
“此番召你前來,乃是想到你也到了進入朝堂的年紀,理應召你前來予以提點。
日後你在朝堂之上要事事以我韓國為先,畢竟征伐之事,還需白甲軍出力才行!”
白亦非聽聞當即喊起了口號:
“請王上放心,為我大韓計,外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哈哈好!
不愧是我韓國的新秀,有如此忠心,寡人甚慰!”
沉吟了一會,韓王頗為語重心長的說到:
“寡人畢竟年紀大了,這王位雖好,卻也不知道能坐到什麽時候。
太子雖然不算年幼,但是畢竟沒有經歷過太多磨難,若要擔當大任還需不少歷練。
你身為我韓國的侯爵,日後定要為多多輔佐太子。”
白亦非一聽,頓時覺得這韓王還真是個老狐狸,當即說到:
“王上正值壯年,身體健碩,定然能夠長命百歲的。
外臣還盼著在王上手下建功立業呢,太子殿下有王上教導,一定是我韓國的希望!”
韓王聽聞點了點頭,之後又說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
“今日便談到這吧,你雖然年輕,但是日後在朝堂上,切不可懈怠,定要為我韓國盡心盡力。”
走出通明宮後,白亦非倒是出了一口氣,到底是韓國真正的王,手握最高權柄的人,哪怕再愚蠢也不是好對付的。
出征百越的事情即將拿上朝堂,這時候實在不宜得罪韓王,否則的話又不知道要增加多少麻煩事。
出了通明宮,那寺人倒是沒有再跟著自己。
白亦非也難得在這景致不凡的韓王宮悠閑的漫步,雖然不能亂轉,但是朝著宮外走去一路之上還是有不少景色的。
走到一處荷花池旁邊
白亦非遠遠的便看到一名少女立在石橋之上,身旁跟著兩名侍女,想來在此處的應當是宮中女眷。
走進一些,卻是發覺這女子一身雪白的裙裝,配著絲絲藍色雲朵,背影高挑窈窕,長發隨著微風飄起。
此情此景,好似與周圍的景色融合成了一幅畫卷,引人幾多飛思。
倒是個好似畫中的仙子,白亦非見過的美女數不勝數,身邊的凌雪、石靈月、趙國雪妃閣的張大家等人都是當時絕頂的美人。
但是這些絕世美人卻沒有一個能夠讓自己心生波瀾的,這種事到底是很難說的。
只是剛剛雖未見其面,只是匆匆一瞥,一向古井不波的自己竟然亂了心境,隻好繼續走近。
一旁的侍女聽到有人靠近,趕忙回頭。
看到白亦非後,卻也不知這位一身白色華服的年輕男子是何許人也,又為何會出現在宮中。
不敢善做主張,便回過頭去向著那裙裝女子說了些什麽。
女子緩緩回頭,卻是正好與白亦非看去的目光發生了碰撞,一時間,向來冰冷的白亦非倒也有些做賊被抓的窘迫感。
看著那女子的面容,當是一年齡相仿的少女。
氣質清雅脫俗又有幾多端莊,隻好似洛河神女,想來便是曹子健看到也難免心神恍然。
真真當得上是白雪凝瓊貌,明珠點絳唇。
白亦非也不避諱,走上前去,微微拱手到:
“在下白亦非,不知是哪位公主當面?”
雖然不認得白亦非的面容,但是名字總還是聽說過的,那女子倒也不慌張,頗為淡雅的施了一禮,說到:
“原來是白侯爺,小女子韓霓,早就聽聞父王要在王宮中召見白侯爺, 不曾想今日卻是在此巧遇。”
一番話說得頗為端莊得體,倒不是個矯揉造作的小女子,端的是配得上王宮多年的培養,白亦非心下想到
“原來是七公主殿下,外臣白亦非見過公主殿下!”
韓霓公主微微回了一禮,說到:
“侯爺乃是我韓國棟梁,韓霓不過是一個深居簡出的小女子,當不得侯爺如此厚禮。”
白亦非看了看剛才韓霓公主盯了半天的那片荷塘,微微說到:
“王宮的景致確實不凡,這荷塘中的幾尾金魚倒是頗為罕見,看似是南疆的火尾金魚。”
“侯爺見識不凡,只是韓霓覺得再美麗的金魚,卻也只能永遠生活在這王宮中的池塘裡,永遠也見不到廣闊的河流湖泊。”
白亦非聽聞,沉吟了一會,走到了橋邊的欄杆處,說到:
“韓霓公主看來是很向往王宮外的世界?”
韓霓聽聞,愣了一下,倒也沒有否認,便回應到:
“是啊,讓侯爺見笑了。
韓霓從一出生就呆在這韓王宮中。
每日在霓秀宮中,有專門的王宮教師教導禮儀詩書。
這王宮的縱然美景萬千,我卻也從沒離開過半步。”
白亦非遙遙看了一眼王宮之外,說到:
“公主向往王宮之外的世界,卻不知王宮雖小,卻處處是富貴錦繡。
宮外雖大,卻往往是數不盡的眾生疾苦。
七國之間連年戰亂,早已經是田地荒蕪。
新鄭王城外的亂葬崗上,新墳倒比舊墳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