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第一人民醫院。
上午正是最忙碌的時候,醫院中人滿為患,各個科室外面排隊的人至少有十多米長。
以前這種時候中醫科都是袖手旁觀的,但現在情況完全反了過來,中醫科成了所有科室中最閃亮的星,掛號排隊的患者是最多的。
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家終於排到了跟前,推門進去,不由楞了一會。
環視一圈後,老人家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道:“王醫生,今天李醫生不在麽?”
王醫生早就習慣了這種問題,面色淡然地回道:“李醫生去會診了,今天一天都是我坐診。”
“哦!”老人家有點失望:“那,李醫生明天來麽?”
“明天的安排還不清楚,不過最近幾天李醫生都很忙,即使出門診也不會很多時間。”王醫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當即笑容和藹地道:“大爺,你是哪裡不舒服,我幫你把把脈吧?”
“這……哪好吧。”
五分鍾後,王醫生很自信地把大爺的一些症狀解釋了一遍,然後拿出處方箋,道:“大爺,你這都是老毛病,我幫你開個藥方調理一下。”
“那個,王醫生,我上次開的藥還沒吃完,下次再拿吧。”
“最近天氣變冷,所以你這病有所反覆,家裡的藥先停掉,吃我開的方子。”
“不用了,家裡的藥是李醫生開的,效果很好的,那個王醫生你先忙,我明天再過來。”
老人家立馬起身走人,那模樣像極了落荒而逃。
王醫生拿起的筆停在半空,又聽到外面有人議論紛紛。
“李醫生今天不在啊?那我也不排了……”
“什麽,裡面不是李醫生?那我排半天幹什麽,醫院也是,怎麽不掛個通知!”
“哎,李醫生什麽時候能來,我專門從外地過來的……”
“……”
長長的隊伍一下散掉了一大半,弄的剩下的人一臉懵:“什麽情況,不是說第一人民醫院中醫科很厲害麽,怎麽大家都跑了?”
“中醫科只有一個李醫生厲害,他今天沒坐診。”
“啊,那我這大老遠跑來不是白來了,光是做火車就一天一夜了……”
“那你更得找李醫生了,這看病可不是別的,寧可多等一天也要找李醫生親自看!”
“大姐,你說的李醫生是李振德李老麽?”
“不是李老,李老年紀大了,早就不坐診了。我說的是李凡醫生,別看人年輕,那技術比李老更厲害!我們春城市龔書記上次突發急病,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就是李凡醫生出手給救回來的!”
“我的老寒腿也是李醫生看好的,幾十年的老毛病了,在別的地方一直沒有辦法!”
“我媽上次在省裡醫院說是必須做手術,結果在李醫生這隻扎了幾天針,又開了些藥,總共才花了四千多塊錢,現在健康的很!所以我這次一不舒服就直接來找李醫生了,哎,可惜他今天不在,只有明天再來,其他人我都不相信!”
醫院大廳中,一個頭髮花白,五十多歲的男子正在和醫院裡的一個工作人員交談。
“同志,你看我們專門從江北過來,就為了找李凡醫生,能不能麻煩通融一下?”
“李醫生今天不在醫院,這幾天他都很忙,馬上要會診一個疑難病人,要不我先給你辦個住院,等李醫生回來再掛他的號。”
“這樣?那我先打個電話問一下。”男子猶豫了一下,
轉身出了大廳去打電話。 要是秦風在跟前必然能夠認出來,這男子正是現在教他們數學的李華東老師。
李老師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是他以前的學生。
正是因為他的推薦,李老師才專門帶著老伴從江北來到春城求醫。
不過李凡是今年突然冒出來的,人脈還沒有完全起來,所以李老師的學生隻聯系到了醫院一個工作人員。
電話打完後,李老師歎了口氣,跑到繳費處去辦理了住院手續。
李凡最近確實是很忙,自從治療好了幾個疑難病症後,名聲漸漸傳開,上個月省裡的交流會李老專門把他帶去參加。
會上李凡一鳴驚人,在省裡又打響了名聲,這下專門上門求診的人更多了。
醫院已經在研究讓李凡多帶幾個徒弟,大力發展中醫科,一般的病症就不需要李凡出手,專門讓他開個特需專家門診。
前天醫院住進一個特殊病人,是市裡的一個領導,才剛五十歲,體檢時發現腦中長了一顆瘤子壓迫住了神經。
瘤子的位置手術成功率很低,而且春城沒有這個技術力量。
領導本身也不願意進行手術,居然點名李凡要進行中醫治療。
李凡和李老在進行過診斷之後也是沒有辦法,這種情況只有手術一途。
鬼使神差下,李凡向著成就自己現在的“傳道者”發出了求助信息,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傳道者不僅給了肯定的回復,還派出了自己師兄親自來春城。
所以李凡今天專門請了半天假,他親自開車到春城機場接前來支援的師兄。
“你……你是……秦師兄?”
看著眼前這個高中生模樣的男孩,李凡不禁張大了嘴巴,本來想好的開場白也忘到九霄雲外了。
“秦風。”秦風笑著伸出了手,道:“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不,輩分不能亂,你既然先入門,那我理應稱呼一聲師兄。”李凡卻是很快調整了心態,認真地道:“師兄,我是李凡,你叫我小凡就行。”
秦風看著胡子拉碴的李凡,不禁汗了一下,道:“現代社會,不講究這麽多了,你叫我秦風就可以了,我就叫你一聲哥。”
李凡卻是犯了軸,道:“不行,我們身為傳道者更要堅持傳統,入門有先後,輩分絕不能亂,秦師兄,車在那邊,我先帶你去吃飯。”
“……好吧……李師弟”
秦風若有所思,看來入了系統門下,統統都叫傳道者,隻不同的是自己可以通過系統不斷提升自己,而他們要通過自己賦予技能才能提升。
從機場到醫院還得有近一個小時車程,路上兩人聊了一會後漸漸熟絡起來。
“師兄,你見過師傅本人沒有,師傅長什麽樣,多大年齡了?”
“沒有,師傅從來沒有露面,我們學習方式是一樣的,我覺得師傅可能根本不是人。”
“也對,師傅一定是神一樣的存在,人類怎麽可能有這麽神奇的手段!”
“是啊,最開始的時候我真是嚇了一跳,這種學習方式簡直匪夷所思。”
“對了,師兄,我傳給師傅的病例真的能用中醫解決麽?”
“具體要見面檢查過才知道,不過看你發來的資料,有很大希望通過針灸來解決,現在才十點多,我們直接去醫院吧,先看看病人。”
“好,我正有此意。”
車子加速,朝著市裡方向開去,等兩人感到醫院的時候才剛剛十一點。
“李醫生,你回來了!”
“李醫生,我那有個奇怪病例,什麽時候有空幫忙看看。”
“李醫生……”
看得出李凡現在在醫院裡混的很開,一路上都是見面親熱打招呼的,李凡也是笑著回應。
李凡領著秦風直接到了住院部,上到四樓後,剛出電梯就碰到一個穿白大褂醫生。
“李凡?你回來的正好,李老找你呢!”這醫生說著看了一眼秦風,把李凡拉到一邊,小聲道;“領導今天病情發作的厲害,院裡意思做最後一次會診,如果不行就建議盡快轉院。”
李凡點頭道:“行,我這就過去。”
說完又招呼秦風道:“師兄,我們進去吧。”
“???”這一嗓子震的這醫生目瞪口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另一邊秦風卻是微笑著和他點了點頭,非常有派頭的跟在李凡後面走了進去。
病房是獨立間,環境自然也是最好的。
一個穿著病服的老人閉目半躺在床上,旁邊坐著一個年輕小夥子正和他輕聲說著話。
聽到有人進來,兩人停下了談話,看向了來人。
“李醫生,你來了啊。”
領導笑著招呼了一句,旁邊的小夥子連忙起身,也客氣地道:“李醫生。”
秦風抬眼看了一眼領導臉色,眉心微鎖,能明顯看出憔悴之色,想來是這一陣被病痛折磨的。
“領導,今天感覺怎麽樣?”李凡走到跟前,開門見山道:“這是我師兄,我請他來幫您再做一次檢查。”
病房裡的一老一少兩人同時楞了。
本來還以為秦風是李凡帶的徒弟,結果李凡這一介紹簡直完全讓人想不到。
還是領導見慣風浪, 表情很快恢復了正常,但是眼中仍有疑慮之色:“李醫生,這位年輕人是?”
李凡很認真地說道:“領導,你沒聽錯,這位是我師兄,秦風。他的醫術比我高很多,所以我專門把他請了過來。”
“哦,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領導笑著看向秦風,道:“秦醫生,真是麻煩你了。”
領導的態度不算熱情,但也算溫和,這也是因為李凡是有真本事,要是換個人來介紹秦風,別說看病了,領導肯定當場就翻臉了。
對於自己的病領導心裡有數,本來聽龔書記推薦,這才抱了一線希望來到人民醫院。
在醫院裡住了兩天之後,他就知道了自己這病中醫是完全沒辦法的,最後只能進行手術了。
秘書已經聯系了京城醫院,這兩天就會進行轉院,至於職位,還是先保住命再說。
“領導,麻煩把手腕伸出來。”秦風坐到了剛才年青人那個座位上:“我先幫你把個脈。”
“領導……”年青人臉上有些著急,不禁開口叫道。
領導卻是笑了笑,擺擺手製止了他的話,轉向秦風道:“秦醫生,麻煩了。”
秦風手指輕輕搭在了領導手腕上,內力催動而出,順著脈絡進入了領導體內。
本來沒當一回事的領導感覺到一股熱流順著手腕進入了自己身體,當即就是臉色一變,看向秦風的眼神也變的驚喜起來。
而這時門外,一個和李凡差不多年齡醫生透過窗戶看到了這一幕,臉上不禁浮出一絲冷笑,轉身朝著主任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