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幽的動作惹得斯修緹亞一陣困惑。

　“久幽姐，你這是在...?”

　“我在把你剛剛那些話記下來，到時候改一改，這樣萬一我的過去也被零展示給灰盡大人了，那我也有的可說，不至於嘴笨。”龍娘答道。

　斯修緹亞:“...?”

　修女的眉頭在微微跳動，她看著旁邊的龍娘在奮筆疾書，記錄著明明是自己對灰盡大人的抒情，她強裝笑容道:

　“我覺得不，不用吧，我之前開玩笑的，久幽姐在沒遇到灰盡大人之前，肯定不像我這麽不堪的！就算被零展露出來也沒什麽的！”

　“不不不，緹亞你還記得你上一句是什麽嗎。”

　見龍娘像撥浪鼓一樣的搖頭，斯修緹亞試探道:“我爸爸媽媽說世界上好人多?”

　“不，再往後一點。”

　“就算有壞人也被灰盡大人變成好人了?”

　“對，就是這句。”

　龍娘終於把斯修緹亞的情話給摘抄完畢了，她合上小本子，小心翼翼地給收到了懷中後，朝小修女伸手指了指自己。

　“過去的我，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被灰盡大人變成好人的壞人。”

　“真的謝謝你緹亞，要是沒有你，到時候我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放心，我不像你們人類，我會好意思在灰盡大人面前開口的，你這些句子，不會被埋沒的。”

　看著對面久幽姐一臉認真和感謝的樣子。

　斯修緹亞:“...”

　從臉上擠出了個笑容，斯修緹亞迅速和龍娘告別，隨便找了個借口，表示自己還有一點其他事情要處理，之後不等久幽挽留，就立馬閃出了房間。

　才剛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後，斯修緹亞的眼睛裡就閃爍著紅光。

　她伸手一揮，聖光之力躍動湧現，斯修緹亞很快就通過胸口前的十字架，聯系上了自己聖國的教會。

　在通訊聖光之中，作為荷光大主教的瑪麗亞身影頓時出現。

　“瑪麗亞，幫我辦一件事，找一個幻夢終端，然後送到封緘之都這邊來。”

　“幻夢終端...可是神女大人，自從百年前機械之盟關閉了對外的幻夢網絡後，幻夢終端在非機械之盟外就無法使用了，就算找到了也...”

　“沒事，我只是提前做準備，這樣一旦聯網了之後，我就能第一個登陸了，所以一定要快，急，很急，非常急。”

　一聽自家神女的這話，身為忠心耿耿教徒的瑪麗亞，立馬也神情嚴峻起來，除了點頭外，還跟著貼心補充道:

　“明白了神女大人，另外寄送時我會以“生活用品”為標簽，這樣龍國和那位女帝就不知道了，這點還請神女大人注意。”

　“辛苦了！”

　“捍衛神女大人的榮光，是神女大人的勝利，也是我等信徒的勝利。”

　...

　...

　零號幻夢。

　隨著面前小女孩報出她“亞緹修斯”的這個名字後，廖紀明白一切了，也算是解釋了，之前的自己，為什麽總對這個小女孩有股熟悉感。

　所以...

　這就是在零“夢中”的斯修緹亞嗎?

　也是...

　毀滅這個世界的五大濁厄王之一，魔女?

　在廖紀的印象中，像抹黑其他人這種行為，要乾也是蕾娜乾，以零的性格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當初的機娘，應該屬於和久幽同一類，甚至還更理性一點的耿直類型。

　但零還會做出這樣的夢，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看著現在面前還只是個“小女孩”的斯修緹亞，似乎已經給自己暗示了。

　這或許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也就是作為在沒遇到“灰盡大帝”之前，斯修緹亞的經歷。

　父母將最後的財物留給了小女孩，假裝告訴小女孩，讓小女孩先走，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的，但實際很可能，是用肉身去吸引怪物往反方向，只為了能給女兒爭取逃跑時間。

　小女孩跑出了很長一段路後，停下來要等父母，可是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她鼓起勇氣攔下了過路的難民們，結果最終只是被難免們騙走了父母的財物。

　可小女孩並不知道，她以為拿走了她財物的難民，真的有在幫忙找父母，因此在難民很久也沒回來後，餓著肚子又等了很久的她，攔下了第二批逃難者。

　也就是...

　剛剛發生的那一幕。

　“緹亞...不，亞緹，你有沒有想過，他們都是在騙你的，你的付出根本得不到回報，他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大哥哥，爸爸媽媽說過，當我們隻想著回報時，是永遠無法成為一個好人的。”

　看著小女孩雖然流落荒野，被泥巴給弄得髒兮的臉蛋，但仍有一對真誠清澈的眸子，廖紀一時間沒法反駁。

　很簡單。

　如果最初的斯修緹亞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不是有這樣單純到傻白的性格，當初自己那可憐的小破聚集地，怎麽可能會讓一個“災”級的厄化者，心甘情願地留下來，陪伴自己渡過開荒期那段最艱難的時光。

　並且，對自己有著無論被他怎麽對待，都“永不降低”的好感度。

　要知道當初的他，還不是什麽灰盡大帝，剛進遊戲的玩家，對於世界內的人來說，就是個沒實力沒背景，可能就是手下有十幾個普通貧民的小村長，在聚集地中都排不上號。

　“你說的對亞緹，不過哥哥想告訴你的是，我們可以不計回報，但我們要計付出，當付出超出了我們的能力范圍內，甚至要對我們產生傷害時，你就要停下來，明白嗎?”

　“就比如現在，你才剛成為厄化者，在沒有熟練掌握力量之前，不要過度使用能力，所以治療村民受傷的事情，還是交給哥哥來吧。”

　“記住了亞緹，如果你受傷了的話，爸爸媽媽會心疼，我也會心疼的。”

　“我...我明白了大哥哥， 亞緹為了不讓哥哥心疼，不會過度用治療能力的！”

　“拉鉤！”

　“拉鉤！”

　與亞緹的小手握在一起後，廖紀不顧後方村民們的驚訝表情，直接抱著小女孩繼續前進。

　但很快後。

　和廖紀想象的一樣。

　現在的他，可能只是故事的過客，是幻夢的觀看者，再怎樣...也無法改變故事本身。

　只見與前兩次相同，又是前進了一刻鍾過後，他懷中的小女孩突然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

　是一個躺在正前方的地面上，因過度使用力量，導致脫力昏迷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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