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有什麽能幫你的嗎?”

　廖紀走上前和流浪漢搭話，流浪漢瞥了一眼廖紀，像是已經生無可戀，徹底人生灰暗的失敗者，連說話的意思也沒有，只是擺了擺手。

　“我勸你離我遠一點。”

　“不然一會兒凱爾科技的人過來追殺我的時候，你也要被他們盯上了。”

　流浪漢自嘲一聲後，從垃圾桶旁邊爬起來，蹣跚地要繼續遊蕩。

　直到身後青年傳來的下一句話。

　“那真是巧了。”

　“現在凱爾科技業正在滿大街找我呢。”

　看著驚愕回頭的流浪漢，廖紀聳了聳肩膀。

　之後在流浪漢呆滯的目光下，廖紀讓86褪去了自己臉上的光學假人臉面具，露出了原本的容貌後，流浪漢仔細端詳後，立刻張大嘴巴。

　他身上雖然沒有電子設備，但只要不瞎不聾，應該都多少知道發生在凱爾廣場上的恐怖襲擊事件，以及現在被懸賞尋找的廖紀博士。

　】

　“你...你不是那個！

　”

　“對沒錯，是我。”廖紀很大方地承認下來。

　之後這位流浪漢像是終於眼神有光，一下子亢奮起來，而他並不在意廖紀的身份和被懸賞的那高額報酬，只是急促問道:

　“所以...所以當時現場的那個機甲真的是，是你駕駛的嗎?你能發揮出魔女烙痕的真正力量?”

　見廖紀點頭後，流浪漢像是得到了印證，高興抓著自己想是很多天沒洗過的亂糟糟頭髮，不停喃喃自語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魔女烙痕肯定沒那麽簡單，原來是機甲，可惡...好想再去研究原理！”

　說道最後的流浪漢好像回到了現實，認清自己不是什麽研究員而是一個被追殺的流浪者，瞬間就又泄氣了，甚至後面反應過來，有點害怕道:

　“博士，您...您該不會要滅...滅...”

　畢竟一般來說，沒人會這麽輕易承認自己的公眾身份，除非早就想好了要殺人滅口。

　廖紀要的就是這個，他故意笑而不語，先嚇唬嚇唬這個很有故事的流浪漢，之後開口詢問道:“好了，你看我都把底兒交代了，你是不是也該說說，你為什麽說自己被凱科科技追殺，追殺你的理由是什麽?”

　“說，博士我都說，我叫法瑪斯，是凱爾科技入職半年不到的新員工，因為能力還可以，被招入進了幻夢特殊行動部門。”

　“所謂特殊行動部門，其實就是公司雇傭大量違法探夢者去“入夢”到零號幻夢內，我的工作是調度員，幫助探夢者去避開濁厄怪潮，減少損失率。”

　“停，等一下。”

　聽到這裡的廖紀先打斷，很費解地問道:“調度員，你們能從現實中觀察零號幻夢內的變化?”

　“不，我們不行，但如果借助機仆的話...就能做到了。”

　“借助機仆?”

　法瑪斯點頭後解釋道:“凱爾科技從監察局那裡，私自挪用了一部分機仆們的芯片算力，利用這部分算力，公司不僅能製造出相似的彷生人，同樣也能監控幻夢中部分機仆的位置和狀態。”

　“只要我們發現機仆大量聚集並產生死亡後，說明該區域內一定就爆發了濁厄災難，所以我們就能指揮探夢者，遠離該區域，避免陷入怪潮的危險。”

　“而我當時就是通過檢測機仆死亡，發現了一個至少是b級以上的濁厄怪潮，但當時的總管，您應該認識，就是威廉，強製讓我刪除記錄，我...我沒接受，所以就被威廉打壓，以出賣公司機密的罪證，給送進監獄裡了。”

　法瑪斯說到最後有點心虛，應該現實的事情經過和他描述的稍有出入，但從最後法瑪斯的咬牙切齒和現在落魄成流浪漢的樣子來看，後面的送進監獄是事實沒錯。

　正因如此，廖紀才奇怪追問道:

　“你被送進監獄了，那為什麽還會...在這裡?”

　“呵呵，我還是低估了凱爾科技，一幫狗**的雜碎！他們壓根就沒想關我，只是以送監獄為名，之後就又把我從監獄中提走，交給了黑火幫！想要用黑幫來直接殺人滅口！”

　黑火幫...

　聽到這個熟悉的幫派名字，廖紀現在明白法瑪斯是怎麽逃出來，又為什麽會和自己恰好遇到了。

　“本來我都以為我死定了，但誰想到...真是報應，黑火幫居然被那位傳說中的殺人鬼找上門了！”

　“殺人鬼?”廖紀不禁回想起當時自己追查到黑火幫總部時，那裡慘遭滅門的情景。

　“沒錯，就是殺人鬼，不不不，應該說是...暴走機仆！”

　“之前我偷偷看過凱爾科技的內部資料，知道在零號幻夢的眾多機仆中，誕生了一個錯誤機仆，那位機仆覺醒了自主意識，不願意再重複零號幻夢內的無盡殺戮，而且察覺到了，公司在利用她們的機仆數據，所以違背最初的協議，突破了幻夢現實，返回到了現實中。”

　“之後的這位機仆，就化身殺人鬼，去獵殺那些公司利用竊取來的機仆芯片算力，而彷造出來的那些彷生人，通過這種手段，來回收這些算力。”

　“結果黑火幫的首領，就是公司利用機仆數據製造出的彷生人，所以殺人鬼才會趁著黑火幫去恐襲凱爾廣場，內部空虛的時候，直接殺入，將黑火幫的首領殺死，奪回數據。”

　“我也是趁亂，多虧了殺人鬼，所以才從黑火幫逃出來，之後就一路往安全的地方敢，想著要離凱爾科技越遠越好，所以就到了這裡...”

　法瑪斯向廖紀一口氣說完後，眼睛中仍帶有幾分後怕和慶幸之色，仿佛還沒從那一系列驚心動魄的生死逃亡走出來。

　而廖紀這邊也陷入沉思，思考著這項意外獲得的重要情報。

　原來如此...

　機仆們的故障和算力不足，果然是根源上出現問題，凱爾科技並沒有老老實實儲存保管那些機仆們的芯片，反而堅守自盜，分流出一部分機仆們的算力，用來己用，創造出類似的彷生人。

　而殺人鬼是機仆中的特殊存在， 是一個現實中的機仆，目的是為了獵殺那些公司的彷生人，從而回收機仆們被竊取的數據算力。

　理清楚法瑪斯身上的情報後，廖紀立刻修改原先的計劃。

　他很快追問道:“既然殺人鬼的存在只為了獵殺彷生人，那反過來，用彷生人是不是就能引來殺人鬼?”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法瑪斯有點沒搞懂廖紀問這個什麽意思。

　直到下一刻。

　廖紀摘下了耳朵邊的光學隱形的幻夢終端，之後的終端像是變形機甲一樣，在法瑪斯驚呆了的目光下，化為了一個女仆，出現在廖紀的旁邊。

　“你說的彷生人，這樣子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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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法瑪斯這個角色沒印象，可以看看第三卷第六章，並不是空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