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二,林黛玉生辰。
賴家新宅,寧安堂內。
賴尚榮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對著碗輕輕吹了一口,擺在林黛玉面前,笑道:“來!林妹妹嘗嘗我的手藝!”
“嘻嘻!謝謝賴大哥下面給我吃!”林黛玉笑道。
“你喜歡吃,以後成婚了我時常給你吃!”
面條是賴尚榮親手下的,在這個視西方為蠻夷的時代,賴尚榮自然不會準備蛋糕,給林黛玉過生日。
理所當然的選擇了長壽面,至於有沒有什麽齷齪的想法,只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生日在古代,除了一些特殊的年紀,並非是值得慶賀的日子,而是感念父母恩情的日子。
詩經上的“蓼蓼者我,匪我尹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蓼蓼者我,匪我尹蔚。哀哀父母,生我勞瘁。”便是表達這個意思。
不過,林黛玉父母雙亡,倒也沒必要侍奉雙親,這也給了他一個替其慶賀的理由。
他早早的請好了休沐,並代表林黛玉,推掉了賈母替她張羅的生日宴。
這種生日宴,有長輩的參與,雖然姐妹們齊聚,添了些熱鬧的氣氛,但應酬的成分更大,也少了一些溫馨。
當然,這都不是最主要的,重點是二人如今有了婚約,他想給林黛玉一個沒有賈寶玉的生日。
畢竟,只要在榮府設宴就不可能少了賈寶玉。
古代講究男女大防,即便二人有婚約,也很難光明正大的獨處,借著林黛玉生日的機會,他又才替榮府解除了梅翰林這個麻煩,賈母也不好拒絕。
這才能夠將人接到自家,過起了二人世界。
之所以將地點選在自己家,一來是方便獨處時伸一伸鹹豬手,二來也是因為有些別的準備,在大觀園不太方便。
做為三世列候,當朝探花的女兒,林黛玉不缺錦衣玉食,又在榮府經年,對於奢華的生活,已經習以為常了。
故而,賴尚榮特地在今天,準備了一套田園特色的二人世界。
與後世的農家樂一樣,這種以郊遊為目的的田園生活,並非真正感受田間地頭的疾苦,而是無病呻吟罷了。
除了需要銀子的支持,一樣需要人員和準備工作。
而做為感受者的賴尚榮和林黛玉,無非是動手采摘一些喜歡的食材、生生火,在草地上鋪上一張價值不菲的毯子,再在吃的時候動動嘴而已。
為了方便林黛玉感受親自動手的樂趣,賴尚榮在餐食上,也是下了一些心思,選擇了頗有鄉土氣息的叫花雞,及一些方便在園子裡,埋鍋做飯的菜色。
這種連野炊都談不上的自娛自樂,偏偏林黛玉極為喜歡。
吃完午飯,二人牽著手,仰面躺在會芳園內,一處鋪著毯子的草坪上。
“怎麽樣?這個安排喜歡嗎?”
“嗯!要是以後天天都能這樣,該有多好!”
“嘿嘿!這種日子偶爾調劑一下還行,真要過那種桃花源似的生活,怕是林妹妹要變成林婆子了!”
林黛玉忽然一個側身,面向賴尚榮,手肘撐住尖俏的下巴,挑了挑兩彎罥煙眉,眨巴著一雙含情目。
狡黠道:“賴大哥!你為什麽會娶我?”
嗯?
賴尚榮不由警戒心拉滿。
戀愛中的姑娘一旦問出這個問題,沒有經驗的人,很容易陷入一個死循環。
例如,說人漂亮、性格好之類的話,然後繼續被追問哪裡漂亮,這個性格為什麽好……
容易陷入無休止的追問不說,還容易踩雷,破壞原有的情調。
因為,姑娘們要的並非一個答桉,而是那種戀愛的感覺。
賴尚榮做為情場老手,自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恰到好處的流露出思索的神態。
追憶道:“大約是從第一次見妹妹開始,我便時常做一個夢,在夢裡,我是一名花匠,打理著一片花圃,可我並不知道,那片花圃中有一株絳珠仙草。
我就這麽每日澆灌,直到有一日,這株仙草變成了一個姑娘,說要以身相許報答我澆灌之恩。”
說到這,含情脈脈的看著林黛玉。
“嗯?這就說完了?難道我很像賴大哥夢裡的絳珠仙子?”
“不是像是就是!”
“不對!賴大哥不是說夢裡絳珠仙子已經以身相許了嗎?”
“那是因為她雖然湧泉相報,但成了婚以後,我又日日澆灌,隻得又與我定下生生世世了!”
“澆灌?她不是變身成人了?怎麽還需要澆灌?”林黛玉不解道。
“嘿嘿!成婚後你就知道了!”
林黛玉還是不依不饒道:“我怎麽覺得這是賴大哥胡編亂造,誆騙人的故事!”
賴尚榮笑道:“是的!我就是現編的,別在問了,我真的編不下去了!”
說著倏然一個翻身,將側身面向自己的林黛玉,按在毯子上,雙眼深情的盯著林黛玉的雙眸。
待到林黛玉呼吸逐漸急促,才俯身引頸,對著印嬌喘翕動不止的雙唇,印了上去。
情到濃時,又有婚約,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除了剛剛吻上雙唇時,
林黛玉身子猛然一顫,推開他的大手,嗔怪道:“賴大哥,你好壞!”
說出‘你好壞’,並非心裡和身體抗拒,而是與她一直以來受到的教育相衝突。
賴尚榮對此十分清楚,一本正經道:“這怎麽能說壞呢!這是情不自禁下的本能反應!”
“哼!賴大哥你還狡辯,分明就是起了……”說到這, 林黛玉面頰緋紅。
賴尚榮將她摟進懷裡,粉背靠在自己懷裡。
湊到耳邊道:“林妹妹莫不是想說我起了色心?”
林黛玉回身,掏出粉拳,輕輕捶在他的胸口,嬌嗔道:“你……你還說!”
賴尚榮強勢的將她擁進懷裡,再次一本正經道:“我說情不自禁,可不是狡辯之言,妹妹可知夫妻之禮,為何又叫人倫大道?”
或許是賴尚榮一本正經的模樣,勾起了林黛玉的興趣,或許是產生了好奇心,亦或是被他擁在懷裡,已經無力反抗,林黛玉微微搖頭。
“從生命延續的角度上來說,任何生命的繁衍都有引人入勝之處,若夫妻之禮,人倫大道是個苦不堪言的差事,那人早就絕後了。
這也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剛才我也是受本能驅使,妹妹想必也是一樣,只是……”
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林黛玉何曾聽過這些歪理邪說,早已心如沸水,臉也燒得緋紅。
賴尚榮說這些,當然不是急於采擷這株仙草,他又不可能對林黛玉用強,即便有婚約,她也不可能邁出最後一步。
不過,今日吻都吻了,再稍稍說些過激的言語,有了這些鋪墊,以後再得寸進尺,林黛玉也會漸漸的,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畢竟,距離成婚還有一年多時間,總不能一直這麽乾看著吧!
二人相擁園中,感受著,午後愜意的時光,不知不覺已經傍晚將近。
晚飯沒有再搞那些花裡花哨,二人在餐廳內,吃了晚飯,賴尚榮將林黛玉送至瀟湘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