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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賴大爺》三百八十四 余波
滿月酒的余波遠不止於小輩之間。

 翌日的晨昏定省,邢、王兩位夫人在賈母跟前,也是添油加醋的講述了一遍。

 這一回兩人倒是出奇的一致,一唱一和,將賴尚榮的顯赫跨上了天。

 “怪道他能在宮裡說得上話,原來跟皇后娘娘家裡,竟走得這麽近。”

 賈母聽了二人的講述,有些後悔當日自己拿大,沒有去參加這場滿月酒。

 她的這番話是有感而發,脫口而出,忽略了邢夫人在場。

 果然,邢夫人疑惑道:“宮裡說得上什麽話?”

 “呃……”賈母稍顯遲疑。

 王夫人怕她泄露了根底,立即接過話茬道:“咱家在宮裡也夠不上火,那些掌權的太監哪個不是看人下菜碟,不過是請尚榮幫忙打個招呼,叫他們行些個方便。”

 她這麽一說,邢夫人立即露出會意的眼神,笑道:“這倒也是,我聽說那些個掌權的太監手段多著呢!尤其是敬事房的太監,連皇上翻哪個牌子,都有法子操弄。”

 皇帝子嗣艱難,榮國府出了個皇妃,賈母和王夫人又神神叨叨,也難怪邢夫人想歪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邢夫人一語驚醒夢中人,賈母和王夫人頓時心頭火熱,兩人相視一眼。

 她們之前只顧著擔心元春,也不知道賴尚榮與田家走得這般近,倒是忘了一直圖謀要更進一步。

 雖說這事皇后未必會幫忙,但又不需要麻煩皇后,只要能打通敬事房的關系即可。

 此時被邢夫人點撥,頓時得隴望蜀,賈母還好些,畢竟操弄皇帝侍寢不是小事,賴尚榮肯不肯擔這個乾系還要另說。

 但王夫人與賴尚榮關系匪淺,琢磨著只要自己放低身段,軟磨硬泡,總能將他打動。

 怦然心動道:“老太太,去年因為寧府出了那檔子事,耽擱了您的壽辰,我瞅著今年倒是得好好辦上一場,正好順便將尚榮請來,到時候媳婦再……”

 因邢夫人在場,余下的話她並未說盡,賈母卻心領神會。

 她與邢夫人不同,有賈赦的首肯,雖然賈政不在家中,但無故遣走隨身的丫鬟,難免遭人懷疑。

 上回借著元春受罰,她才有機會去賴家,但事情結束她也再難尋到借口。

 如今這事卻是個難得的機會,事關皇妃,自己又是元春生母,找賴尚榮商議是再合適不過。

 況且,這回不似上回,一旦賈母點頭,以後都可以借口避人耳目,遣走隨身丫鬟。

 而賈母非但不會疑心,甚至會主動幫她背書。

 賈母不疑有它,點頭道:“嗯!二太太考慮的周全,此事就由你來操辦。”

 頓了頓又道:“也沒必要大操大辦,該請的人請了就成。”

 元春省親掏空了大半個家底,賈政又從營繕司外派,少了冰炭兩敬,維持這一大家子,每月的月例銀子就不下千兩,榮府也漸漸的入不敷出。

 這正合了王夫人的心意,忙道:“媳婦知道,就家裡人熱鬧熱鬧,隻叫上尚榮,也顯得咱們兩家親厚。”

 “嗯!如此甚好!”賈母點了點頭,轉而向邢夫人道:“不過親厚歸親厚,還是得注意些影響,我聽說璉二把平兒給了尚榮,怎麽還把人留在家裡?”

 她近來聽到風聲,說出這番話也並非是怕鬧出什麽影響,畢竟互贈侍妾於大戶人家來說,並不是什麽醜事,只要不是良妾就行,何況是一個通房丫鬟。

 只是她誤以為賈璉將平兒送人,王熙鳳從中作梗,既然要籠絡賴尚榮,總不能還扣著人。

 邢夫人與王熙鳳本就不對付,立即拱火道:“多半是璉二媳婦鬧的別扭,平兒畢竟是她的陪房,她素來性子又強,璉二也轄製不住。”

 “嗯!這事到底是璉二做的不對,鳳丫頭心裡有氣也是應當,不過總這麽僵著也不是個事,我看還是二太太辛苦一趟,平兒畢竟是從你娘家帶來的,你的話也管用些。”

 王熙鳳的性格賈母自然知道,否則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只是她自己不願意出頭,想借機將包袱甩給王夫人。

 “噯!那媳婦這就去辦,回頭晚上就親自去賴家請尚榮。”

 畢竟是為了元春,王夫人責無旁貸,答應一聲退了出來。

 邢夫人聽聞王夫人晚上要親自去賴家請人,頓時拉胯了一張臉。

 她原本也打算晚上去賴家找食,王夫人過去倒是讓她的計劃泡了湯。

 一面暗道可惜,一面暗自慶幸,幸好聽到了這個消息,否則被王夫人撞見,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殊不知,全是因為她自己多嘴,惹出的意外。

 王夫人離開榮慶堂,回到榮禧堂,一面派人去傳王熙鳳,一面憧憬著晚上的相會。

 想到賴尚榮那剛猛有力的身軀,不覺得雙頰發燙,兩腮生紅。

 “太太!太太!”

 正心猿意馬,想著那些有的沒的,耳邊突然響起王熙鳳的聲音,頓時一驚。

 沒好氣道:“璉二既然將平兒給了尚榮,你怎麽還不肯放人?”

 王熙鳳先是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忙叫屈道:“太太冤枉啊!我何曾不肯放人了,是尚榮說叫平兒留在我這兒,也好時刻傳遞生意上的事情。”

 這是早就商量好的事,王熙鳳經營橡膠生意也不是秘密,正好拿來遮掩。

 “呃……”王夫人一時也鬧不清真偽,將信將疑道:“真的?此事乾系甚大,你可不能騙我,老太太剛才都發了話了!”

 王熙鳳聽聞頓時喜笑顏開道:“我怎麽敢誆騙太太,我就算再不懂事,尚榮介紹生意的人情我總得記著不是,不瞞太太上回尚榮進府告知璉二將平兒給了他,我還替他們張羅新房,這事我院子裡誰不知道,又怎麽會從中作梗,扣著人不放?”

 她見王夫人誤以為自己扣著平兒,都這般驚若寒蟬,便借著機會,將賴尚榮留宿的事情挑明,以方便他今後的進出無礙。

 果然王夫人並未表現出什麽不滿,反倒讚許道:“嗯!這事你做的不錯,既然如此你就去老太太跟前,把事情說清楚了,也省得我再跑一趟。”

 她剛才正在緊要關頭,卻被王熙鳳打斷了思緒,急著重溫賴家的點點滴滴。

 “噯!”王熙鳳答應一聲,正準備離開。

 不想王夫人又叫住道:“罷了!不用你去說了,等我晚上去賴家問了尚榮,若是沒有反覆,我再回稟老太太吧!”

 雖然王熙鳳不至於在此事上說謊,但保險起見,還是以賴尚榮的想法為準,畢竟男人未必不會一天一個主意,總不能逆了他的意思。

 再者,她本就苦於機會難尋,雖然現在有了元春這個借口,但每每撇開丫鬟單獨相處,總不是個辦法。

 既然有了平兒這個借口,豈不是以後出入無礙?

 只要打著去找平兒的幌子,再找個僻靜所在,耽擱半個時辰又有誰會知道?

 可想法雖好,但賈母卻未必會容許這個情況。

 故而她乘機將事情攬了下來,即便以後賈母知道了責問,也可以推脫自己忙忘了。

 總之,能拖延一陣子也是好的。

 想到這,不禁內心火熱,正滿心歡喜,不妨王熙鳳又回身,驚叫一聲:“太太晚上要去找尚榮?”

 自打上回跟賴尚榮提起,薛寶釵疏於管理門禁,她便等著他向王夫人告狀,可一直渺無音訊。

 她並不知道,賴尚榮在薛家吃了一頓飯,心態上已經發生了轉變。

 既然薛寶釵主動投懷送抱,又怎麽好再背後說她壞話,萬一泄露了出去,到手的鴨子飛了豈不可惜?

 故而,事情過去了兩個月,賴尚榮也是不提不刁。

 王熙鳳隻當賴尚榮一直沒機會私下與王夫人見面,又怕催促引來他的不快,事情便僵持了下來。

 此時聽聞王夫人要去賴家,那苦等的機會自然是來了。

 王夫人聽到王熙鳳的詢問,頓時心生緊惕,懷疑是不是哪裡露了餡。

 先發製人道:“怎麽還要跟你匯報?老太太吩咐有要事找他商議,難不成你也有事找他?”

 “沒沒沒!”王熙鳳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忘了尊卑,忙解釋道:“尚榮有一陣子沒來了,就是想問問他何時過來,我也好提前替他和平兒準備準備。”

 王夫人長籲一口氣,心中暗喜道:“嗯!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晚上我替你問問。”

 “噯!噯!那我就不打擾太太休息了!”王熙鳳連忙告辭。

 姑侄倆各懷鬼胎,都不敢過分糾纏。

 王熙鳳走後,王夫人揮退了侍奉的丫鬟,仰靠在榻上久久不能平靜。

 可謂是度日如年,就連中午的午飯都沒什麽食欲,好容易挨到了傍晚散衙的時辰。

 帶上請柬,乘著車,掐著點來到了賴家。

 得益於剛才和王熙鳳的對話,為了避免說多錯多,在尤氏面前露了餡,她這回並未提前過來。

 來到賴家之時,賴尚榮也堪堪到家換好了便裝。

 正準備去吃飯的賴尚榮見到王夫人,難掩心中的得瑟,這大太太、二太太上趕著上門,他不免有幾分自得。

 嘴上不動聲色道:“二太太怎麽來了?”

 王夫人先看向身旁的彩霞,後者趕忙上前將請柬遞給尤氏。

 王夫人按下心中的火熱,中規中矩道:“下月初三是老太太生辰,也不打算大操大辦,隻請了尚榮,跟家裡人熱鬧一天。”

 賴尚榮瞥了眼尤氏手裡的請柬,不置可否道:“行!衙門若無什麽要事,自當過府。”

 “噯!自然是公事要緊!”

 “二太太還沒用飯吧?正好我也剛到家,不如在我這裡將就一下?”

 賴尚榮並不覺得王夫人還有什麽事情,送請柬隨便派個人就好,她既然都主動上門了,當然是食髓知味,總不能再叫她主動要求留下,她畢竟不是邢夫人,面皮也薄了不少。

 “嗯!老太太吩咐還有些要緊事,要跟尚榮商議。”

 二人隨即移步餐廳,還沒等賴尚榮開口。

 王夫人便迫不及待道:“我與尚榮有要事相談,你們都離遠些吧!”

 尤氏倒是無所謂,彩霞有了前次回去稟報賈母的經歷,稍稍遲疑,也跟著離開。

 步入餐廳,賴尚榮拉開架勢,大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

 一臉戲謔的看向王夫人,一語雙關道:“不知二太太有什麽要緊的事?不如讓尚榮替你開解開解!”

 上回王夫人上門送禮,自己毫無準備,她便一屁股坐了下來,這回拉開架勢,自然是目的明確。

 不想王夫人卻拉著椅子在他對面坐下,壓低聲音道:“尚榮可有敬事房的門路?”

 按照王夫人原本的想法,當然是等賴尚榮心情舒暢了,再談正事。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既然賴尚榮都主動詢問,當然是順著他的話頭了。

 賴尚榮沒想到王夫人還真的有事,而且還事涉宮廷。

 遲疑道:“敬事房?”

 “對對對!尚榮你也知道,皇上子嗣艱難,娘娘若是能有所出,日後於尚榮也有裨益。”

 說著,向賴尚榮擠眉弄眼道:“娘娘那頭自有我去說道,必定不會忘了尚榮的恩情!”

 以她和賴尚榮的交情,也不存在交淺言深,自然是一五一十倒竹筒似的說明心意。

 “這……”

 賴尚榮沒想到王夫人竟然真的有事,若是以前他或許還不介意幫忙。

 畢竟,以前替自己傳遞密折的周太監,如今正是敬事房的大太監,能在宮裡多個助力,也是一道保險。

 可元春受罰他清楚其中緣由,自己又撇不清關系,怎麽可能再添事端。

 “這事乾系甚大,萬一泄露出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其中緣由不好向王夫人解釋,只能推諉拖延,誇大事情的後果。

 可這番話聽在王夫人耳朵裡,卻是另一番光景。

 “為皇家延續子嗣本就是娘娘份內之事,如今不過多盡一份綿力而已,尚榮不過是打個招呼,以你和咱家的關系,照應一下娘娘誰還能說嘴不成?”

 頓了頓又道:“當然,尚榮這般幫忙,我自然也得投桃報李,來前鳳丫頭還叫我問你,什麽時候去看平兒,她也好提前收拾收拾,有了這個借口,以後你進出方便,隻消遞個話兒,我提前支開院裡的丫鬟,到時候還不是大門打開任君來?”

 說著,也不等賴尚榮回話,從椅子上俯下身去。

 賴尚榮見王夫人如此放得下身段,又怎麽忍心拒絕,只能模棱兩可道:“嘶!~這事我只能試試,成與不成可不敢保證!”

 他是打定主意隻當沒有這回事,回頭王夫人問起,就推脫已經打了招呼。

 王夫人哪裡知道他的心思,都囔了一聲,愈發的賣力起來。

 …………

 皇宮內的鳳藻宮中。

 田皇后看著自家哥哥,獻寶似的捧起的兩壇酒。

 疑惑道:“既然有此功效,那賴尚榮怎麽就沒有想過給賢德妃?”

 “這……”田嘗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遲疑道:“或許是近日才得的?他自己也就這一年才……”

 “不對!他不是說了這酒是越陳越好?給你的也是陳年的,況且,賢德妃出事也不過這幾個月的事情,這麽好的東西,怎麽不第一時間送進來?”

 賴尚榮為了盡善盡美,用來泡酒的酒就是陳年的,這個方面也不怕露陷。

 “那娘娘的意思是這酒沒那個效用?”

 “這種話他應該不至於胡編,或許有什麽咱們不知道的緣故。”

 田皇后沉吟了半晌,忽然掩嘴驚道:“莫非……”

 說到這欲言又止。

 田嘗笑道:“娘娘怎麽跟我還打起了啞謎?”

 “上回是叫人傳話,不方便說,賢德妃受罰是因為……”

 “什麽?后宮之中怎麽竟有如此愚蠢之人?”

 “或許她不是愚蠢,也並非不知賴尚榮跟著皇上過去,而是故意為之。”

 “娘娘的意思是,賢德妃是故意在皇上面前現眼,惹得皇上不快?可這於她又有何好處?”

 “若不止是為了在皇上面前現眼,也是向某人表明心跡呢?”

 “娘娘是說賴尚榮?”

 田皇后拍著鳳紋交椅的把手道:“他們二人年歲相彷, 入宮前又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未必不是暗生情愫。這官家小姐與窮小子的故事,話本裡不是常有的事嗎?只是……”

 “只是什麽?”田嘗追問道。

 “只是想不通,他們既然暗生情愫,賢德妃理應無意侍寢才對,可為何還要弄那勾引皇上的衣裙。”

 “難不成是賴尚榮給的定情信物?”被打開思路的田嘗,頓時靈機一動。

 田皇后點頭道:“東西都是經由她娘家之手送進來的,即便她有此心,她家裡如何敢跟著她作死?或許有什麽咱們不知道的關竅,睹物思人也未可知,你找機會查查此事,若是能抓住什麽把柄,以後他也可以為我們所用。”

 “誒!誒!娘娘可還有什麽要交代的?”

 “先看看這酒是否真的如他吹噓的功效,時候也不早了,宮門就要落鎖,你也別耽擱了,盡快回去把事情查清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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