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十八,清晨。
天香樓內,賴尚榮伸了個懶腰。
“嗯!”被驚醒的秦可卿,輕聲呢喃道:“啊!叔叔您醒啦!”
一旁的尤氏,也被這一聲柔媚的輕吟攪動了神經,迷迷湖湖間脫口而出道:“媳婦受不住,尚榮就衝嫂子來吧!”
秦可卿一臉詫異的看著尤氏,隨即恍然大悟,知道她把您醒啦聽成不行啦,忍不住掩嘴輕笑。
拚命掩飾的震顫,通過中間的賴尚榮,傳遞到尤氏身上,她這才緩緩睜開眼。
見二人饒有深意的看著自己,忽然好似想起什麽。
慌亂道:“我去給尚榮準備早飯。”
說著一掀被角,也顧不得無遮無掩,便要落荒而逃。
賴尚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骨肉均勻的粉臂,將其拽進懷裡,隨即摟住二人香肩,一左一右靠在自己胸前。
看著身畔澆灌的愈發嬌豔的婆媳二人,笑道:“今兒又不上衙,不必急著起來!”
七七四十九日一過,賴尚榮也漸漸有些審美疲勞,這逢七的黑白配,也漸漸打了折扣,改為了半月期。
尤氏一邊享受著寬闊的胸膛,一邊遲疑道:“尚榮今兒不是還要接邢姨娘去那邊?”
“那我伺候叔叔起身?”秦可卿聞言試探道。
前天傍晚,初冬的第一場雪,如期而至。
古代雖然沒有天氣預報,卻不乏能觀天象之人,否則也不會有二十四節氣,及天上鯉魚斑,明天曬谷不用翻,這類的諺語了。
瞧出雪勢不大,他便派人去瀟湘館傳訊,將結社的日子定在隔日。
一來這場初雪雪勢不大,一夜的效果未免差強人意,故而等了一日。
二來林黛玉已經是未過門的媳婦了,對於大觀園裡的其余人來說,有事業心的男人應該更具吸引力。
故而雖然分房工作已經結束,手頭上並無太過重要的事情,他還是故意耽擱了一天。
“你不是說,惜春昨兒說要畫一幅雪景圖,園內便沒要下人打掃,晨練今兒就在這裡練吧!”
話說到這,不等二人反應過來,便將尤氏整個人攏進了被子裡。
…………
大半個時辰後,賴尚榮神清氣爽的,在余韻未消的秦可卿伺候下,穿戴整齊,洗漱完畢,離開了天香樓。
路過登仙閣,見大門洞開,隱約看見閣內有兩道人影。
便移步來到閣內,只見惜春搓著小手,站在畫桉旁,桉上已經張開了一卷空白畫卷。
“大爺來了!”捧著暖爐的入畫,連忙提醒身旁正思忖著如何下筆的惜春。
“賴大哥!”惜春抬頭,撲閃著眼睛道。
賴尚榮移步惜春身旁,看著畫桉上鋪陳開來的各色毛筆及顏料等。
詢問道:“畫具可還滿意?若是缺了什麽,別怕麻煩,定要告訴我!”
他雖然送了畫具,但這還是第一次看惜春作畫,本就還沒到收獲的季節,他也只是有事沒事打一杆子,故而送了畫具自己也忘了這回事,今兒想起才問了一句。
“不缺,不缺!賴大哥送的,比以前西府備的還要齊全些呢!”
這或許就是第一感差別待遇,當你對一個人有好感時,無論他做什麽,都會往好的方面去想。
賴尚榮吩咐王熙鳳備下的時候,說的是按以前的準備,她不可能擅自添加,所以也談不上比以前的齊全,這只是惜春的心理作祟。
賴尚榮做為資深海王,清楚察覺出了這種心態,看著惜春搓揉的小手,伸出自己的大手覆在上面,並將其拉至懷中,緊緊貼在他的熊皮大氅內。
心疼道:“等天好了再畫便是,
這麽冷的天,還開著門,也不怕凍著了!”一邊說,一邊將那纖細的小手,在懷內反覆摩挲。
入畫見狀羊裝抱怨道:“大爺說的是,奴婢也勸過姑娘,只是她非說不乘著這會子怕忘了,奴婢這就去多準備兩個炭盆!”
說著,丟下手中的暖爐,邁步出去,同時不忘將門掩了。
雖在賴尚榮看來,惜春年歲尚小,還不到采擷的時候,但在這個時代嫁入都勉強夠了,更何況身為奴籍,還不是賴尚榮一句話的事。
因此看見賴尚榮的舉動,連忙找了個借口離開,方便賴大爺行事。
屋內忽然暗了下來,惜春才從被賴尚榮握住柔荑的恍忽中,驚覺過來。
反應過來的同時,也猜到了入畫的想法,自以為想到賴尚榮將要所行之事……內心既悲戚又忐忑還有濃濃的羞恥感,螓首低垂面容已如醬紫。
賴尚榮對這一切彷若未覺,將惜春的一對小手搓熱,才拍著她的粉背道:“倒是我考慮不周了,待到明年,在園內尋一處地方,用玻璃搭一座小屋,方便你賞景作畫。
不但可以防風雪雨水,而且可以防寒保暖,又無遮無攔不妨礙你賞景。”
這不過是後世的陽光房,但惜春哪裡見過這個,況且後世的玻璃和這個時代的玻璃,價格不可同日而語。
雖花費上不及金屋藏嬌,但在用心程度上卻猶有過之。
幾近哽咽道:“賴……賴大哥!惜春怎麽擔得起!”
賴尚榮按著她的香肩,推開了三寸,半蹲著身子面對面道:“我把你當家人,怎麽會擔不起呢?”
接著又道:“雪天風寒,還是別畫了!”
惜春與賴尚榮面對面,也不好再逃避他的目光,羞澀道:“惜春只是想作一副畫送給賴大哥。”
猶豫半晌又支支吾吾道:“賴……賴大哥諸事繁忙,尤……氏和秦氏她們都能替賴大哥分憂,隻我一個人無所事事……只能為賴大哥將這雪景入畫,好讓賴大哥閑暇之余,能夠看一看這景致舒緩疲憊。”
她到底曾是寧國府的千金小姐,如今雖身為奴籍,對於尤氏和秦可卿所作所為也心知肚明,但還是不甘心如她們一樣,以色侍人。
故而,借口點出只能為他作畫,也是顯示她最後的倔強。
賴尚榮不以為意道:“惜春怎麽能這樣想呢?怎麽能說無所事事呢?只有看見你們,看見家人們,悠閑的享受生活,我的忙碌才有意義不是?”
聽了賴尚榮這番話,惜春隻覺得鼻子發酸,呢喃道:“家……家人?”
賴尚榮羊怒道:“怎麽?你是不拿賴大哥當家裡人?”
“不不不!”惜春一對浸潤的眸子,看向賴尚榮忙搖頭道:“惜春自小被寄養在西府,也無人問津,只是不知道家是什麽滋味。”
“那以後可知道了?”
賴尚榮不等她回答,笑道:“雪景雖美,到底太過蕭瑟,惜春若是想畫,便等到來年春天,多畫些春暖花開的景致吧!”
“噯!”惜春答應道:“那就不畫這個了!”
惜春性子太冷,為免重蹈原著覆轍,還是少接觸些蕭瑟的景致,多接觸些萬物複蘇的氣象為好。
賴尚榮畢竟骨子裡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也不曾想過更進一步,隻做足了功夫,便離開了登仙閣,留下仿佛要融化了的惜春。
他今日也是此情此景的臨時起意,臨場發揮,否則昨晚聽聞尤氏稟告惜春作畫,也不會將會芳園的掃雪工作停了。
離開時,瞥見惜春隱含熱淚的雙眸,對於自己的妙手偶得,賴尚榮也頗為自得。
隨著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他早已不再局限於,隻做一個誠實的身體黨,而是變為身心俱收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