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倚靠在床頭,身後是柔軟的枕頭,正是昨夜讓他險些窒息過去的那個。
他兩條修長,筆直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微微仰頭,兩眼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忽然有些疲憊的眨了眨眼睛,張嘴打了一個淺淺的哈欠。
這是蘇沐宸從來沒有見過,也根本不可能想象出來的慵懶姿態。
葉瀾一點兒也不擔心蘇沐宸看見自己現在這個模樣,她正在浴室裡洗澡呢。
總統套房不止這一間浴室,葉瀾想去清洗身體隨時都可以去,他會靠在這裡休息,僅僅只是因為累了。
累壞他了。
即便已經有了一次經驗,他昨晚還是有些難受。
既要保證臉部的表情自然,又要克制著不叫出來,實在是折磨人得很。
他都有些後悔選擇痛苦轉換這個技能,不如選擇痛苦屏蔽,那樣還能少一些刺激,不會那麽過於的爽。
當然,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出在蘇沐宸身上,誰讓她精力那麽旺盛,連續兩晚!兩晚!從天黑到天亮!
她就不腰痛嗎?蹲起得不累嗎?又晃得不累嗎?
在內心把蘇沐宸問候了好幾遍,葉瀾終於起身,走進了一間浴室,然後站在巨大的鏡子面前,檢查著自己的身體。
雪白的纖手從胸膛緩緩滑到大腿根部,葉瀾一路看下來,微微頷首。
倒是比昨天起來以後的情況要好上不少,唯獨脖頸是重災區,喉結那一片區域到現在都還是深紅之色,痕跡久久不消。
葉瀾抬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啊~”
爽到叫出聲。
竟是直接被蘇沐宸咬破皮了。
葉瀾輕輕皺眉:“她是屬狗的嗎?”
系統默默出現:“您不是說過,她們到最後全都會是你的狗嗎?”
葉瀾:“……”
確實是他的原話。
“但哪有狗咬主人的道理?”
葉瀾嘀咕了一句,趕緊走到花灑下,將其打開了。
昨天已經生病、發燒過一次了,該有的效果也已經有了,再來一次就沒意思了。
葉瀾取下花灑,滾燙的熱水淋在他布滿紅痕的身軀上,試圖衝刷著蘇沐宸留下的痕跡,但只是讓色澤愈發濃鬱,變得深紅如血。
葉瀾也不打算把這些痕跡洗乾淨,反正穿上衣服以後,誰都看不見。
雖然他抽煙喝酒燙頭,但他還是一個好男孩。
葉瀾抬起手,正要把花灑對準自己的脖頸,動作突然一頓。
要是顧璃看見他脖頸上有著屬於別人的印記,應該會……
很生氣吧?
跟她渴望的天使有著相似容貌的少年,落入別人的懷抱,還被留下別人的痕跡與味道。
何等的褻瀆與玷汙?
會氣瘋的……
這樣一想,葉瀾直接不去清洗自己脖頸上的痕跡了,還刻意避開了這些地方。
以他攻略了無數渣女的經驗,修羅場就是感情最好的催化劑。
雖然蘇沐宸不會跟顧璃見面,但這是她留下的紅印,顧璃看見了這個以後憤怒,就是對蘇沐宸生氣,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她們之間的修羅場了嗎?
更何況,這兩個人在原本劇情裡,確實是一對死對頭,都喜歡著同一個人。
“嗯哼哼……”葉瀾愉快的哼著調子。
他拿出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男人的清洗速度,明明比蘇沐宸晚進浴室,卻比她還要更早出來。
待蘇沐宸擦著頭髮出來時,
葉瀾已經在穿衣服了。 她抬眼看去,正好捕捉到一截柔韌纖細的腰身,紅白相交,但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就隱藏在T恤之下。
而那件T恤有些寬大,正好垂落到葉瀾的大腿根部,堪堪遮住,從側面來看,不管有沒有穿褲子,都像是不著寸縷的模樣。
然而蘇沐宸毫不留戀的收回了目光,這對她而言並不算什麽稀奇的畫面,她已經看過很多次。
而且只要她想,就算是現在,葉瀾也隻得老老實實把衣服脫下,渾身赤果的站在她面前,聽候她的吩咐。
不想還好,這麽一想,念頭就如潮水般湧出,怎麽都無法抑製,蘇沐宸看著葉瀾,輕笑道:“把衣服脫了。”
聞言,剛剛把衣服穿好的葉瀾動作一頓,瞥了蘇沐宸一眼,淡淡道:“不裝了?”
蘇沐宸微微顰眉,佯裝不解:“嗯?”
“你的溫柔面目。”葉瀾果斷戳破這一點,他此刻就要撕下她的面具,讓她露出真面目,“你覺得我下賤,當了俵子還要立牌坊,那麽我也送你一句話。”
他眼眸明亮,跟蘇沐宸深深對視著,一字一頓:“當了嫖客就別裝紳士!”
在葉瀾的凝視下,蘇沐宸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 變得面無表情:“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從始至終,我就不是嫖客,而是你的主人。”蘇沐宸走到葉瀾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而你,或許以前確實是俵子,但在那份協議上簽字的一瞬間,就成了獨屬於我的東西。”
“是我買下的你,你是我買下的物品,我們之間的關系從不平等。”
話音落下,蘇沐宸猛地挑起了葉瀾弧度柔和的下頷,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她只需要用力,就可以將其撕得粉碎。
但那樣,葉瀾會怎麽樣,她不會保證。
“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來?”
許久的沉默。
終於,葉瀾緩緩伸出了兩隻手……
蘇沐宸冷冷一笑,總算聽話了。
但早知如此,又何必倔到這種地步?
以前的葉瀾還能有一些自由,但眼下他自己要撕下她的這層臉皮,那她自然不會讓他失望。
啪嗒。
結果,葉瀾的兩隻手卻是握住了蘇沐宸的手,把她那隻手從自己的下頷掰了下來。
蘇沐宸沒有用力,所以葉瀾才能撼動。
眼下,蘇沐宸眼神冰冷,就要讓葉瀾知道不聽話的下場,右手剛要用力,卻在葉瀾雙手的包裹下,移動到了他的衣襟,然後又在他的控制下,攥住了衣襟的一角。
少年抬頭看著蘇沐宸,從下往上,哪怕神情淡漠,但這般姿態終究有了臣服的意味。
他淡淡開口:“撕吧,這不就是你想做的嗎?我的……”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