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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霽穿越到了九域，又一次出現在歲月長河深處，埋葬幽冥大帝的彼岸之地。

　聖祖禹術，三世大帝林淵，以及九域內能到達彼岸的強者們，都一起看過來。

　他們或許是從林淵二人口中知道了更多關於陳霽的事，見到他後，竟然微微鞠躬，口稱:

　“混沌地球天尊！”

　把陳霽雷得不輕。

　但他們卻很堅持這個稱呼，一直在恭敬的反覆提起四界交匯地的事。

　看來，禹術與林淵二人把見到的天地重開的事，都告訴了他們，才讓他們對陳霽的態度又變化了。

　“還是說正事吧！”

　陳霽來到了笑個不停的牧小小身邊，抬手就在她腦袋上敲了下。

　“說正事就說正事，手別亂動！”九極女帝拍掌打飛他的手。

　讓周圍諸多強者紛紛多看了一眼。

　九域之內，也就這位來自地球的混沌天尊，能對他們世界的天命女帝做出如此親密動作。

　“什麽情況?”

　站在幽冥大帝墳墓旁，陳霽問她道:“九域的天命有了變化?”

　他收到牧小小消息後，馬上就趕來了。

　武俠世界與神恩大陸相繼發生巨大變化，九域，似乎也是如此?

　“你看。”

　牧小小沒有廢話，抬手召喚出了天命鏡子。

　“我能看出啥?我又不會你們的法則……嗯?這鏡子修複了?”

　陳霽終於注意到了，這面散發著神異光芒的鏡子，鏡面已經完全修複，早已不是當初破碎的模樣。

　眾人露出喜色。

　天命完整，代表著九域又恢復正常，而如今古老強者卻還活著——包括他們，這也意味著，未來九域能容納更多的強者，允許他們重活第二世！

　“與那片小世界的變化有關?”林淵目光炯炯的看向陳霽。

　即便是小世界的天地重開，依舊使他收獲良多。

　“大概率是。”

　陳霽抬起手，想要看一看這天命鏡子，誰知道，手掌剛觸碰到，這鏡子就陡然綻放出一道道絢爛耀眼的光輝，刹那之間就將整個彼岸照亮，連遠處歲月長河都被光芒籠罩。

　難以想象的偉力，讓九域上下一起震動。

　輪回天尊，聖妖金娥，曾經與陳霽見過一面、作農夫打扮的元生尊者，以及許多古老者們，都跨出一步，來到了歲月長河上，親眼看著眼前這神奇的變化。

　“這是……?”

　陳霽吃了一驚，怎麽好像他成為了天命大帝，手握天命登臨帝位一樣?

　但很明顯，混沌地球天尊比天命大帝厲害，他不需要成帝也能揍女帝。

　“時空之力?”

　牧小小眯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天命鏡子上的變化。

　在那片法則活躍、力量噴湧的鏡面中，出現了一縷縷陌生的——指不屬於九域，但又讓她有些熟悉的力量。

　這力量來自四界交匯地！

　在那裡，九域的法則曾經也生效過，但天地重開後，那個小世界的九域法則也隨之消失，成為了一種全新的天地規則。

　如今，天命鏡子似乎是借助陳霽身上的時空力量，接通了那片小世界，從而使得它獲得到了……無法預知的變化！

　牧小小把這些猜測說給他聽，也說給在場的眾人聽，畢竟天命變化關系到整個九域。

　“竟然是如此！”

　禹術感慨莫名，看向陳霽的眼神，越加的充滿驚喜之意。

　混沌地球天尊，果然能給九域帶來新的法則之力。

　“陳先生，他竟然……”

　回到九域的乾元妖祖，並未離開鬼域，感受到彼岸的震動後，他第一時間帶著數位妖族強者，一起度過歲月長河，看到了眼前這一幕——換做是以前，他們想度過歲月長河沒那麽容易，但如今，天命鏡子綻放光芒，照亮幽冥深處，讓他們竟然能在歲月長河中健步如飛！

　看到陳霽手握天命帶來的異象後，乾元妖祖深感震撼。

　在他旁邊，幾位妖族始祖級強者，更是看得呆住了，即便是荒古時代也從未有過這樣的事。

　數位高大的巨人來到了彼岸，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

　神聖古代也從未有如此景象出現！

　“等等。”

　聽了牧小小的猜測，陳霽想了想後，趕緊將天命鏡子扔回給她，說道:“兩界產生交流可不是小事，不但你們這個世界會發生巨大變化，四界交匯地也是如此，得謹慎！”

　鏡子脫手，異變逐漸減弱，但這天命鏡子卻像是沒吃飽的孩子，主動離開牧小小身邊，繞著陳霽轉來轉去，發出輕快的鳴動聲。

　眾人都能看到，天命鏡子身上清晰的顯現著所有法則，力量無比充盈。

　整個彼岸，甚至幽冥深處，都被這股力量照耀，陰冷氣息被驅散，神奇的是鬼族與魂體都未受到影響，反而魂體壯大了不少。

　“也對。”

　牧小小沉吟片刻，“伱之前說四界交匯地內有那些研究人員，得跟他們聯系過……我想到一個可能！”

　看著陳霽身邊轉來轉去的天命，她眼睛突然亮起來。

　“什麽可能?”

　“嘻，先不跟你說，走，我們去四界小空間一趟！”

　牧小小拉著他的手，神情頗為愉快。

　她這是壓根不管其他人啊?

　陳霽哭笑不得，朝禹術他們告辭後，才帶著女帝離開九域。

　九域諸多強者，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消失在面前，無處可尋，也根本感受不到空間波動，就這樣詭異地消失了。

　“一個可能?”

　禹術猜到是跟第十域有關大，但不知牧天帝具體所想。

　“不對！”

　他突然發現一件事，神情愕然道:“天命去哪了?！”

　眾人一愣。

　仔細感受了下，的確沒有發現天命的蹤跡，那鏡子仿佛也跟著混沌地球天尊一起消失了。

　但這怎麽可能！

　天命鏡子乃是九域力量所化，按理說只能呆在九域內，連域外星空都無法去到。

　但如今……

　鬼將聶方遠遠的看著大帝墳墓，彼岸如今可熱鬧多了，他的一些舊友也復活過來，前來祭拜了大帝。

　只是，大帝屍首何時才能回來?

　——

　四界交匯地，周婉家別墅地下。

　“它怎麽跟過來了?”

　陳霽很快注意到了身邊依舊懸浮著的天命鏡子，先是愣住，隨後嚇了一跳:

　作為從它身上掉出來的碎片，天命碎片在這裡以及在末日世界都擁有著神奇的力量，如今本體來了，豈不是無敵?

　這要是把它帶到末日世界，輕松秒殺太陽上的巨大邪神?

　“不是你帶它來?”

　牧小小也很驚訝，確認的問一遍，得到否定回答後，陷入思索中:“天命是主動跟著你過來，這是不是意味著，它知道這個世界會對九域有重要作用?”

　她看向陳霽。

　如果沒有他，九域天命是無論如何是穿越不到其他世界。

　“或許吧。”

　陳霽也弄不懂這鏡子為什麽跟過來，這東西也沒有意識，無法交流，頂多有一點靈識，能認出人。

　“拿著！”

　陳霽把鏡子塞給它的主人，拍拍她肩膀道:“好好保管，它在這裡估計會很容易碎裂。”

　“我知道，這裡畢竟不是九域……給我老實點，聽到沒?”

　牧小小拍拍鏡子，不敢像在九域中那樣粗暴對它了。

　天命發出輕鳴，似乎聽懂了。

　陳霽笑了笑，拉起牧小小的手往外走:“研究人員應該就在上面，我們上去問問。”

　別墅地下已經放了一些儀器用意監測。

　上到地面，陳霽立刻看到樓梯口站著兩位持槍警戒中的戰士，院子內一群研究人員，正在滿面紅光的討論著什麽。

　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四界交匯地的時間與陳霽所在的主世界相同，月亮已經出現，院子內擺放著幾台發電機，白熾燈照亮整棟別墅。

　“誰?啊，是陳先生！陳先生來了！”

　樓梯口警戒的戰士立刻認出了陳霽，馬上對著院子內眾人喊了一聲。

　一群研究人員紛紛轉過頭來。

　陳霽看到了幾個熟人，研究異能的宋教授，當初異能實驗所的雷玉樹所長，以及航天部門的魏虹，全都過來了——他們在末日前就是物理化學方面的專家教授，可不止是異能研究。

　“陳霽，還有牧小姐！你們也穿越來了?”

　魏虹笑呵呵的打招呼。

　“對，剛穿越過來，你們也是?”

　陳霽幽默的跟了一句，眾人都笑了起來。

　接著魏虹才驚喜的讚歎說:“沒想到我們真的穿越到另一個世界，這裡神奇又古怪，完全顛覆我們對世界和物理學的認知！”

　“怎麽說?”牧小小饒有興趣的問道，她腦海裡已經裝了地球上大學生該有的知識，對地球物理一點也不陌生。

　“首先，這裡有引力！”

　魏虹興奮道。

　“顯而易見，我們就站在地上。”陳霽笑道。

　“哈哈哈，我的意思是，這裡有引力，但卻不是一顆巨大的星球，地是平的，天上沒有星星，整個世界很小，但許多物理性質卻跟地球一樣……”

　魏虹與其他專家教授們，給陳霽兩人描述著他們剛才的初步研究成果。

　聽完後，陳霽隨口說道:“或許你們可以把一些研究搬過來，也可以把一些人口轉移到這邊……不過，有危險，需要你們自己考慮。”

　這片小世界已經變得宜居，日升月落，植物可以生長，氧氣得以補充。

　不過，這個小世界還處於不穩定狀態，隨時可能改變。

　“我們明白，會仔細考慮的！”

　魏虹慎重說道。

　陳霽點了點頭，又問:“對了，剛才你們感覺到有什麽變化嗎?”

　“變化?沒有注意到。”

　一群研究員都表示沒有，他們一直呆在周婉家花園內，有兩支探索小隊在外面，或許他們知道。

　陳霽拉著牧小小告辭離開，飛到外面查看情況。

　很快，牧小小就看到了變化:

　在小區內的路旁，長出了一些青翠欲滴的植物，少部分開出花朵，給這裡增添了春天的氣息。

　“與九域連通後產生的變化?”

　陳霽猜測道，這些植物長出來的速度很快。

　牧小道:“如果九域的生命法則影響到了這裡，植物出現也不稀奇。”

　陳霽又和她去看了黃宇文家，這裡已經人去樓空，隻留下大量生活物資。

　接著又去了那棟大樓，空間裂隙依舊穩定的存在在那裡。

　“你說，要是把天命鏡子帶去其他世界，會怎麽樣?”

　陳霽笑著開口。

　牧小小有些意動，捧著鏡子試著往空間裂隙走去，沒想到很順利，直接消失在了裂隙裡。

　陳霽趕緊拿出手機聯系她。

　“我回到九域了，你快過來，這裡又有變化！”

　牧小小很快回復，似乎有了什麽重大發現。

　陳霽用瑪依恩的力量穿越，直接去到她身邊。

　沒想到她是來到了黑暗小空間內。

　而且，那麽穿越一次世界的天命鏡子，現在又一次綻放出強盛的光芒，照亮整個空間。

　牧小小因此獲得了力量——她原本來到這裡後，就無法使用法則之力的。

　陳霽注視著這一切，牧小小也沒有阻止天命鏡子釋放出力量。

　許久，變化才慢慢停止。

　鏡子回到牧小小身旁，但她卻半天沒有開口，一直沉默著，思考著什麽。

　“怎麽了?”

　陳霽有些奇怪。

　“我之前說的一個可能，就是指的這裡。”

　牧小小伸出手指，指向前方明亮的天空:“我想要的第十域，或許就是這裡！”

　陳霽挑了挑眉，“你想要天命通過我，將四界交匯地的力量引過來?”

　“對~”

　牧小小圓潤的臉蛋上露出笑容:“兩個世界的力量交匯，從而產生一個與九域有聯系，但又力量特殊的界域，這或許就是第十域！”

　“有想法。”

　陳霽哈哈一笑，目光看向她。

　“怎、怎麽?看我幹嘛?”

　女帝微微有些臉熱。

　“你最近是不是長大了?”陳霽嘴角帶笑。

　他不是故意調侃，而是牧小小看起來，的確有些長大了，從原本初中或高一的學生，長到高二高三的樣子，身高也長了不少，圓潤的臉蛋有朝著鵝蛋臉發展的趨勢。

　“我長大?”

　牧小小下意識撫摩自己的臉。

　九域內，強者的外貌並不重要，也能隨意更改，但往往會以他的內心作為依據，所謂相由心生。

　一些人活了數萬年，依舊玩世不恭的性格，那他就長得很年輕。

　現在，她的外貌變成熟了一些。

　陳霽被她手掌撫臉的動作吸引，不由得說道:“不知道小小你二十五六歲會是什麽樣子，變一個?”

　“變你個頭！”

　女帝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成長後的樣子，也不喜歡自己跟其他女人一樣，妖嬈多姿，嫵媚誘人，仿佛無時無刻不在勾引人。

　至少以前不喜歡。

　但現在，隨著陳霽的話，她竟是忍不住在腦海內幻想了下。

　她或許比周婉還高，前面也變大，臀兒也翹起，長長的大腿，隨著長大，性格肯定不會和現在這樣，說不定他更喜歡?

　“大！”

　牧小小深呼吸，冷喝一聲，她的體型迅速變大，再瞪了一眼陳霽後，才又縮小回來。

　“?”

　你變大就為了居高臨下瞪我一眼啊?

　陳霽忍不住笑，解釋說:“我只是稍微好奇下，或許，小小你長大後會變得很漂亮?”

　堂堂九極女帝，多麽威風霸道的名字，人卻只是一個女高中生模樣。

　在陳霽看來，如果女帝長大，變為成熟美貌的禦姐，或許才更有女帝的絕世風采?

　“懶得理你！”

　牧小小臉頰又變熱了一些，強自說道:“我就算外貌改變，也是因為我想換個樣子，就跟地球上你們換個髮型一樣，可不是因為你一句話……”

　“那我想看看你另一款髮型。”

　“……想也沒用。”

　牧小小的臉越紅，她幾乎不敢看眼前的男人，支吾著說:“現在沒心情換，以後再說吧……”

　陳霽笑了一聲，他的確挺期待牧小小長大後的樣子。

　兩人在黑暗小空間內逛了一圈——現在稱呼它為第十域，雖然還未真正成功，但這片小空間也已經亮起來，不再黑暗死寂。

　牧小小在神恩大陸穿越來那些屍體附近做了個空間標志，以後就能隨時穿越到這裡，無需其他手段。

　“願你們能回歸最初懷抱。”

　陳霽在這些神殿騎士的墳前做了個簡單的禱告，他剛與最初短暫交流過，新生的萬物母神還在尋找當中。

　牧小小知道他要離開了。

　心中忽然有些不舍。

　她張了張嘴，卻好像不知該說什麽，第十域至少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開始測試。

　“小小，我先回去了。”

　陳霽看向她，笑著道:“你也回你的帝山吧，休息一下，最近你也一直在外邊。”

　“回帝山?”

　牧小小若有所思，他是回家，所以認為帝山也是她的家。

　在要離開的時候，陳霽想到一件事:“上次我跟你說過的，想去你的家鄉看一眼，特別是你悟道的那個瀑布，下次我們一起去看看?”

　看看?看什麽?那有什麽好看的。

　她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話到嘴邊，卻變成:“好。”

　她已經許久沒有回家鄉， 十萬年，也不知那個村子如今變成什麽樣了。

　但，與這個男人一起回家鄉，卻似乎恰到好處。

　“你最近是不是要買房?”

　牧小小突然問他。

　“對！”

　“買房時候叫我，我也過去看。”

　牧小小匆忙解釋:“畢竟我去地球也是住你那，你房子也有我一份……好了，就這樣，我先走，你也回地球吧。”

　說完她就急忙離開了。

　陳霽怎麽覺得，她也是要當房子的女主人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