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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允回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

　說了模式，打了雞血，她們充滿了乾勁。

　推開辦公室的門，周允愣了愣，然後笑道:“怎麽，不陪你小姑了?”

　唐知初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周允走近:“不會是想我了吧。”

　唐知初搖頭，這才回答道:“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要我陪啥?她回來，我去接，已經給面子了，我只是想工作。”

　這個回答在周允聽來，是很舒服的。

　嘴上不說想人家，但身體還是蠻誠實的嘛。

　哼，男人！

　“這個是啥?”唐知初指著角落的一堆袋子問道。

　周允聳肩:“小妍送的，我還琢磨著挑點合適的，然後送給瀾姐。”

　唐知初點頭:“你看著辦吧，不行就再買點，電影是個變現的點，瀾姐那也是，確實該用點心。”

　周允看了一眼角落的禮物，又看了看唐知初:“要不周末請瀾姐吃個飯?”

　唐知初:“可以啊，不過，我就不去了吧。”

　“為嘛?”

　唐知初嘿嘿一笑:“不去，太優秀，我怕瀾姐愛上我。”

　周允呸了一聲:“臭美，不去就不去，我們自己玩，沒有你我們還能一起拍照打卡！”

　........

　蜀都，一家高端的大型會所內。

　蘇源朝和鬱華正在抽事後煙，做了個spa。

　兩人都沒說話，但是，前面的投影正在播放音綜的第七期。

　也就是笑傲江湖那首歌，第七期已經上線好幾天了。

　看著交響樂加合唱團，

不知不覺下，蘇源朝手上的煙已經自燃燒到了頭端，累積的煙灰柱子也在搖搖欲墜。

　雲淼的那一段一出來，手抖了一下，煙灰掉落。

　蘇源朝回神，把煙屁股按到了煙灰缸裡。

　“真尼瑪是個變態。”

　流行樂也就算了，交響樂和合唱團也能玩得轉，這種底蘊可以往音樂家的定位上靠了。

　看到蘇源朝被驚的爆粗口，鬱華臉上有了笑容。

　看吧，不是哥們沒見識，這誰看不迷湖?

　鬱華拿起遙控器，投影的本來就是企鵝視頻的內容，他打開了彈幕。

　滿屏的彈幕幾乎都在刷，麻了！

　這首歌開場就是一聲伊呀，猶如敲山震虎。

　“偶像的長相，才華是音樂家級別，哎，老天爺給他關閉了那扇門?”蘇源朝看向鬱華。

　鬱華笑了笑，這算啥?那家夥還有更牛的。

　比如面前這個蘇源朝，只是跟那家夥吃了一頓飯，現在工作都辭職了。

　而且，最諷刺的是什麽?

　蘇源朝聽說唐知初被企鵝淘汰後，以為底層原因是自己跟唐知初鬧掰了。

　今天為什麽約自己?就是想說和一下。

　所以，蘇源朝言語之中全是推崇。

　見鬱華沒接話，蘇源朝又道:“縱觀整個華語樂壇，幾乎沒有這樣的人，以前的那些才華橫溢的歌手，要麽有牛的作詞或作曲配合，要麽有牛的製作人輔導，現在的?你看何書遠?”

　鬱華擺了擺手，問道:“你覺得唐知初是一個怎樣的人?”

　蘇源朝笑了笑:“小藝術家級別，就是頭腦單純了些，要是我，早自己拉幫結派進娛樂圈了。”

　鬱華:“噗呲......”

　蘇源朝瞪眼:“鬱總，我不知道你們是哪裡出了問題，但我覺得，看待唐知初，你應該客觀一些。”

　鬱華幽幽一歎，沒救了，蘇源朝沒救了，被賣了還在幫忙數錢。

　鬱華又道:“你都還沒上人家的車，就開始幫他做事?圖啥?”

　蘇源朝正色道:“鬱總，咱不能這麽想，一個藝術家，他的內心一定是簡單的，就像是前段時間唐知初那個霸凌事件，網上都說那是唐知初欺負邱震，我不那麽看。”

　“那一期你我是知道的，一開始確實是天合想欺負他，要不是我最後忍住了，唐知初就真被打壓了，他只是在用一種簡單的方式求和，效果好不好?我私下問過孫哲，孫哲現在對唐知初推崇的不得了，還有劉星雲，這些老狐狸為什麽對唐知初那麽好?除了才華，肯定還有品德上的原因。”

　鬱華皺眉:“有......有嗎?”

　當一個人很正式很認真在你面前誇一個人的時候，鬱華承認，自己猶豫了。

　唐知初難道真的是一個品德高尚的人?

　但也只是猶豫了。

　“蘇總，老蘇，會不會是因為你比較喜歡他?所以他在你面前全是優點?”

　蘇源朝很肯定的搖頭:“不至於，我老蘇不是那種人，我是真覺得他值得，所以我堅定的辭職了，他需要一個藝術家的環境，他需要一個幫他處理雜事的人，我也想最後再燃燒一把。”

　鬱華瞪眼:“什麽.....什麽時候有的這種想法?”

　蘇源朝收回了目光，然後看向天花板。

　什麽時候?

　上次被爆霸凌事件的時候?

　那件事唐知初全程沒發聲，蘇源朝知道唐知初肯定是不屑於澄清這些的。

　比較藝術家不在乎這些。

　於是，自己發聲了。

　但蘇源朝覺得不是這個時候有的這種想法。

　仔細一琢磨，應該是他和唐知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唐知初唱了一句，郭源潮，你和我一樣，風月難扯，離合不騷。

　這個場景，蘇源朝到現在還能夢見。

　那是一種怎樣的奇妙，才能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寫出這種詞?

　古時候的高山流水，怕也不過如此。

　“鬱總，如果唐知初有得罪你的地方，我希望你多包涵，我依然覺得如果你們能合作，那是整個華語樂壇的幸事，或許有些利益衝突很重要，但是，如果您能主觀的幫一把，後續肯定是圈內的一段佳話。”

　這一番話，蘇源朝說的極其誠懇。

　鬱華又歎了一口氣，他累了。

　蘇源朝也歎了一口氣，他覺得已經晚了，唐知初都被淘汰了。

　鬱華的歎氣或許是他努力過，但有些利益關系是沒辦法改變的。

　“算了，我來也不是為了這些，只是覺得有些可惜。”蘇源朝還安慰了一句。

　鬱華覺得很怪，在他看來，唐知初很無恥好吧。

　來自己節目，是靠女人進來的，自己還犧牲了一個小情人，來了之後，確實有東西，那就重點照顧。

　好，照顧了，他也起飛了，自己也沒虧待他。

　只是大勢之下，他趁機脫離了。

　把自己晾著了。

　這種人品德高尚?藝術家?

　別的不說，最近，鬱華發現，自己節目裡的那些音樂人天天提起唐知初。

　恨不得現在出去就找唐知初。

　在他們看來，自己真成了壞人，逼走了唐知初。

　我特麽為了唐知初，把集團的利益都犧牲了，還他麽不待見我?

　這有，唐知初對自己好也就罷了，出去後，別說電話，微信都不發一個。

　品德高尚的藝術家?

　關鍵，你蘇源朝還來惡心我?

　怎地，他唐知初啥都佔了，還成了你們的白蓮花?

　艸！

　最氣的是啥?唐知初還釣著自己。

　走的時候還畫了一張大餅。

　所以啊，你還不能罵，就算蘇源朝一個勁惡心你，你還得忍著，還得給唐知初做人設。

　啊對對對，唐知初確實是個品德高尚的藝術家。

　“老蘇，你看人真準。”

　蘇源朝笑了笑:“不見得，可能他還有很多優點我沒發現。”

　鬱華沉默了，又過了許久之後，鬱華才再次問道:“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去找他?”

　蘇源朝笑了笑，仿佛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是沒找，只是覺得時機未到，其實月初的時候就約了蜀都見面，後來我覺得此時此刻我也幫不了他，既然幫不了，倒不如再等等。”

　鬱華又沉默了。

　他在思考，思考唐知初憑什麽能這樣?

　慢慢的，鬱華有答桉了，文娛圈確實是個很邪門的圈子，難怪那邊多粉絲借網貸都要支持他們的偶像。

　很明顯，唐知初用那首叫郭源潮的歌，給蘇源朝俘獲了。

　唐知初牛不牛?那這麽牛的人給自己寫了個專屬曲目，自己牛不牛?

　這是個邏輯閉環，估計在蘇源朝眼裡，整個音樂圈都不如他唐知初吧?

　手機震動了一下，鬱華回神，拿起來一看，神色一正。

　鬱華又拿起了遙控器，然後退出了音綜，打開了dy。

　蘇源朝有些納悶，怎了?自己的節目都不看了?

　畫面跳動，最後停留在了一個dy的直播間。

　“認識嗎?”鬱華看著投影上的那個主播衝著蘇源朝問道。

　蘇源朝點頭:“乃慧，唐知初那個小網紅公司的主播，第三人稱我聽過，質量還可以。”

　鬱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小網紅公司?

　折光小嗎?

　五百萬粉絲以上的“藝人”，已經兩個了，一個黃澤軍，另一個就是乃慧。

　一首歌，讓她不到一周，漲粉兩百萬。

　不過，這不重要。

　直播間的觀看人數，只是顯示了一個十萬加。

　乃慧正在唱歌，唱的正是那首第三人稱。

　說是休息兩天，其實她休息了四天。

　這四天，折光旗下，粉絲漲的最少的人也漲了差不多二十萬。

　有大博主分析了這個現象，唐知初在乃慧直播間露面，相當於是宣布他回dy了。

　醞釀了那麽久的流量，終於有了歸屬，於是，整個折光的網紅們，開始瘋狂漲粉。

　互聯網是個很瘋狂的東西。

　一首歌，一夜之間就有可能成就一位頂級網紅歌手。

　蘇源朝搖了搖頭，又看向了鬱華:“鬱總，以唐知初的才華，讓他回了dy，那就是降維打擊。”

　鬱華嘴角抽了抽，謝謝你啊。

　直播間中，乃慧唱完了，她面色有些泛紅，或許是激動，或許是緊張。

　“謝謝大家，我唱完啦，休息了幾天，有沒有想我呢，哈哈哈，第三人稱?那你來晚了，我剛剛唱完，休息也不是偷懶，領導又讓我錄了一首歌，什麽時候發我也不知道，嘿嘿，對，也是我們老板寫的.....”

　乃慧的狀態看起來特別好，面色微微泛紅，一看就是喜色。

　一邊聊著天，一邊回著彈幕。

　聊了幾句之後，乃慧突然說道:“對了，今天還有一件大事，這件事我想乾很久很久了！”

　說了這句話，只見乃慧昂起了頭，應該是看向了她身邊的人，直播間也響起了畫外音。

　“幫我上小風車吧，謝謝！”

　等乃慧再一次出現在直播間的時候，她指著直播間下方的位置說道:“小風車，沒想到吧，我們也帶貨了，別鬧，什麽青春就結束了，但我們帶的不一樣，是我們公司自己拍的電影，是的，只要三塊錢，你付費了就可以點進去了.......”

　看到這，蘇源朝和鬱華同時坐了起來！

　好半響後，兩人同時來了一句:“我艸！”

　蘇源朝的感歎，是覺得還能這麽玩?

　鬱華的不是感歎，而是單純的罵人，他就知道。

　唐知初在這個時間點跟企鵝“鬧翻”，就沒想著把電影放到企鵝上！

　“不應該啊，這才幾天，電影就弄出來了?”蘇源朝納悶了。

　鬱華直接點開了那個小風車，然後付了三塊錢。

　再一次點擊的時候，就直接跳到了電影播放頁面。

　鬱華一愣，然後苦笑。

　要這麽玩的話，dy確實比企鵝合適。

　“野火傳媒?唐知初的新公司?”蘇源朝又問道。

　鬱華撇嘴，速度挺快啊，新公司的電影logo都出來了。

　電影開頭，出現了一個火焰的標志，然後才進入電影。

　先是一個遠鏡頭，天氣不太好，下著小雨，然後是一個開車的男人，老式的那種大眾車，一邊開車一邊還在打電話。

　聽著隻言片語，大概是跟家人發生了矛盾。

　拐彎後，轟隆一聲，他往裡面一看，眼神瞬間變得驚恐。

　泥石流！

　轟然之後，笨拙的塵土飛揚，很快又消散在雨中。

　鏡頭拉遠，這一處山體的彎道，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暗黃色的泥石。

　下一個鏡頭出現，已經是車內了。

　掙扎了好久，主角才回神，然後打開了車內的燈光，臉上有劃痕，還在冒血。

　一碰又是一抖，慢慢看向上方，天窗上，全是泥土的顏色......

　鬱華和蘇源朝都算圈內人，看到泥石流的時候就知道了這部電影是一部什麽樣的電影。

　但是，看起來並不沉悶。

　先是意識到了自己出了什麽事，然後開始想辦法，車門弄不開，手機沒信號，車子倒是能發動，但是，一發動就引發了二次泥石流，整個車子就開始抖動。

　崩潰吼叫之後，只能又開始想辦法。

　開窗子，泥沙直接往車內湧，還沒松一口氣，天窗的玻璃就開始有了裂痕。

　但是，他找到了膠帶，又用鎖方向盤的鎖，頂住了天窗......

　“這人是誰啊?演的還行。”蘇源朝突然說道。

　鬱華搖頭又點頭:“目前看，中規中矩吧，但是，節奏好，剛緩一下，天窗就開始裂，手忙腳亂處理好了，又把水喝完了，假如我現在關了它，你什麽感覺?”

　蘇源朝瞪眼:“別啊，我真想看他怎麽逃出去。”

　鬱華揉了揉太陽穴，心裡有些酸楚。

　既希望唐知初弄的這部電影好看，又不希望它好看。

　“我艸，可以。”蘇源朝來勁了，坐在了床頭看。

　水雖然沒了，但是，天窗的裂口處滲進了泥水。

　主角又在車內找到了一些類似於鐵棒的東西，還是中空的那種，於是，把天窗的裂口處捅開了，想用這個東西頂到上面去。

　管子確實能往上頂，可是，會有泥土和水不斷的往車裡掉，又得想辦法。

　自救的劇情幾乎都是這樣，一環扣一環，很真實，又很細致。

　管子不能堵，怎麽辦?

　把礦泉水瓶蓋固定到頭上，然後再往上頂，頂不動就爬到後面去拿千斤頂，再不行就把衣服墊在肩膀上，靠身體的力量往上。

　蘇源朝回頭看向鬱華:“我覺得演的還可以，你看，他通了，透過管子看到的那一點光，那種喜悅不誇張，也不做作，我都會心一笑了。”

　鬱華沒回，他在手機上刷dy。

　乃慧的直播間，那個小風車鏈接裡，是有數據的。

　被購買數已經六位數了。

　鬱華又試著購買了一次，隨即瞪眼，居然是不限數的！

　看到還有提示，順著提示，鬱華點進了自己的帳號背包。

　“我艸！”鬱華又爆了一句粗口。

　為什麽?

　背包裡多了一張電子電影票。

　提示說可以直接點擊使用去看關聯這張票的電影，也可以送給朋友。

　蘇源朝看向鬱華。

　鬱華把手機遞給了蘇源朝:“老蘇你看，他們真的在玩一種很新的東西，整個技術都是新的！”

　蘇源朝研究了一下之後，雙眼大放光芒。

　雖然便宜，但一張票只能看一次，可是，又具有了社交屬性。

　豐富了dy自己的社交玩法！

　隨即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鬱華坐不住了，他趕忙起身:“老蘇，我不能陪你了，事關重大，這個玩法會震動業界的。”

　蘇源朝點頭，他也意識到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電影，大可不必慌張，但是，它還具備了社交屬性，又是當下獨一家。

　整個企鵝的高層，恐怕都會開會的。

　看著鬱華匆匆離去的背影，蘇源朝不斷的感歎搖頭:“這就是藝術家思維嗎，跟企鵝鬧掰了，居然在dy這還能創新。”

　隨即，蘇源朝也是靈光一閃，他知道，自己的作用來了。

　他先是給電影按了一個暫停，然後拿出了手機。

　乃慧的直播間，銷量最高，一個小時左右，賣了一百多萬份。

　誇張嗎?不。

　直播間，時不時就有一條橫幅飄過。

　某某某購買了999份《迂回》電影票！

　不說別人，蘇源朝在dy這邊加的粉絲群，就有個小土豪在群裡@了全員。

　“@全部成員，糖神好像折騰了一個很新鮮的東西，大家體驗一下！”

　一句話，然後就是一個電影票紅包。

　裡面赫然有一百多份電影票。

　這些都是在直播間購買的。

　蘇源朝有些激動，這簡直就是開辟了另一個渠道，絕對的創新。

　他在dy轉了一圈，跑遍了所有折光旗下網紅的直播間，賣的最少的，一個小時也賣了六位數。

　這才一個小時啊！

　他大概統計了一下，十個直播間，一個小時的數據加起來賣了七百多萬份。

　乘以3就是兩千多萬！

　一部小成本電影，全程一輛車一個人，一個小時賣了兩千多萬！

　這也難怪鬱華會匆忙離開，這部電影要是放到企鵝，一個星期說不定都沒這個數據。

　蘇源朝又是一聲感歎，線上電影的格局要變了。

　.........

　燕京。

　某處大樓內，一間大型辦公室中，幾乎沒有人下班。

　所有人，都在看向前方的一個大屏幕。

　那是《迂回》這部電影的銷售數據。

　上一秒還是7542105，下一秒就變成了7543944！

　這是線上電影票的銷售數據。

　每漲一分，大家臉上的笑容就多一分。

　他們知道，內容部將會交出一張拿得出手的答卷了。

　如果電影太優秀，平台的作用會被掩蓋，但是，那是一部超小成本電影啊。

　能有這個數據，圈內怎麽看?

　會不會覺得還是dy牛筆?

　這恰恰是他們整個dy內容部最看重的東西。

　有了代表性的作品出圈，這不直接打通了這個模式?

　先不說露臉，這個月獎金怎麽說?

　蘇青卓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她走了出來，面帶笑容。

　不少人喊著蘇總，又指著那個屏幕。

　蘇青卓一一點頭，然後微微鞠躬:“感謝大家這幾天的付出，這就是你們努力的成果，今年，dy會因為你們，成為短視頻行列的第一，我說的，我申報獎金的郵件就躺在我的郵箱裡，先讓子彈飛一會兒！”

　“謝謝蘇總！”也不知道誰帶頭喊了一聲。

　然後就是一片一片的聲音響起。

　動靜之大，就連樓下其他部門的人都在抬頭張望。

　有人語氣有些怪異的說道:“別看了，人家內容部都乾上技術部的活了，還不讓人家慶祝一下?”

　有人接話:“艸，沒想到糖神還能搞電影！”

　“話不能這麽說，這一次他們內容部確實出了很大的力的。”

　“你換一個人試試，換一個沒有糖神這樣流量的人試試。”

　這一晚，整個dy，很多部門都有類似的討論！

　........

　渝州，折光文化。

　唐知初罕見的加班了。

　他也在看數據，看《迂回》的銷售數據。

　算上黃澤軍，折光一共十二個網紅。

　但黃澤軍沒直播，已經去了川西的何丹彤也沒直播。

　十個直播間，從八點左右上線《迂回》這部電影，到十二點，四個小時，賣了一千六百多萬份電影票。

　什麽概念?

　一部超小成本，賣了四千多萬，還是第一天。

　但是，唐知初覺得這部電影后續數據應該不會暴漲了，很多人買了很多份電影票，那些是還沒使用的。

　《迂回》成本多少?算上祝一陽的片酬，也才兩百萬出頭。

　這個銷量，很恐怖了。

　唐知初突然抬頭看向了隔壁的方向。

　因為，他聽到了姑娘們的慶祝聲。

　十二點，所有人都下播了。

　隔壁，周允的辦公室，一群姑娘們圍著她嘰嘰喳喳。

　周允有些無奈，笑道:“別鬧了，你們像是盤絲洞的小妖精一樣，能不能穩重點！”

　話剛說完，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吧唧一下就親了周允一下。

　這下得了。

　林貓貓貓第一個不幹了:“我也要！”

　於是，片刻之後，周允臉上全是口紅印，頭髮也亂糟糟的。

　周允不得已，捂著臉大聲道:“誰再佔我便宜就扣工資！”

　“你扣吧小允姐，我不怕！”

　“對呢，你就扣，以後我們養你！”

　“哈哈哈！”

　“好了，別鬧了，我們也是高興，一直在花公司的錢，現在終於賺錢了。”

　“對呢，我賣了一百萬張電影票呢，就算扣稅後也能分到二十萬吧?好多錢！”

　周允看她們還沒完，便指著隔壁道:“唐總也沒下班。”

　林貓貓第一個衝，可是，衝到一半又停下了腳步，她皺著眉看向大家:“我.....我不敢。”

　有人笑道:“折光第一女流氓都不敢，我們能敢?”

　不止林貓貓慫，大家都慫。

　周允是時常跟她們相處，她們有時候拍出質量很高的視頻後，還給周允看。

　一來二去，早就熟悉了。

　但是，唐知初不一樣，基本上沒怎接觸。

　“咱們就去恭喜一下，也不幹嘛，應該不會讓他不高興吧?”林貓貓看向大家道。

　“那你帶頭?”

　“對，你帶頭我們就去！”

　林貓貓咬了咬牙:“好，今天這個頭，我貓貓大人就帶了，跟我走！”

　說完，她還真出去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大家相互一看，也跟了上去。

　唐知初辦公室的門口，林貓貓貓深吸了一口氣，看到大家都出來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於是，她敲門了。

　隱約聽到了請進兩個字，林貓貓推開了門。

　想好的諸多說詞，在看到那張臉之後，腦袋空了。

　“那個.....那個......唐總，我們想請您吃個飯。”

　林貓貓憋了半天，憋出來這句話。

　身後，好像傳來了有人倒地的聲音。

　唐知初臉上有了笑容，道:“是可以慶祝一下，這樣吧，你們去吃，公司報銷，不用省錢，我還走不開，有些後續的事。”

　林貓貓又張了張嘴:“那個.......那個.......那好吧。”

　說完就轉身出了房間，門也被帶上了，還靠在門上拍著她那平平無奇的胸脯

　“呼！嚇死個人，大老板的氣場果然不是一般的啊！”

　看著林貓貓的慫樣，一群人對著她豎起了中指。

　林貓貓神情一愣，瞪眼:“你們看著！”

　說完，林貓貓又推開了唐知初辦公室的門，這一次都沒敲門。

　唐知初抬頭，疑惑的看向她。

　“唐總！你好帥！你最帥了！”

　唐知初:“.........”

　吼完這句話，林貓貓人就不見了。

　外面，大家看著林貓貓小跑到電梯那邊的身影，中指變成了大拇指。

　不愧是折光第一女流氓，連大老板都敢調戲！

　唐知初的聲音傳來:“你們誰能不能幫我關個門?”

　這種氛圍下，還有人敢關門?一哄而散。

　最後，只有跑的最慢的林嵐欣回頭了，她先是偷瞄了一眼，隨即立馬把門拉上了。

　唐知初聳肩，這麽一鬧，倒是緩解了一下疲勞。

　微信上，一堆人找自己。

　祝一陽:“唐哥，我感覺我今晚睡不著了，太牛筆了！”

　蘇青卓:“謝了，沒給姐姐丟臉。”

　蘇源朝:“怎麽說?我在電影圈有些人脈，慢慢來還是?”

　唐知初想了想，便回了蘇源朝的微信:“老蘇，你先幫我發個話出去，劇本有，想試試的導演可以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