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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衝自知再難有出戰機會,便尋思著從其他地方立功,要知道在武德年間所立的功勞可都是開國之功,與貞觀年間的功勞截然不同。
正好獨孤懷恩謀反一桉,高衝略有印象,雖不知具體有那些人參與,但肯定不止元君寶一人。
“人就關在後營,我這就讓仁泰將人提過來”,李世民直說道。
高衝嘿嘿一笑,“二公子你就放心吧,待會我親自動手,絕對看不出來一點傷痕”。
李世民一個激靈,“你該不會是想在我中軍大帳裡用刑吧?”
“二公子言重了,怎麽能叫用刑呢,我就是詢問問一下元君寶而已”,高衝見狀笑道,而後止住李世民的好奇,“二公子你安坐,看一場好戲便是”。
李世民無奈,隻得讓鄭仁泰去後營將元君寶提過來,而後便不理會高衝,自顧自的回到桉桌上,取過筆便是批閱著堆積如山的軍務。
不多時,鄭仁泰將手腳捆縛的元君寶拎到帳中,而後行禮便退到帳外值守。
“你要怎麽做?”看著手腳捆縛,嘴裡塞布的元君寶在地上掙扎,李世民皺眉問道。
元君寶本是前隋五原縣主簿,後投奔獨孤懷恩做門客,為獨孤懷恩出謀劃策,充當狗頭軍師的角色。
“勞煩二公子將其按住”,高衝咧嘴一笑,走到桉桌上,拿起幾張上好的紙張說道。
李世民聞言頓時無語,“指揮我一個一品親王做事,高攸之,你很不錯”。
高衝忙是笑道:“這不是為了揪出逆黨嘛”。
李世民翻翻白眼,擼起袖子便上前將元君寶死死按住,不讓其動彈分毫,李世民本就健碩,元君寶一介文士,被其按住盡管奮力掙扎,仍是難以掙脫。
高衝拎起一旁掛著的水囊,淋在紙張上,而後將濕透的紙蓋在元君寶臉上,元君寶急忙掙扎,將要窒息的人掙扎力氣甚大,高衝見狀喊道:“仁泰進來幫忙”。
鄭仁泰急忙進來,協助李世民一起死死按住元君寶,而後高衝又放一張紙在元君寶臉上,用水淋濕。
元君寶呼吸更加困難,大口的喘息著,高衝直說道:“如果願意配合,就點點頭”。
說罷又是放一張濕紙覆蓋上去,元君寶似乎在做劇烈的思想鬥爭,掙扎不再激烈,正當高衝要放第四張紙時,元君寶拚命的仰起頭顱點頭。
高衝一把掀開紙張,“可以放開他了”。
李世民很是驚詫,甩甩發酸的臂膀,“這廝力氣還挺大,攸之這是什麽意思?”
鄭仁泰若有所思,“看他的樣子像是快要憋死一樣”。
只見得元君寶一臉驚恐,大口的喘息著,看高衝,眼神猶如看待魔鬼一般,“你…你要做什麽?”
“這濕紙覆蓋口鼻,便好似溺水一般,不得呼吸,若不招降便是一層加一層,最後面容扭曲,窒息而死”,高衝扔下濕紙笑道,“這個方法最好的一點便是毫無傷痕,可得全屍,最不好的一點便是死前極其煎熬,甚是痛苦,相信這廝已有體會了”。
話音落下,元君寶忙是掙扎說道:“我全部招降,你想知道何事,我知無不言,只求給個痛快”。
見得元君寶這幅樣子,李世民鄭仁泰二人甚是驚詫。
“二公子你問吧”,高衝提醒道,順便揮了揮手中的紙張,元君寶見狀一個激靈。
李世民直問道:“獨孤懷恩謀逆,逆黨還有誰?”
“榮靜”,元君寶急忙說道,“除我之外,只有榮靜了,正是榮靜提出獻出解縣,以做根基,獨孤懷恩才下定決心謀逆”。
“解縣?”高衝一驚,
解縣乃是虞州下轄縣,此時尚在唐軍掌控之中,“榮靜是誰?”不待元君寶回應,李世民便是臉色陰沉,“解縣縣令”。
高衝心裡一突,只見得李世民急忙回到桉桌前,寫下一封密令,交給鄭仁泰,“你速遣快馬,迅速將此信交與程知節,一定要快”,鄭仁泰知道輕重,轉身快步離去。
李世民厲聲喝問道:“可還有其他人?”
元君寶忙不迭搖頭,“罪臣不敢欺瞞,著實沒有了”。
李世民見狀轉身拔出帳中掛著的橫刀揮手一劈,便將元君寶處死。
“這……二公子不將其押回長安交由聖人處決嗎?”高衝驚愕問道。
李世民搖搖頭,直言道:“獨孤懷恩乃我表叔,此事不宜張揚”。
高衝當即明白,獨孤懷恩畢竟是獨孤家的人,乃是李淵親表弟,如若傳揚出去,連親表弟都造反,那影響多惡劣。
前有表哥李淵造表弟楊廣的反,後有表弟獨孤懷恩造表哥李淵的反?那豈不是說明李淵與楊廣一般無二了,所以此事只能低調處理。
此時高衝還不知道,李孝基、唐儉、獨孤懷恩等人一到長春宮,不知事泄的獨孤懷恩便被李淵當場誅殺,享年三十六。
“幸虧攸之你今夜提起此事,要不然我險些害了義貞”,李世民頗有些後怕的歎道。
白日裡李世民剛剛派遣程知節率領三千輕騎,遊弋在虞州附近,伺機襲擊隰州糧道,至於糧草則可就近前往虞州的解縣、夏縣、聞喜等地籌措。
夏縣剛剛經歷呂崇茂之亂,糧草無多,而聞喜則是河東裴氏族地,強行征糧有些不妥,程知節很大概率便會去解縣,一旦進了解縣,解縣縣令榮靜已有異心,程知節危矣。
高衝亦是笑道:“義貞是員福將,定會轉禍為福的”,對於程知節那廝,高衝可是絲毫不擔心,程知節鬼精鬼精的,粗中有細,一肚子心眼,榮靜這個無名小卒怎麽可能玩得贏程“妖精”。
與此同時,好巧不巧,程知節正好趕赴解縣,白日裡去到隰縣外罵陣,忙活一天,程知節便領著輕騎徑直奔向解縣,而鄭仁泰派遣的秦王府親衛快馬加鞭,堪堪在解縣外趕上程知節。
將密信親手交給程知節後,親衛轉身返回。
程知節打開密信一看,便是臉色一變,亦是一陣後怕,撚須滴咕道:“幸虧秦王提醒,不然榮靜那廝怕不是要毒死俺老程”。
而後程知節眼珠子一轉,直舉槊叫道:“兄弟們,隨我進城扎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