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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五的一句話,瞬間讓爾瑪回想起當初在倉庫中那生死一瞬!
當初除了古炎部上一代族長的陰謀暗害,還要面對二百隻饑餓草原狼的突襲。
最終全賴陸安弄出一個粉塵爆炸,一舉除掉二百隻草原狼,這才轉危為安的。
記得事後爾瑪還曾經問過陸安,那威力恐怖的爆炸,到底是怎麽回事,只不過陸安當初卻僅回以一笑。
如今阿五舊事重提,一下子讓爾瑪把當初那次粉塵爆炸和,近期傳得沸沸揚揚的小黑球聯系到了一起!
一樣是殺傷力巨大的爆炸!
一樣是那麽讓人匪夷所思!
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麽聯系?
又或者那小黑球和當初的爆炸原理一樣?
正當爾瑪細思之際,阿五再次說道,“爾瑪主母,前段時間我和阿詩瑪帶著納胡必等一乾族人趕往白石山,打算交易雪花鹽。”
“不巧的是,白石山付天齊大哥他們已經放棄了那裡。”
“我擔心少主在江南出事,帶著阿詩瑪等人急忙趕往江南,恰好碰上了少主剛剛擊敗夏軍,成功渡過淮河,正淮備繼續北上。”
“同時我們也恰好碰上了被少主打得落花流水的夏軍慘相。”
“可以這麽說,和少主當初解決那二百隻草原狼相比,塢江衛那裡的夏軍就要慘烈太多太多了。”
“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問問阿詩瑪和納胡必他們,看看我有沒有言過其實。”
“爾瑪主母一直懷疑我是受了少主之托,意圖對突厥不利,刻意分化各部落和大汗之間的關系。”
“卻從來也不相信我是為你們著想!”
“阿五雖然是少主的人,但阿五也是人,和阿詩瑪相親相愛兩年時間,和古炎部族人朝夕相處,豈能沒有感情?”
“我是真的不忍心看到古炎部族人,
有朝一日在戰場上與少主相遇,最終毀於小黑球之下啊!”
“當然,阿五人微言輕,不足以影響爾瑪主母的決定,最終爾瑪主母將引領各部落族人走向何方,阿五無權過問。”
“但阿五記得,臨別之際,少主曾經特地說過一句話,並且是專門要轉達給爾瑪主母的。”
爾瑪聞言,下意識的反問道,“他……有話讓你轉達?”
阿五默然搖頭,指了指身邊的阿詩瑪,“阿詩瑪,還是你說吧。”
阿詩瑪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一字一句的說道,“駙馬姐夫說,萬一公主姐姐膽敢相助浦震,又或者趁他與浦震相鬥,作亂中原,姐夫勢要取姐姐首級,甚至帶兵直撲金山王庭!”
轟——
爾瑪聞言,腦中巨震!
手上的彎刀也緩緩收了回來,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渾身骨頭一般!
他,他要殺我???
縱然再沒有夫妻感情,可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他怎麽能!
即便不看在他們之間曾經的感情上,至少他們之間還有個海兒啊!
作為沙波羅可汗最重看的女兒,多年來,爾瑪一直以突厥族人大業為己任,成為天下聞名的女中豪傑!
然而,說到底,她還是個女人!
當某一天,某一刻,那個最能影響她心底最柔軟部位的因素一被激發,女人的天性瞬間流露無遺!
剛才阿詩瑪複述的那句話,區區數言,卻在她心裡蕩起了滔天巨浪!
這一刻,她毫不懷疑陸安的決絕!
畢竟,除了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之外,還有一個穆靈鳳呢!
而這一次陸安強勢北征,真正目的,不就是為了解救靈鳳於危難嗎?
可她呢?
卻要聯合浦震阻止陸安的行動,難怪陸安會說出如此狠話!
“阿五!”
爾瑪驀然轉身,急切的走到他面前說道,“不是這樣的!”
“我的確是想領兵南下綏州,但我的本意,是擔心陸安出事,想在關鍵時刻,帶兵助他一臂之力,徹底鏟除浦震哪!”
阿五漠然搖頭,“爾瑪主母,少主的原話是,只要您帶領突厥騎兵踏入中土一步,就意味著與少主站到了對立面!”
“無論你幫的是浦震,還是少主!”
爾瑪聞言,木然倒退數步,臉色蒼白。
陸安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只要突厥騎兵踏上中原土地一步,就是與他為敵!
陸安還沒有逐鹿中原,就已經把她和突厥視為潛在的敵對勢力了!
當年在倉庫中那驚天爆炸聲,猶在耳邊,而阿五形容的小黑球威力,猶勝當年數倍!
如果真和陸安為敵,後果將會如何?
當——
爾瑪手中的彎刀,無力的滑落在地。
“阿五,你何時再回去見你們少主?”
阿五轉過身,露出祥和的笑容看向阿詩瑪,“這裡是我的家,只要少主允許,我在就此終老。”
阿詩瑪聞言,瞬間淚流滿面,一下子撲到了阿五的懷裡。
爾瑪見狀,欣慰點頭一笑,轉過身來,揮了揮手,“回去!”
呼啦啦——
爾瑪來的急,去的也快。
再次帶人匆匆離開了古炎部。
“五哥,公主姐姐她——”
看到爾瑪就這麽走了,阿詩瑪擔憂不已的望著她的背影,繼而又依偎在阿五懷裡。
阿五淡然一笑,“少主的交待,咱們已經盡力了,至於爾瑪主母如何抉擇,就不是我們考慮的了。”
“多羅大哥,默啜老哥,來,咱們繼續喝!”
古炎部落營地中,再次歌舞升平,歡聲笑語。
爾瑪連夜趕回,一路上心事重重,直到回到金山牙帳,直接去見了沙波羅可汗。
“爾瑪,情況怎麽樣?”
見愛女這麽快就回來了, 沙波羅可汗心中忐忑,急不可耐的問道。
爾瑪單膝跪地,仰頭之際,眼中淚光閃爍。
“父汗,女兒不孝,恐怕再不能在您膝下盡孝了!”
“爾瑪——”沙波羅可汗聞言大驚,“到底出了什麽事?”
爾瑪苦笑一聲,“事到如今,要想解我突厥內部不穩之局,以及將來可能面臨的滅族之禍,恐怕唯有一途,就是女兒離開您身邊,孤身前往江南了。”
“也許,終此一生,女兒也不能再回到您身邊,但也唯一有這樣,或可保我族人繼續在漠北牧馬放羊!”
“爾瑪——”
爾瑪搖了搖頭,再次叩首,“女兒不孝,父汗保重!”
說罷,爾瑪起身拭淚,出帳之後,翻身上馬,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