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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陸安剛剛說完,楚陰當即脫口稱讚。
“賢侄說的一點沒錯,臨江那裡的白海砂已經有了價值,自然要歸官府所有。”
在此之前,楚陰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
此時經陸安這麽一提醒,楚陰頓時喜出望外。
臨江那一帶的海灘,白海砂儲量相當驚人。
以前那只是一堆沒用的砂子,可現在不同了。
陸安,陳家都盯上了那裡。
如果收歸官府的話,那可是一筆可觀的收入啊!
至少可以暫時緩解一下日益緊張的軍費問題了。
盧鼎天和陳老太爺和楚陰一樣,從來沒有想過陸安會來這麽一招。
原本他們想借著兩大世家的影響力,逼迫楚陰放棄陸安的。
可現在看到楚陰的態度,知道他們之前的想法完全落空了。
楚陰的確會顧及盧陳兩家的影響力,可那是在他們能為楚陰恢復前朝基業提供龐大的資金的基礎上!
現在,臨江那裡的白海砂如果公開拍賣,以玻璃器的暢銷程度,誰都能看出臨法那裡的白海砂,肯定能賣出一個不低的承包價格!
這對於一向軍費緊張的楚陰來說,吸引力實在太大了。
大到足以不顧盧陳兩家的地步!
因此,盧鼎天和陳老太爺對視一眼之後,暗暗搖了搖頭。
事到如今,他們已經別無選擇了。
放棄競爭白海砂的承包權?
絕對不可能!
畢竟,平原陳氏之所以能夠傳承數百年,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這個家族的主業就是瓷器!
而陸安燒製的玻璃器,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就對陳家產業形成了巨大的衝擊!
要不是陳家底蘊足夠豐厚,恐怕早就慌了。
所以,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陳家也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
更何況,一旦控制了白海砂,陸安的玻璃器燒製必將受到影響。
待陸安堅持不下去了,陳家完全可以漫天要價,甚至要求和陸安強行合作,深度參與到玻璃器的燒製。
一旦等陳家完全掌握了玻璃器的燒製技術,再把他一腳踢開。
想到這裡,陳老太爺再不猶豫,“好!老夫同意!”
反倒是盧鼎天,更加謹慎一些,“陳老哥,稍安勿燥。”
繼而,盧鼎天警惕的看了看楚陰,“如果是公平叫價競爭尚可,不過,這位小兄弟畢竟是楚大人的契侄,難保稍後叫價過程中,有什麽不公之事。”
經盧鼎天這麽一提醒,陳老太爺當即反應過來,“不錯!楚大人,我陳家願意接受公平競價,但誰能保證您不會因私費公,偏袒令侄呢?”
“呵呵。”還沒等楚陰說話,陸安不屑搖頭一笑,“兩位家主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整個江南一帶,誰人不知,楚叔叔是做大事的人!
楚叔叔一心想恢復前朝基業,想必這一點,兩位家主應該心知肚明。
試問一聲,以楚叔叔的宏圖大志,會因為偏袒陸某而影響大業嗎?”
楚陰聞言臉色一黑,嗔怪的瞪了下陸安。
即便這是事實,這小子也不能當眾說出來啊!
不過,陸安這麽一說,盧鼎天和陳老太爺二人想了想,漸漸打肖了疑慮。
“那好吧,只是不知道小兄弟打算如何競價?”
陳老太爺話音剛落,就見陸安直接從懷裡掏出一遝銀票,霸氣的摔在面前的桌子上,爽朗笑道,“陸某喜歡直來直去,沒有那麽多彎彎繞。
誰出的錢多,臨江白海砂歸誰。
輸的一方如果再無理取鬧,交由官府處置!”
“這……”
楚陰的眼睛都直了。
下意識的伸手拿起桌上的銀票,一張一張小心的查看了起來。
“五千,一萬,一萬五……”
“整整十萬兩啊!”
“哈哈——”
“這下子,至少能支持我們兩個月的軍費了!”
看到楚陰一張嘴咧到了耳根處,盧鼎天和陳老太爺非但沒有不滿,反而更加認定了楚陰絕不會再因為陸安而徇私舞弊了。
“呵呵,區區十萬兩而已,就想取得臨江那裡的白海砂控制權?真是笑話!”
陳老太爺斜眼看了看跟著他一起過來的家丁,“你回去一下,讓大少爺帶二十萬兩銀票過來!”
“是,老爺。”
家丁應了一聲,飛速離開了府衙。
這下子,楚陰再次愣住了。
陸安則咬了咬牙,猛的一拍桌子,怒喝道,“老家夥!”
“那白海砂除了燒製玻璃器之外,一無是處。”
“你居然舍得用二十萬兩銀子買一堆沒用的砂子?”
陳老太爺難得的沒有計較陸安對他出來言不遜,得意的笑了笑,“不過區區二十萬兩銀子,很多嗎?
誰讓我陳家有得是銀子呢,至於那些白海砂嘛……
就算我陳家不會燒製什麽玻璃器,買來玩不行?”
“不行。”
“不行!”
“絕對不行!”
陸安眼圈發紅,在廳裡來回的走動著,手掌心似乎也出了不少汗,整個人幾乎要魔症了。
楚陰見狀,終於從飛來橫財的喜悅中清醒了一些,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賢侄,要不……就算了吧?
陳家家大業大,你根本就比不了。
如果不是叔叔近期軍費真的過於緊張,其實,其實叔叔寧願把白海砂全給你的!”
“楚叔叔!”陸安猛然抓住楚陰的雙手,眼圈已經通紅,仿佛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般低吼道,“我絕對不能輸!”
“玻璃器燒製技術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
只要有足夠的白海砂, 用不了幾年時間,至少能賺數百萬上千萬兩銀子!”
“我絕對不能輸!”
“阿大!”
阿大立馬上前,躬身施禮,“安少——”
“你,你馬上回到丹陽!”
“直接去找玉燕姑娘!”
“告訴她!”
“無論如何!”
“即便是砸鍋賣鐵,也要給我籌集到足夠的銀子來!”
“籌到銀子之後,立馬給我送到揚州府衙!”
“要快!”
“快去!!!”
阿大見狀,慌忙應了一聲,轉身疾速離去。
陳老太爺和盧鼎天二人對視一眼,終於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楚大人,您得做個見證吧?”
“我們陳家和小兄弟競價,總要有個期限。”
“老夫家裡事忙,總不能因為這麽一點小事而耽誤太多時間。”
“如果小兄弟三五天籌不到銀子,難道要老夫在這裡等他不成?”
陸安惡心狠狠的瞪了陳老太爺一眼,繼而苦著臉央求道,“楚叔叔,這件事對小侄事關重大。
小侄求您了,只要給我一天時間。
一天時間就行!
陳家再有錢,我就不信鬥不過他們!
無論如何,我也要把白海砂控制在自已手裡。
否則,空有燒製技術,又有何用呢?”
楚陰心疼的拍了拍陸安的肩膀,最終點了點頭,“那好吧,就以一天為限。
一天之後,誰出的錢多,臨江白海砂就交給誰。”
“一言為定!”陳老太爺忙不迭的應下,生怕楚陰反悔一樣,繼而衝著陸安獰笑道,“小家夥,這次老夫看你怎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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