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吳年對李坤點了點頭,然後越過李坤、陳金石來到了前排。他先抬起右手,震耳欲聾的鼓聲,頓時停止了。
吳年深呼吸了一口氣,使得肺部充滿了空氣,然後一吐而盡,聲音洪亮道:“事情你們都知道了。現在金百戶病了,不能料理百戶所內的事情。所以我們推舉李總旗為代百戶,我代為總旗。”
“百戶大人信任我,命我總督兵馬。”
說到這裡,吳年的臉色嚴肅了起來,聲音鏗鏘有力道:“我的規矩很簡單。我發給你們十足的錢糧,如果你們戰死了,我會撫恤你們的家人。但是你們也有你們的責任。”
“我旌旗指向什麽地方,哪怕前方是刀山血海,你們也得過去。簡單來說,打仗不怕死。”
“除此之外,便只有一條了。嚴守軍紀。等一下,我會讓人專門給你們讀軍紀。誰要是油腔滑調,不遵守軍紀。不管是誰都沒有面子。該殺殺,該打打。聽明白了嗎?”
吳年立在台子上,身披盔甲,左手扶刀,聲音洪亮,威勢衝天。話音落下之後,現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是。”
舊部張聲、王貴齊齊洪亮應聲,對吳年躬身一禮。
“是。”其余人這才如夢大醒,齊齊應聲。
軍中便要有軍隊的森嚴。
手執殺伐之力,肅殺之氣直衝雲霄。此刻的軍營,才是軍營。以前的不過兒戲。
陳金石、李坤對視了一眼,也身不由己的站直了身體,稍稍收斂起了自己的大腹便便。
吳年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讓張聲代理他空出來的小旗職務,讓張聲、王貴一起訓練兵馬。
他們兩個未必是軍營內,最優秀的好兵。但誰叫他們是他的親信呢,就讓他們乾吧。
宣布了這個命令之後,吳年轉頭對李坤說道:“兄長。你組織一下軍戶。不管男女,選一千人。弄一千根木棍給他們,等半邊張的人來了之後,讓他們舉起長棍,站在城上,虛張聲勢。”
“給工錢,給吃的。”
吳年臨了又補充了一句。
他這裡的規矩,打工就得給錢。
“好。”李坤從善如流,點了點頭。
然後吳年便留下了張聲、王貴操練兵丁,自己回去了百戶府大廳坐著。他思索了一下,有沒有遺漏的事情之後。這才起身出了軍營,回去了自己的府邸。
他跨入大門之後,便見章進穿著盔甲,手持一杆黑色的丈八馬槊,正在演練槊法。
吳年在旁看著,眸中泛起了若有所思之色。
關於槊法,章進對他傾囊相授。
但是這個玩意想要練成,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大人。”章進耍完了一套槊法之後,豎起馬槊在右手,深深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朝著吳年低下頭。
“怎麽樣?”吳年看著他的面容,笑著問道。
“這是一杆好槊。持它可以縱橫遼東。”章進聞言眉飛色舞道,轉頭看向手中馬槊,右手輕輕撫摸,宛如撫摸過女人滑嫩的肌膚。
對於武將來說,一為兵器,二為戰馬,三為盔甲。
章進是個大將之材,但卻做了半輩子的小兵,如今終於有了馬有了兵器有了盔甲。
他一身本事,終於可以顯露出來了,心情激動可想而知。
“大人。這裡太小了。我想出北山堡尋一塊空地,策馬練槊。”章進收回了手,誠懇對吳年說道。
“好。你帶著一隊家兵去。等一下我也跟過去,看看你怎麽馬上練槊的。”吳年點了點頭,說道。
“是。”章進一臉喜色的應了,當即點了一隊家兵,翻身上馬,意氣風發的策馬走了。
吳年呵呵一笑昂首挺胸的走向了垂花門,進入了內院。
迎面而來是三個女人。
柳香、陳氏、吳氏。
三個女人都是吳年至親,也知道了半邊張兵臨城下,吳年臨危受命,成為了總旗。
要是可以的話,她們寧可不要這總旗的官職。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的事情。
三個女人的眼眶都是紅紅的,臉上布滿了哀傷。
吳年心中一歎,面上則是笑道:“香兒、陳姐、姐。都是將門子女,為什麽要做這小兒女姿態呢?”
“我吳年堂堂丈夫,正要馬上取功名富貴,前途光亮呢。”
“來。為我解刀、解甲。”
說著,吳年展開了雙臂,對三女說道。
三女伸手擦了擦眼睛,然後柔順的應了一聲。
“是。”
陳氏身體嬌弱,在旁乾瞪眼。柳香、吳氏身子都不壯,但力氣都很大,上來為吳年解開佩刀、甲胄。
“晚飯豐盛一點,我回來吃。”吳年伸手摸了摸柳香的小腦袋,然後披了一件外衣,出了垂花門,翻身上馬,帶著另外一隊家兵,出了北山堡,來到了堡外的一處空地上,看著章進揮舞著手中的馬槊,策馬飛奔。
一杆丈八馬槊,矛鋒寒光閃閃。章進身披數十斤重的盔甲,手持數十斤重的馬槊,策馬飛奔。
或劈砍或突刺,馬槊在他手中宛如鴻毛。
“殺!!!”章進忽然面色赤紅,奮力吼殺了起來。聲音宛如熊虎,勢不可當。
不。
他就是插翅之虎。
吳年沒有打攪章進,讓人取來了一張小板凳坐下。靜靜的觀看著章進練習馬槊,身體的動作,與馬的配合。
在這一方面,他有過人的天賦。
只要給他一點點時間,便也能縱橫遼東。
一座破破爛爛,但修修補補還是有一定防禦力的城堡。
一百余新老兵丁。
幾千人的軍戶、家奴。
章進的武力。
在吳年的統合之下,北山堡在短時間內,形成了戰鬥力。現在只等時間過去,半邊張兵臨城下了。
而這一刻很快到來了。
這日上午。
吳年坐在內院的廊下,閉目養神。竄天猴陳家貴急匆匆的闖了進來,彎下腰稟報道:“吳爺。張布的大軍距離北山堡,只有三裡左右的距離了。”
“命人策馬去城外吆喝,命所有的軍戶、各家家奴進入北山堡內。”吳年睜開了眼睛,絲絲精芒閃爍,豁然站起道。
“是。”
陳家貴轟然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北山堡已經今非昔比了。”吳年冷笑了一聲,喊了柳香、吳氏為自己披甲,掛好鋼刀,大踏步的出了門,在家兵的簇擁下,往軍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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