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這種事情?”李天寶目中精芒閃爍,立刻收起了釣竿,低頭沉吟了起來。
“哥哥。我們攻佔縣城,響應輔漢將軍吧。”李大牛一臉興奮道。
沒錯。
他們這一夥,在立場上是吳年的支持者。都是血性男兒,只可惜他們都拖家帶口,實在是進不去應慶府,否則早就投奔吳年了。
現在蒙元人退走,正是天賜良機。
趁著廣川府無主,攻佔了縣城,呼應輔漢將軍。
想到這裡,李大牛就更興奮了,擼起袖子,擺出了一個乾架的姿勢。
“大牛。那我問你。你願意在輔漢將軍的統治下生活,還是願意在楚國的統治下生活?”
李天寶卻沒有立刻答應,反而問了李大牛一個奇怪的問題。
“哥哥,你是說。輔漢將軍會與楚國產生衝突?”李大牛被當頭喝棒,冷靜了許多,抬頭問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輔漢將軍想當遼東王。”李天寶嘿嘿一笑,說道。
“那我們幫輔漢將軍啊。我早受夠了楚國的鳥氣了。當兵的沒用,反而盤剝我們。我們佔了縣城,呼應輔漢將軍。然後哥哥你向輔漢將軍求個千戶官職,能獨立領兵的那種。成立海軍,我們打扶桑海盜。”
“保護我們漁民。”
李大牛不假思索,昂首挺胸說道。
“哈哈哈哈。”李天寶哈哈大笑了起來。
“哥哥你笑什麽?”李大牛納悶道。
“你大牛都有這樣的覺悟,這就是人心所向啊。”李天寶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李大牛的肩膀,然後斬釘截鐵道:“好。叫上兄弟們,帶上足夠的柴刀、糧食、弓箭等等。我們去望海山。”
“為什麽去望海山啊?我們不應該攻佔縣城嗎?”李大牛愣住了,摸著後腦杓不解道。
“沒有望海山,我們就算攻佔了縣城也守不住。攻佔了望海山,我們就是大功臣。”
“走。跟上我沒錯。”
李天寶提溜起了魚竿、魚簍,大踏步的往家中返還。
“噢。”李大牛噢了一聲,歡天喜地的大踏步的跟上了。不久後。李天寶集結了自己的同夥,附近漁村的精壯漁夫,有六七百人。
都是大海裡走的漢子,也經常與海盜乾架。每人都是皮膚粗糙黝黑,都能舞槍弄棒,能開弓射箭,還有人穿著繳獲的扶桑盔甲。
李天寶讓人拿來了一個木頭箱子放好,自己站在了箱子上,大聲說道:“兄弟們。我現在要做什麽,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與楚國為敵,是要被誅滅全族的。你們怕不怕?”
“不怕。”
六七百的漢子舉起了手中亂七八糟的武器,大聲吼叫道。
“好。拉上車。我們走。搶了望海山,修建防禦工事。我們幾百人,就可以對付一萬人。”
李天寶跳下了木頭箱子,拿起了自己的鋼叉,大踏步的往望海山的方向而去。一夥人拉上輜重大車,立刻跟上。
李天寶是本地人,路途很熟,而望海山距離他們的漁村不遠。在天黑之前,他們就趕到了望海山。
“來不及了。晚上做工吧。用柴刀砍伐樹木,搬運石頭,我們建造一座堅固的山寨。”
上了山之後,李天寶站上了一塊青色的岩石,觀看了一下山上的地形之後,下令道。
“是。”
一夥人立刻行動了起來,舉起柴刀砍伐樹木,等天黑之後,也趁熱打鐵點燃了火把趕工。
.............
下午。
“噠噠噠!!!”
大道之上,一支兩千人規模的騎兵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東而去。旌旗是“陳”,為首的武將,正是熊無我麾下大將,陳章。
與馮衝一樣,陳章也是爭分奪秒。以至於臉色鐵青,渾身散發著臭烘烘的味道。
“快,加快速度。前方就是望海山了。”陳章回過頭來,用盡全力的大叫了一聲。
“駕!!”兩千騎兵咬緊牙關,策馬飛馳。
道路兩旁的風景,向後飛逝。
過了約莫一刻鍾的時間,陳章率領騎兵,終於到達了望海山下。但是他的臉色鐵青,前方險峻的山上,立著一座山寨。
“我晝夜兼程的趕來,卻還是慢了嗎?”陳章牙齒咬著嘴唇,直到出血,額頭上青筋暴起。
但很快,陳章注意到雖然望海山上立下了一座山寨,但是山寨上沒有旌旗。這不可能。
如果是吳年的兵馬,一定會有旌旗的。
哪怕是個千戶。
“派人去打探一下,山上的是什麽人。”陳章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之後,沉聲說道。
“是。”一名親兵應了一聲,立刻帶著兩個人到達了山腳下。
三個人上了山之後,立刻被帶到了李天寶的面前。
山寨是昨晚上修葺的,除了外圍牆之外,裡邊根本沒有建築,光禿禿的。
李天寶身上穿著一件從扶桑海盜手中奪取的盔甲,坐在平地上,左右都是刀斧手,目光炯炯的看著陳章的親兵。
陳章的親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群人到底是什麽人?山賊?海盜?扶桑人?
但不管是什麽人,不會是吳年的人。
“我們是楚軍,山下是我們的陳章將軍。你們是誰?竟敢佔據望海山。識相的你們快快讓出山寨。 讓我們家將軍進來。”
親兵色厲內荏,企圖依靠楚國這面虎旗,嚇唬李天寶。
李天寶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為我佔據望海山,只是偶然嗎?是佔山為王,落草為寇?”
“不。我明確告訴你。我叫李天寶,寧海縣李家村人。我率領全族兄弟,佔了這座山。與楚軍為敵。”
“別跟我說什麽誅九族的事情。我知道。”
“我放你們進來的目的,不是聽你們嚇唬的。而是告訴你們,寧海縣有我李天寶這一號人。讓你們的將軍,還有熊無我記住了。滾吧。”
“你!!!!”陳章的三個親兵頓時雙目欲裂,火氣蹭蹭蹭的冒了上來。
但就在這時,李天寶站了起來,兩旁的刀斧手順勢也拔出了腰間的鋼刀,殺氣十足。
這三個親兵頓時灰頭土臉,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