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打八個?”

　　徐賀一笑，吹捧一句:“山哥自是威猛。”

　　張拔山大笑一聲。

　　“我忍錦刀幫很久了。”

　　張拔山臉上是出了一股惡氣的快感:“按照武院的指示，之前不能和杜家以及其牽連勢力起矛盾，以此淡化那事的影響。”

　　“如今兩個月過去了，那事情也該算過去了吧?”張拔山扯了扯衣領，“今日我路見不平，可不是為了加劇矛盾，而是仗義出手。就是武院來質問我，我也有的說。”

　　徐賀從張拔山的語氣中，仍能聽出其對明川武院的不滿。

　　“對了，你這是要幹什麽去?”

　　張拔山話鋒一轉，對徐賀問道。

　　“吃飯去。”

　　徐賀回應道。

　　“那你等等我，我去換個衣服，我請你出去尋個地方喝兩杯。”

　　張拔山提議道。

　　“也行。”徐賀點點頭，“我請你。”

　　最近這段時間，張拔山已經帶著徐賀下了幾次酒樓，徐賀也準備請回來一次。

　　“行！”

　　張拔山迅速回屋換了身新的鏢師勁裝。

　　隨後兩人出了鏢局，來到此前多次相約的酒樓。

　　這酒樓的位置在景雲縣城中心的邊緣處，客流不多不少，既不冷清，也不過分熱鬧，最適合喝酒閑聊。

　　“二位客官，您裡邊請！”

　　見到穿著明川鏢局勁裝的小二，立馬臉上堆著笑迎了上來。

　　“二位客官，現在酒樓的包間已經沒了，你們得委屈委屈坐在大堂裡了。”

　　小二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兩人臉色。

　　雖然這兩位看著眼熟，應該是熟客，但也是不敢怠慢。

　　現在這世道，得罪了武者，當場被打一頓，事後都沒得說理。

　　“兩個人去什麽包間，就坐大堂。”

　　張拔山在大堂環視一番，指了指角落的一處空桌:“就坐那兒！”

　　“得嘞！”

　　小二連忙過去，用身上抹布擦拭了一遍本來就乾淨的桌椅。

　　“客官，您點些什麽?”

　　徐賀和張拔山剛剛落座，酒樓掌櫃便迎了過來，小二隨即退了下去。

　　來到酒樓裡的顧客，凡是能看出身份的，都是掌櫃親自迎接。

　　“山哥，你隨意。”

　　徐賀示意了一下。

　　“那我可不客氣了！”

　　張拔山一搓手:“先來四斤鹵肉，再整兩個燒雞，最後你再配幾個下酒小菜……”

　　“對了，再來壇酒！”

　　“記下了！”掌櫃笑道，“您稍等，片刻就給您上來。”

　　因為掌櫃的特殊照顧，酒菜上的很快。

　　張拔山剛打了一架，消耗了不少體力，也真是餓了。

　　他先是狼吞虎咽，吃了個燒雞，才放緩了進食的速度。

　　“徐賀，你有沒有發現，聚心會的人，行事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張拔山吞了半碗酒，目光看向酒樓門口。

　　徐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便見到幾個穿著同樣製式灰衣的人，從門口結伴經過。

　　“是這樣。”

　　徐賀抿了抿嘴，手中夾菜的動作也停止了。

　　兩個多月前，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了聚心會成員。

　　那一胖一瘦兩個嘍囉，還在勒索徐穗徐敏。

　　那兩人當時看起來連個普通幫派成員都不如，而現在，景雲縣的聚心會，都有了統一的裝扮和紋身標致，紀律性也嚴明了許多。

　　“現在城裡這種情況，官府和青鋒衛竟然也忍得下去。”

　　徐賀調侃了一句。

　　“沒辦法，據說景雲聚心會來了個厲害人物，還帶來不少高手。官府和青鋒衛除非從外借兵過來，不然根本不可能剿滅聚心會。”

　　張拔山說道:“至於借兵調兵，根本不可能。戰火遍地，哪裡都缺兵力。”

　　“再說了，雖然你我都知道，這聚心會就是個鼓動造反的組織。但現在他們在城裡，除了招納會員，其他什麽都不乾。相比於三院兩族，聚心會反而是最遵守規矩，可真是諷刺。”

　　張拔山撇了撇嘴，然後端起酒碗，和徐賀碰了碰。

　　“徐賀，記住了，世道亂，想要顧全自己和家人，提升武道實力是唯一途徑。”

　　張拔山借此發揮，囑托一番，又問道:“你的柱山沸，練得怎麽樣了?”

　　“嗯……”

　　徐賀權衡了一下，回答道:“今日剛剛突破到第三層。”

　　“第三層……嗯……第三層……”

　　“嗯！?”

　　張拔山嘴裡的肉差點吐了出來。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徐賀:“你突破到柱山沸三層了?你莫不是逗我，你不是突破二層後才過了兩個月麽?”

　　“僥幸，僥幸。”

　　徐賀乾笑，也不多說什麽。

　　事實上，自己今日突破的不是三層，而是四層。

　　隨著自己的突破，慢慢地釋放隱藏的實力，也是徐賀早就想好的。

　　張拔山乾瞪著徐賀，看了半晌，才重新咀嚼嘴裡的鹵肉。

　　“你小子，真他娘的厲害！”

　　張拔山感歎一句:“兩個多月的時間，從第二層突破到第三層……回想我那時候，這個過程，我用了三年！”

　　張拔山一拍大腿:“我真是服了趙鏢頭，隨手一撈，就抓了個你這樣的家夥回來。”

　　雖然當時在書房，張拔山不顧趙甲直接離去，但是因為兩人互相熟悉對方秉性，所以並未出現嫌隙。

　　“之前陸鏢頭還說三年之內你若能突破沸血，便把你招攬入武院。這般看來，不用三年，明年你就能做到。”

　　張拔山給徐賀倒滿了酒，又給自己滿上。

　　“為了你突破到柱山沸三層，咱倆乾一個！”

　　張拔山的語氣真誠。

　　趙甲是徐賀最大的恩人，但在鏢局裡，張拔山和謝灰灰，也都是幫助了徐賀許多。

　　他倆看待徐賀，就像是看弟弟一般，情感也都真誠。

　　“多謝山哥！”

　　徐賀端起碗，和張拔山一碰，隨後一飲而盡。

　　“趙鏢頭知道這事了沒有?”

　　張拔山問道。

　　“還沒告訴他。”

　　徐賀搖了搖頭。

　　“嘿嘿……”

　　張拔山的門牙上，沾了片菜葉:“他要是知道了，怕不是得樂瘋了。”

　　“這事兒你別給他說。”

　　張拔山憋著壞笑:“我去親自給他說，逗他一番。”

　　“行吧……”

　　徐賀做出無奈的表情，答應了張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