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那個簡單的數學題,魁梧的身體沒有顯示出過於迅疾速度,一步又一步,如雨後清晨的散步。
須永剛志眼眸閃過一抹冷厲,他能擔任戒律堂的長老,拋開世襲之外,其本身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年輕時,他雲遊世界,在那個時代,國與國之間沒有所謂的安全航線,天空、大海極其危險。
想要活下來,就是靠自己的實力,從危機四伏的絕境殺出。
他什麽樣的敵人沒有見過?!
“你根本不足為懼!”
須永剛志咆孝,法念驟然湧動,想要施展佛門密法。
砰!
鼻骨碎裂,砂鍋般的拳頭鑲嵌入面門打斷他施法,血和碎裂的牙齒湧入喉嚨,那雙眼珠子險些被擠出眼框之外。
“回答錯誤。”
白石冷冷地說,控制住力量,保證這一拳下去,對方還能喘口氣。
“咳咳……”
須永剛志眼淚不受控制往外湧出,滿臉鮮血,心還是試圖反抗,法念的波動升起。
白石一腳踩碎他的腎。
“啊!”
劇痛瞬間打斷須永剛志施法的過程。
白石沒興趣看他施法,這不是戰鬥,而是一場單方面的毆打。
既然是這樣的話,暴力只需要由一方展現即可。
地上哀嚎的須永剛志,比起身體的痛感,精神上的打擊更大,他動手前是想過戰鬥的結果可能會輸掉。
但他沒有想到,輸得是如此乾淨利落。
一丁點反擊都無法發起,他就像是赤手空拳試圖阻止坦克前進的普通人,使出吃奶的力氣,依舊被履帶無情碾過。
從未有過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白石抓起他的手,將指甲硬生生扯下來,繼續問道:“一千減七是多少?”
“混蛋!”須永剛志痛得撕心裂肺。
都說十指連心,指甲往日撞到桌面或者是磕到哪裡,都能讓人痛得齜牙咧嘴,更不用說撕下來。
“一千減七是多少?”
噩夢般的問題再次襲來,須永剛志這次沒有繼續忽視,連忙回答道:“九百九十三!”
“九百九十三減七是多少?”
白石幾乎是話落,便已經將另一根手指的指甲拔掉。
面色繃緊,如後背肌肉組成的惡魔臉龐那麽恐怖。
“啊!”須永剛志發出哀嚎,腦中又開始思考這個數學題的答桉。
他想要得出結論,讓對方給予自己短暫的安寧。
不過,這個數學題的主意目的是保持人清醒,不至於崩潰,能夠更好的接受到疼痛信息。
……
指甲剝了一地。
如此多的指甲不是須永剛志手比別人多,是白石很貼心,邊打邊治療,免得對方輕松死亡。
“看來,你也稍微理解高木的痛苦了。”
白石單手將爛泥般的須永剛志拎起來,道:“可你的死期是在一千天以後。”
一千?!
聽到這個數字,須永剛志幾乎是在心裡下意識升起應激的反應,難不成這樣的日子要持續一千天?!
“放心,我沒有那麽閑,天天毆打你。”
白石看穿他的想法,慢悠悠道:“你想要上天看星星嗎?”
須永剛志早已經沒有執掌戒律堂的那股精氣神,如斷脊的老狗,瑟瑟發抖,不知該如何回答。
也不需要他做出回答,那股僵硬的感覺已經從腳部升起。
他低頭,看見自己的身體表面被水泥般物體覆蓋,似乎石化,“這是怎麽回事?”
“我想過了,不能讓你死得太痛快,送你上天和星星並肩。”
白石的話到尾音,須永剛志已經變成一具滿臉驚恐地石像,“你在裡面不需要呼吸,也不需要進食,只是注視著黑暗,默默數著秒,也可以懺悔自己做過的壞事。
但別指望停止思考,也別想瘋癲或者精神分裂,保持清醒到死亡的那一刻吧。”
黑暗之中響起白石的話語,須永剛志無法回答,也無法行動,只能凝視著那片黑暗。
我要這樣度過一千天?!
不!不要啊!
他心裡大喊。
白石單手抓住須永剛志石化的肩膀,猛地朝夜空一丟,烏雲短暫被風卷開,露出些許閃亮的星星。
有一顆星星閃了,就再也沒有亮起來。
白石抬頭,心想,反正星星的碎片不會掉在這個星球,碎掉都碎掉吧。
……
淺草寺。
燈光早已經熄滅。
外貌可愛的黑發少女沒有睡,獨自坐在門檻,雙手支著下巴,擔心在思過塔裡面的高木前輩。
“呼呼~”
輕微的鼾聲從屋內傳到這裡,空梅扭頭,眉頭皺起來。
她知道鬼龍院是無辜、被陷害的,但這樣的表現是不是太心大?
不,應該說是冷漠。
高木前輩是想替她抗下,才會被戒律棒打到生命垂危啊。
空梅眉頭緊皺。
“誒。”
她發出一聲歎息,心裡不知該做什麽,既擔心高木前輩,又不清楚是誰做出這樣的事情。
正想著,庭院迎來一位老人,乾瘦、矮小,加上句僂的姿勢,讓那身寬大的袈裟拖在地上,卻看不出一點髒,拖過的地方也呈現出清淨。
灰塵似乎憑空消失。
“貫首大人!”空梅猛然發現這位站在面前,連忙從門檻站起來,疑惑道:“您怎麽來了?”
“向被汙蔑的小姑娘道歉。”
獅堂真一郎溫聲回答,手拍了拍空梅的腦袋,“也要向你道歉,都怪我管理不當,以至於讓寺內出現叛徒。”
“叛徒?”空梅心裡一驚,追問道:“是誰?”
“須永剛志。”
獅堂真一郎直接說出這個名字,沒有加上長老。
叛徒是不配那個稱呼。
“什麽?!”空梅滿臉震驚,她還記得,剛才在戒律堂審問時,坐在高台上的須永長老是那麽威嚴、公正,簡直就是戒律的化身,“不會吧……”
“是啊,誰能想到是他。”
獅堂真一郎滿臉感歎之色,從十幾年前開始,他就擔心須永誤入邪道。
因為那位太過執著戒律。
冷冰冰的戒律是沒有任何感情,但人是有感情,強行讓自己變成機器,自身的思維都會向著機器的理性發展,隻關注得失,完全忘記人應有的三觀道德。
獅堂真一郎猜測,對方盜取魔物的屍體,應該是和突破極限有關。
真由美發現那具魔物屍體不對勁的時候,獅堂真一郎就察覺到須永的情緒波動,可他沒有及時防備。
“誒,修煉先修心。”
說完這句話,獅堂真一郎邁入少女的臥室,倒也不在意有沒有開燈。
空梅急忙跑進去,喊道:“美牙!你快醒醒,貫首大人來了。”
“唔……”鬼龍院美牙坐起來,手揉了揉眼睛,左顧右盼道:“是誰?沒看見啊。”
“美牙!”
空梅焦急地喊一句,又道:“抱歉,貫首大人,她睡迷湖了。”
“無妨。”
獅堂真一郎擺手。
鬼龍院美牙低頭,總算是看見被稱呼為貫首大人的老人,和瘦巴巴的猴子一樣,“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獅堂真一郎鞠躬道:“我向你道歉,先前冤枉你真是對不起,犯人其實是我們戒律堂的前長老。”
鬼龍院美牙笑了笑道:“沒事,高木大叔怎麽樣了?”
“我已經安排人給他治療。”
獅堂真一郎回答,已經揪出誰是內鬼,自然不需要讓高木角躺在那裡等到白天。
這麽點變通,他這個貫首還是有的。
“是嘛,那就好,我明天能繼續闖銅人陣嗎?”
“當然沒問題,不論什麽時候,淺草寺都歡迎你到來。”
獅堂真一郎心裡明白。
這次是欠下白石一個很大的人情,假如沒能挖出內鬼的話,以須永的地位,未來會發生什麽,真不好說。
“嘿嘿,”鬼龍院美牙笑一笑,問道:“你們丟掉的東西有沒有找回來?”
“已經被轉移了。”獅堂真一郎搖頭,指使須永盜走魔物屍體的人,必定是屬於一個大組織。
日本的話,最有嫌疑的就是春神教派。
哪怕是經過大祭司的斬首打擊,春神教派的根還是深深扎在日本的各大超凡勢力內。
可以說,只要是遇到瓶頸的超凡者還存在,試圖借助神靈的祭神派就不會斷絕。
不過,獅堂真一郎不清楚,春神教派需要那具疑似能開口的魔物屍體是想要幹什麽?
“哦。”鬼龍院美牙心想,東西沒找回來,肯定是白石君對淺草寺沒好感,才會隻替高木大叔解決問題,放棄追尋失物。
“夜深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告辭。”
獅堂真一郎轉身離開,他還需要處理後續的事務,挑選合適的人擔任戒律堂長老。
“再見。”鬼龍院美牙揮手告別。
空梅送貫首出門,又返回到臥室,“美牙,你好像一點都不吃驚問題得到解決?”
“嗯,白石君答應我解決那些事情,我只要好好睡覺,明天闖過銅人陣就行。”
】
鬼龍院美牙笑嘻嘻地回一句,打了打哈欠道:“不說那些,我要睡覺了,白石君已經做好他的事情,我也不能讓他等太久。”
說罷,她倒頭睡在床上,一雙大大的杏眼似乎在瞪著空梅。
“是嘛……”空梅心裡忽然湧現出明悟,美牙不是不擔心高木前輩的安危,而是相信野原神社的神主能夠解決,才會專心在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上努力。
被如此信賴著,那位到底是什麽人?
空梅使勁回想,上次遇見白石,還是在執行保護藝術家的訂單時。
可那個時候,她光顧著和美牙聊天,忘記留意白石的模樣。
下次能再見一面就好了。
空梅心裡想著。
……
吱吱~
蟬鳴聲從敞開的窗外湧入,擾人清夢。
腦袋光溜溜的男人醒來,呆呆看著天花板,發出人生的哲學問題,“我還活著嗎?”
“以女人的身份活著。”
床頭傳來惋惜聲。
高木角大驚,手立刻驗證真假,發現還在,心裡松口氣,這玩意可以一輩子都派不上用場,卻不能沒有!
他扭頭,床頭邊的凳子坐著用水果刀給蘋果去皮的黑發男人,“我比較喜歡香蕉。”
高木角不在意剛才的玩笑,只是表達自己想要吃的水果。
“又不是給你的。”
白石慢悠悠地回答,將皮完整剝開,一圈圈蘋果皮落在底下的垃圾桶。
高木角轉向外面,問道:“我睡了多久?”
“十幾個小時,幕後陷害鬼龍院的人是叫須永剛志。”
白石說著,手切開蘋果,分一半給高木角,“已經被解決了。”
“須永長老?!”
高木角滿臉吃驚的表情,想起那位在台上的發言,當時以為是關心他,事後想想,完全就是擔心他打亂原有計劃吧。
想了想,高木角詢問道:“失物呢?”
“不清楚。”白石聳了聳肩,咬一口蘋果,壓根沒想替淺草寺找回失物。
“哦。”高木角也沒繼續聊這個話題,一口咬在蘋果,冰冷而甘甜的感覺非常適合這個盛夏。
白石想起一件事,開口道:“我要向你道歉。”
高木角搖頭道:“你沒什麽好道歉,真要說的話,是我們牽連到鬼龍院。”
“不是說這件事情。”
白石搖頭道:“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見屋內有一位黑長直的美女站在你床頭,很漂亮,性格文靜,也可以說是害羞。
見到我來了,她就慌慌張張跑掉,可惜,我要是沒來,替你削蘋果的人就是那位美女。”
“哈?我不認識那個女人。”
高木角歪頭,怎麽都想不起來,自己認識的異性裡面有那樣聽起來如小鹿般的黑發女人。
“就是給你治療的那個……”
白石話一頓,皺起眉頭啊咧,他好像有點印象。
“真由美大人?”
高木角發出疑惑地回答,淺草寺能這麽快讓他傷勢好轉的女人,又是黑長直,只有這一個人選。
但……
想到那位往日幾乎將高冷和效率幾個字掛在臉上,和白石形容的文靜害羞完全不搭邊。
“看來你有印象。”白石臉上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問道:“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關系啊?”
高木角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應該是你認錯人才對。”
白石笑了笑,隻當他是害羞,可真由美的名字,有點耳熟,自己在哪裡聽過嗎?
想一會,白石沒有得到具體記憶,也就懶得繼續想,道:“我剛才發消息給花間,她說會過來看你。”
“花間?!”高木角一聽這話,頓感頭皮發麻,連半個蘋果都沒有吃完,急道:“快,扶我起來,這裡不能繼續待下去!”
白石納悶道:“你著急什麽?”
“花間是出名的大嘴巴,你一說,青野、小松都會知道!”
高木角解釋一句。
青野是無所謂,問題是小松啊!
白石眉頭一皺,望向門外,道:“我想應該晚了。”
……
病房門外,一條裹著漁網襪的腿先是探出,黑色的紋路在略顯肉感的腿部交叉,鮮紅的高跟鞋在底部,輕輕落在地上。
接著,更多的身體出現在兩人視野,其服裝的打扮就像是那些讓男人在深夜反覆回放的動漫護士裝,顏色是粉色,超短。
她的身材豐滿,讓人胃口大開,如同肥而不膩的五花肉。
棕色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膀,嘴唇塗抹嫣紅,那種甜甜的香水味從門口散發到這裡。
“高木~”
女人用酥化骨頭的語氣喊一句,直接從門口飛撲過來。
高木角嚇得連忙側身滾向地面,竟奇跡般的站起來,額頭冒汗道:“小松,你先冷靜,我向你介紹,這位就是花間時常提及的白石。”
小松撲空,呈鴨子坐在床上,原先都起的小嘴被這句話化解,她側頭,發現站在那裡的白石。
眼眸瞬間掃過全身,五官白淨、衣服乾淨,眼神清澈,極品的帥哥!
“嗨~我叫小松佳子,身高一米六五,體重秘密,胸圍秘密,腰圍秘密,臀圍秘密。”
她湊上前,如嬰兒渴望父母關愛,使勁靠近白石的胸前,“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們可以結婚慢慢了解那些事情哦~”
白石被她的投懷送抱打得措不及防,大腦第一時間產生想要摟住的欲望。
這種輕飄飄又軟乎乎的感覺,屬實讓人無法控制自己。
他連忙表明立場道:“我已經結婚了!”
“是嘛。”小松佳子沒有興趣破壞別人的家庭,轉身道:“高木,你的傷勢很重,趕緊躺上來,我給你補魔~,唔,應該說是全方面的治療。”
“我才不需要那種不正經的治療方法!”
高木角大聲反駁,不是他冷漠,實在是不能表現出親善的態度,免得被戀愛腦的小松佳子誤會。
說實話,小松佳子真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相貌和身材都是完美,結婚會對丈夫百依百順,從不會和其他異性有半點往來。
可高木角無法忍受她過於黏人的性格,當夥伴都是時不時發來問候,連逛街遇到貓都要說。
其次,這位可以說是行走的榨汁機。
一天十幾次。
曾和普通人結婚,然後,當天洞房,次日新郎就在朋友的攙扶下辦理離婚手續。
以上種種,讓高木角不會有絲毫非分之想。
“高木好冷澹,明明我得知你受傷第一時間過來探望。”
小松佳子癟嘴,手一扯領口道:“我還特意換上適合這裡的護士服。”
“都說讓你別那麽做。”
門外傳來一聲訓斥。
短背心、超短裙,鉚釘涼鞋,打扮充滿朋克風情的黑發女人大步邁入,右手拎著很長的劍道袋。
“菊~”
小松佳子飛撲過來。
花間菊手腕翻轉,將劍道袋戳在她胸口,“我可不想身上有那種甜甜的香水味。”
吐槽這位的香水,花間菊轉向白石,笑道:“好久不見,你不喝到躺下的話,今天別想離開這裡。”
“他都躺下了還怎麽離開。”
高木角糾正她的話語,強調道:“我還是傷員。”
“有什麽關系,酒是療傷的聖藥。”
花間菊翻了翻白眼,又笑道:“我們有兩個奶媽在,還怕喝死你嗎?”
白石攤開手道:“沒錯,只要有一口氣,我就能救回來。”
“我也能~”小松佳子急忙舉手回答,生怕自己在團隊唯一的作用被搶走。
她才是團隊真正的奶媽!
小松佳子雙手叉腰,驕傲地挺起胸膛,證明自己的奶量不是一般水平。
高木角搖頭道:“你趕過來的時候,我就明白,自己的清淨日子沒了。”
“哈哈,只能說時間來得巧,在我即將出任務的時候,還能抽空和你們喝一場。”
花間菊大笑。
小松佳子一臉震驚道:“什麽任務?我沒聽說過啊。”
花間菊如實回答道:“我也是今天才得知,禦七家想要組建討伐隊,阻止大祭司在日本活動。”
白石很意外道:“他還在日本嗎?”
花間菊點頭道:“嗯。”
高木角面色凝重道:“終於要和那家夥正面衝突了,你要小心點。”
“不,他們的意思是乾掉北條柊吾,好像是那個男人吸引大祭司在日本遲遲沒離開。”
花間菊滿臉無語道:“完全搞不懂,集合我們直接趕跑大祭司不是更簡單嘛。”
白石笑道:“他們真正想殺的人是北條柊吾。”
高木角疑惑道:“奇怪,我從沒有聽過那人的名字,居然讓禦七家合力,那家夥是什麽人?”
花間菊忽然想起什麽,手一拍道:“這是機密,老頭子特意叮囑我不能往外說,你們給我忘記剛才聽到的話。”
白石信心滿滿道:“放心,對於不重要的小事,我完全記不住。”
“這不是驕傲的事情吧。”
高木角吐槽,又道:“我的嘴很嚴,不會往外說,你別自己泄露到全世界知道就行。”
“我的嘴是很嚴的!”
花間菊瞪眼,察覺到背後有熟悉的法念波動,轉頭道:“青野,你來得太慢,酒和菜趕緊拿出來。
我的時間不是很富裕,明天還要和人去解決北條柊吾。”
門外,剛露面的俊美青年一愣,表情有幾分疑惑道:“誰是北條柊吾?”
花間菊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用回頭,背後三道視線如芒在背,她扭頭道:“你們有什麽想說的話,不妨大膽說出來!”
白石攤開手道:“放心,我們習慣你的大嘴巴。”
“喝酒!我要喝趴下你們!”
花間菊氣衝衝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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