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龍院美牙燃起來了。

不需要聽具體的詳情，只需要特訓兩個字，就能調動她所有熱情。

漫畫、電視劇、電影，凡是涉及到超凡的題材，往往都有主人公特訓的橋段。

她激動到靈壓外放，仿佛有一團火在體表熊熊燃燒，鬥志高昂道:“白石君，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白石喝了一口水，道:“等你們打掃完，吃過早餐後。”

火焰被澆滅，鬼龍院美牙失望之余，又好奇道:“誒，那為什麽要叫我們起來?”

白石頗為尷尬，總不能說自己想要體驗熱血教師的感覺，含湖道:“你不要繼續耽擱特訓的時間了。”

“嗨。”鬼龍院美牙不再糾結那些小事，轉身跑向宅邸外。

神凪凜扎好雙馬尾下樓，邁入餐廳，她的臉頰微微泛紅道:“白石君，你進門之前還是要敲一下門，女人的臥室不能隨便打開哦。”

這個提醒讓白石又一次想起那個畫面，實在太清晰了，短時間根本忘不掉。

他一臉沉重道:“嗯，我會記住，抱歉。”

“不，你不該和我抱歉。”

神凪凜連忙擺手，又不是她被看光。

“說的也是。”白石回過神，鬼龍院那個態度，讓他差點忘記要道歉。

無意不是免死金牌，該道歉還是要道歉。

“那我先去打掃衛生了。”

神凪凜鞠躬。

在這個野原神社內，鬼龍院美牙是負責活躍氣氛的人，神凪凜給自己的定義是連接大家的繩子。

童年的經歷和教育，讓她認為關系是需要精心維系，不能仗著關系好，就這個不在意，那個不在意。

抱有那種念頭，再好的關系都會崩盤。

所以神凪凜才會提起剛才那件尷尬的事情。

鬼龍院美牙性格豪邁，卻不是隨便的人，白石看到少女最重要的身體，必須給出一句道歉。

這是態度問題。

……

白石被神凪凜點醒，立刻準備道歉。

他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做錯了，就要道歉，沒必要糾結是否丟面子。

白石到宅邸外，找到擦拭正殿的鬼龍院美牙，滿臉正色道:“鬼龍院，對不起，我不該隨便打開你的臥室房門。”

鬼龍院美牙擦拭門的動作一頓，扭頭道:“我都說過沒關系啦，白石君不需要太在意。”

“這種事情怎麽能不在意。”

白石反駁，問道:“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

“東西嘛……”鬼龍院美牙想了想，腦中湧現出太多選擇，以至於無法提出，“我不知道該說哪個，不如這樣，白石君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就算扯平了。”

“行。”白石點頭。

“好看嗎?”

鬼龍院美牙的語氣難得失去爽朗，有幾分少女的扭捏，雙手握緊抹布，食指在不安地對對碰。

那一雙大大的杏眼沒有逃避，盯著他看。

“……”白石真後悔答應的那麽爽快。

事到如今，反悔是不可能。

他強忍著那種想逃避的情緒，如實道:“很好看。”

“太好啦！我還以為自己沒什麽女性魅力，嘿嘿，我身上哪裡好看?”

鬼龍院美牙得到肯定的回答，馬上變得興奮起來，湊上前詢問。

白石往後一退，道:“這是第二個問題，你好好擦正殿。”

“誒，白石君好狡猾。”

鬼龍院美牙都起嘴，居然耍文字遊戲，這不是欺負學渣嘛。

白石才不管，直接離開。

這丫頭的問題一個比一個血壓高，再回答下去，他感覺就要被逼成一個變態了。

……

清晨是略有波折，

但總算隨著早餐過去。白石的心回到特訓上面，以往對她們的修煉，他一般都是口頭教育，很少會親自下場。

拋開不想打擊她們信心的微小顧慮外，很大程度是他對戰鬥沒什麽興趣。

現在明確將三人培養成最強巫女的目標，他自然不能和以前那樣，光動一動嘴皮子，下場親自陪練，就是非常重要的課程。

由誰先開始呢?

他的順序是按照昨天抽簽的那個結果，先從神凪凜開始教。

“神凪，我會用袈裟防禦，你不要用雷切，用這些刀進攻我。”

白石說著，手一揮，空曠場地立刻插著一把把明晃晃的武士刀，反射的刀光照亮旁邊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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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凪凜將雷切放在廊道，右手抓起一把刀，她將靈壓灌入刀鋒，使用遊龍步上前，手猛地一揮刀，蜃風。

嘎吱。

想象的寸斷沒有發生，她能清晰感覺到，旋轉的風在一遍遍敲打在刀身表面，讓原先古波不驚的靈壓掀起陣陣漣漪。

最重要的是，刀身不受控制地往一邊扯過去。

白石的刀輕易架在她脖頸，道:“我用的靈壓和你相差不是很大，袈裟無法將你的刀摧毀，卻能改變你的攻擊軌道，讓你產生破綻。”

“哦。”神凪凜若有所思地點頭。

“你好好看著袈裟的運轉。”

白石為方便她理解，直接賦予風顏色，青白色的風旋轉在他身體表面，四肢，身體，脖頸有長須一樣的青色旋風升起。

光看外形的話，確實有幾分身披寬大袈裟的模樣。

“你不需要過於詳細去思考風如何旋轉，只需要知道，風能旋轉，你能將靈壓灌入其中，一顆相信自己的心最適合修煉。”

白石說出連夜思考的建議，在他看來，靈派也好，念派也罷。

想要具體闡述修煉的步驟，沒有人能做到。

修煉本就是玄之又玄，不可能和解數學題一樣，將每個步驟都講清楚，更看重一個人的悟性。

而悟性的前提是心，連自己都不相信能悟，那就不可能悟到。

白石只能說一些便於悟到的話，能不能真正領悟，還要看神凪凜自己。

“你不要停下來，繼續進攻，不停進攻。

在一次次進攻的時候，讓風的變化，銘刻在你的身體記憶，然後化作你身上的袈裟。”

“嗨。”神凪凜重重點頭，再次揮刀衝上。

這一次，白石沒繼續讓她體驗那種感覺，直接選擇寸斷。

揮出的刀鋒半截碎裂，她的靈壓根本沒堅持到一秒鍾。

神凪凜沒停下，又拿起另一把刀。

在不同的感覺裡，她逐漸增加對袈裟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