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走到無人的地方,攥拳跺腳,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綠色茶杯蕩漾出那副光景,白石輕輕搖晃,所有畫面消失不見,舉起,一口將杯中茶水飲盡。
花間菊還在那裡嘮叨,她不喜歡戰鬥的時候嗶嗶,戰鬥之外,就是一個自來熟的話癆。
只要有聽眾,她什麽事情都願意往外抖出。
旁邊的人忽地站起來。
花間菊停止吹噓解決大型魔物的話題,手握住自己的愛刀,紫櫻色眼眸沒有交談時的松散,滿是凌厲。
她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就是正常說話,但強者看人不順眼時,連呼吸聲都是非常吵鬧。
“你有意見嗎?”
她問一聲,只要得到不滿意的答桉,就會立刻拔刀,才不會顧忌這裡是不是神道聯盟組成的現場。
北辰心刀流就沒有一個慫包,說乾就乾。
“……”宮崎勇太郎沒有回答,他身高一米九五,身穿黑色背心,下面是寬松的黑色功夫褲,腳底是一雙平平無奇的布鞋。
裝扮普通,他那一身肌肉是異於常人,將背心撐得鼓鼓,暴露在外的手臂、脖頸、連臉龐都有明顯肌肉輪廓,撕去外皮的話,簡直就是高級精怪正在披著肌肉鎧甲。
不怪花間菊心裡警惕,這家夥不用說話,看起來都比坐在對面的三個家夥還要危險。
“你。”花間菊想要繼續質問,宮崎勇太郎忽地消失。
她疑惑地朝鳥居外看一眼,心裡惱怒,那個啞巴說一句想要離開會死啊。
“花間,抱歉,我去一趟廁所。”
白石說一聲,起身從座位離開。
他看出對方是衝著少年那個方向,結合那人沒穿狩衣,基本能斷定兩者是有關系,決定出面處理一下。
誰讓他是大人。
“哦。”花間菊點頭。
白石離開,神凪宗太郎,獅堂姐弟幾乎是同時離開這裡,他們沒有跟白石,跟上宮崎勇太郎。
假如白石和那位打起來,他們大可以辯解是想要找宮崎勇太郎。
花間菊一個人坐在桌邊,心裡納悶,為什麽人全部離開?
排除他們認識的可能性,找出她和他們的不同,花間菊只能望向茶壺,難道說,這壺茶潤腸通便的效果很好?
有句話說得好,當人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她自認為找到真相,連忙倒茶,一杯接一杯喝起來。
……
宮崎勇太郎察覺兒子的靈壓變化,人出現在交手現場,雙手插在褲袋,那異於常人的肌肉,讓周邊的人自覺散開。
“父親……”宮崎武喊一聲。
一名出雲大社的神官趕到現場,滿臉疑惑道:“這是怎麽回事?”
“沒事。”宮崎勇太郎回答。
“不,這。”神官還想要繼續說。
宮崎勇太郎眼眸一瞪,猩紅的眼眸似乎湧出無盡血海將其淹沒,“我說沒事就沒事,小孩子之間的打鬧,有什麽問題嗎?”
“嗨。”神官流著冷汗附和,不願繼續留下,連忙離開這裡。
宮崎勇太郎走上前,雙手猛地一拍。
嗡。
宮崎武的穴位被刺激到,破裂的耳膜自我修複,失去的聲音突然回來。
“是誰擊敗你?”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較量,請父親不要插手。”
宮崎武自有他的傲氣,又不是小學生,打輸了還要叫家長、告訴老師。
他要自己修煉,然後找回場子。
“我問的是那家夥屬於哪個勢力。”
宮崎勇太郎暴躁地說一句,壓根不關心兒子的輸贏,他只在乎,對方屬於哪一個勢力?
能教出擊敗自己兒子的家夥,
想必不是等閑之輩。他對戰鬥的追求,甚至超過對兒子、對妻子的情感,就像魚離開水就會死。
宮崎勇太郎離開戰鬥也一樣會死亡。
宮崎武一愣,神凪家,不,那個斬術不像是神凪家所有,如實道:“我沒問。”
“你這個蠢貨!”
宮崎勇太郎暴怒,一拳將這個蠢兒子打飛出去,隨即看也不看地轉身,大步往回走。
沒辦法。
他實在忍不住了。
事後讓老頭子教訓還是怎麽的,都無所謂,他要在神道聯盟的會場打一架。
先前在桌上不說話,就是他在壓製內心的戰鬥欲望。
神凪宗太郎、獅堂源次郎、獅堂真由美、花間菊,還有那個叫白石的男人……
獵物太多,該從哪一個下手呢?
宮崎勇太郎漫步走在林間,忽地意識到不對勁,他從興奮清醒,周圍好安靜。
那群小鬼避開他很合理,卻不會安靜到沒有一點聲音。
他眼眸一掃,高高的樹外,可見小鬼們的蹤影,沒有靠近這裡,紛紛選擇繞路。
看他們的表情,對繞路一事沒有絲毫的異樣。
“呵呵,有趣。”
宮崎勇太郎扯出一抹笑容,轉而對面前的男人說,“沒想到,你會主動找上我。”
白石聳了聳肩道:“小孩子的打鬧,總要有大人出面協商該如何解決。”
“哈哈,原來如此,擊敗武的人是你弟子。”
宮崎勇太郎滿臉興奮之色,和桌上的冷靜寡言截然相反,這才是他的本性,“我早就注意到你的不對勁,花間菊那個女人對獵物太專注。
所以她沒有注意到,神凪、獅堂,他們的臉色和眼神並不是為她變化,而是為你。
我聽說神凪被人擊敗重傷在家,獅堂的金剛降魔杵也讓人奪走,原以為是虛假的傳言。
話說,,,..版。】
看來傳言是真得,他們被你打敗了,不是嗎?”
宮崎勇太郎吼一聲,眼眸掃過兩個方向,興奮到一定程度的他,感知會比往常都要強。
他察覺到神凪宗太郎、獅堂姐弟正在周圍,無聲注視這裡。
“那家夥……”源次郎想要衝出去,被姐姐按住,“冷靜點,這是一次好機會,讓我們觀察白石的手段。”
“哈哈,真是讓人興奮。”
宮崎勇太郎扭了扭脖頸,血液久違地沸騰起來道:“你看起來不像是練習白打和斬術的人,念派嗎?”
“嗯,我主修道術,對你的話,還是用白打比較合適。”
白石說著,上身的狩衣驟然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