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氣在這一刻都失去原有溫度,明亮的室內似乎被烏雲籠罩,有種沉甸甸的壓力。
高瘦的保鏢臉色沉下來,惱怒道:“倉橋泰延,你腦子有問題嗎?居然因一個小女孩的胡言亂語,在那裡找我麻煩!
我隻說一句,給我讓開。”
法念湧動,體表隱隱有澹金色光芒流轉。
他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倉橋泰延滿臉彌勒佛的笑容,道:“都說不用那麽急,搞清楚事情的經過,我們出去才更好找工作。”
“對,你就是凶手!”鬼龍院美牙點頭,手指向堵門的倉橋泰延。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兩人齊齊一愣。
倉橋泰延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道:“小姑娘,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隨口胡扯的事情,你居然都願意相信,絕對是心裡有鬼,你想要這個人替你背鍋。”
鬼龍院美牙信心滿滿地回答,先前還可以說是胡謅,現在的話,基本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呵呵,我可比你想得要機靈~”
“噗哈哈,”高瘦的保鏢發出笑聲,沒有繼續動手,反而往旁邊的牆壁一靠。
他對於看戲,還是很有耐心。
倉橋泰延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怎怎呼呼的傻女孩居然還會用計!
他眼眸一轉,還想要找理由辯解。
鬼龍院美牙不想聽下去,她認為,現在最好的交流方式就是用拳頭。
雙手往領口外一伸,白色上衣滑落,左手握住禦守,結界迅速張開。
室內褪去原有顏色,變成黑白二色。
倉橋泰延眉頭微微一皺,明白自己是身陷結界之中,看來對方是鐵了心將他當做是凶手。
砰,一聲悶響,鬼龍院美牙體表炸裂出白色氣流,閃耀的電光遊離在空氣之中,似乎能電的人不敢直視。
“哦~”高瘦的保鏢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這個年紀擁有這樣的實力,可不像是小勢力能培養出來的人。
倉橋泰延抿嘴,手摘下用來裝文化人的眼鏡,決定不裝了。
他肥肥的臉龐不再有彌勒佛的慈祥,滿是屠戶般的冷漠,“小鬼,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野豬拳的威力。”
“那真是讓人期待。”鬼龍院美牙咧嘴一笑。
他臃腫的身體忽然趴在地上。
鬼龍院美牙正納悶那樣如何進攻的時候,他的肚皮一收縮,人猛地彈起來,撞上天花板,又詭異地彈向另一側的桌面。
因結界的緣故,那些東西變得無法傷害。
倉橋泰延就像一個球在室內彈來彈去,速度越來越快,隱隱掀起一片風雷之聲。
鬼龍院美牙頭跟著他晃來晃去,晃得腦子有點暈,喊道:“你到底打不打啊?”
冬。
圓滾滾的身軀驟然撕裂大氣,充斥在鬼龍院美牙的一雙杏眼之中。
她沒有避讓,右手握緊成拳,電流呈螺旋狀刺激肌肉,進而爆發出強大的靈壓,狠狠轟在對方身體。
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倉橋泰延那身軟綿綿的肉將她的攻擊統統化解,連電流都擦著體表往外走。
而對方身軀產生的巨大衝擊力讓鬼龍院美牙直接倒飛出窗外,人在空中翻滾幾圈落在庭院的草坪,“咳咳。”
她咳出幾口血,感覺自己的肋骨被撞斷。
倉橋泰延的野豬拳,名字聽起來是沒什麽威力,甚至因豬的字眼,讓人覺得這是一門很低級的白打流派。
實際上,見識過野豬的人都明白野豬是多麽凶猛,往泥巴堆裡滾一滾,虎豹見了都要逃。
野豬拳就是集消力和攻擊一體的上乘白打流派,只是創始者取名過於實在了一點,完全沒
有講究美感。
倉橋泰延擊飛鬼龍院美牙,沒有從窗戶那邊追,繼續用彈的方式離開這間室內。
只聽冬冬冬的聲音下樓,緊接著,門被打開,他再次彈出來。
不同於室內,這次他是利用房屋和圍牆之間彈來彈去。
鬼龍院美牙眉頭微微一皺,想起剛才拳頭落下時的觸感,那是她的全力一擊,卻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以她的力量,想要破防的話,用拳頭明顯是不行,需要改變攻擊的方法。
她記得白石說過,在靈壓差距不是很大的情況,技巧就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不能死腦筋,要學會變通,讓自己擁有更多技巧,才能應付更多的情況。
倉橋泰延在牆壁之間加速,比剛才那次還要凶猛,滿院子都是轟隆隆的風聲,圓滾滾的身體更是形成大量殘影,顯然是打算一招致勝。
在那之前,她要是想不到什麽好辦法的話,輸定了。
鬼龍院美牙低頭看一眼雙手,目光落在指甲上,心裡忽然有一個主意。
她不再猶豫,直接將電流往雙手的指甲壓縮。
鈍擊不行的話,那就用非鈍擊的攻擊方法嘗試。
冬,倉橋泰延在不斷的彈射之中,力量已經蓄到極點,便直接朝著鬼龍院美牙轟來。
她擺開架勢,雙手呈虎口狀,指甲似是被渲染上一層藍光,接著,電流一部分往下凝成靴子,一部分往眼眸。
“虎噬!”鬼龍院美牙背後隱隱有猛虎成型,隨她一蹬腳,猛虎撲向那團圓滾滾的“野豬”。
豬嚎虎嘯。
刹那間,兩人錯身而過,鮮血在空中綻放。
撲通,倉橋泰延臃腫的身軀落在地面,從缺失的左肺部湧出大量鮮血,流了一地。
鬼龍院美牙低頭看一眼指甲,十個手指甲都要從手指頭剝離,血淋淋的,“嘶。”
淚水直接在眼眶打轉,她雙手痛得抖不停,只能咬緊牙關忍著。
“哇,好厲害啊,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有這樣的實力。”
頂著掃把頭的紅梅出現在門口,拍了拍手,臉上滿是笑容。
鬼龍院美牙努力將眼淚給憋回去,很想倔強地表示沒問題,“還,還行。”
紅梅笑了笑,道:“既然凶手抓到了,沒什麽事情的話,我要繼續下一份工,有機會再見。”
“大姐姐,你可不要誤入歧途啊。”
鬼龍院美牙提醒她一句。
紅梅一呆,隨意看幾眼面前的少女,“哈哈,我會記住的。”
她發出笑聲,不清楚對方是懷疑還是沒懷疑。
假如懷疑她是共犯的話,這位應該和對付倉橋一樣果斷地出手。
沒懷疑的話,突然說這麽一句,著實是讓人心驚肉跳。
難道是她做壞事太心虛了?
可保鏢的工作實在是沒有殺手有錢途。
紅梅眼眸低垂,從庭院離開,她利用倉橋泰延讓老頭進入安樂死,沒有用任何陰陽術,很自然地按摩穴位,從而加速對方自然死亡。
在兩人的設想裡,即便是委托人孫女請人上門查看,用陰陽術都查不到什麽破綻。
沒有想到,這個完美的暗殺計劃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給破壞,還是用那麽兒戲的方式。
讓她慶幸的是自己沒有暴露,還能擺脫倉橋泰延,少一個分帳的人。
而且她確實是厭倦倉橋泰延了,人胖沒有關系真的忍不了。
她為不傷及對方自尊心,太不容易了。
現在一切都結束,她只要去取出私密帳戶的錢,就能償還先前透支消費的那一大筆貸款。
想到自己馬上要進入無貸款的日子,紅梅心情變得輕松起
來,腦中再次升起,一定要好好控制消費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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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這種徘回在底層的超凡者,在摸到世界的天花板前,已經被自己的天花板給限制住。
花天酒地的生活是她唯一能麻醉自己的地方。
紅梅也明白,自己逃不掉那種消費帶來的滿足,卻還是在消費前,想要抗爭一二。
她離開南葛西,乘車到達新宿區,離開車站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 “對不起。”
對方匆匆說一句,便離開這裡。
紅梅搖頭,搞不懂現在的人都急什麽急,出車站慢一兩秒,難不成還能改變什麽?
她想著,耳邊忽然聽見滴答、滴答的指針聲。
紅梅左顧右盼,哪裡傳來的聲音?
滴答、滴答,聲音越來越密集,紅梅忽然發現不對勁,身體器官在急速衰弱,連法念都變得難以凝聚。
整個人從妙齡少女直接蛻變成白發蒼蒼的老奶奶,頭髮和牙齒都脫落。
“啊。”
新宿車站口的人們響起驚慌叫聲,有人看一眼,轉身離開,在一個圖片畫下叉叉,發給上面的人。
又迅速得到一位新目標,照片上的金發少女留有雙馬尾,赫然是神凪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