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已過,時間邁入晚冬的二月。
野原神社的氣候已沒有正月那麽冷,雪徹底失去蹤影,孤零零的枝頭逐漸冒出翠綠嫩芽。
白石靠在懶人沙發,一雙腳塞凱撒柔軟的肚皮之下。
溫煦的陽光灑在廊道,他滿臉放松之色,右手往旁邊一伸,就能拿到小森純準備好的熱飲。
米酒銀耳紅棗湯,用吸管一吸,熱乎的米酒甜到心中,有種過著神仙般的悠閑日子。
他能如此心安理得的躺著,自然是上午指導過三人的修煉,下午就能進入休息狀態。
有工作的休息,那就是讓人心神愉悅。
白石的腳動了動,手指翻下一個視頻,屏幕忽然被一個備注給佔據。
這是花間菊發來的語音邀請。
他點一下接受,奇道:“花間,你有什麽事情嗎?”
“最近有空嗎?”
電話的那頭,花間菊沒有第一時間說出自己的事情,選擇問他有沒有空。
“有啊,我最近很閑。”
白石的回答讓她臉上露出笑容,不再猶豫道:“其實我剛接下保護國外藝術展的訂單。
其他人都找到,就是團隊負責治療的奶媽又結婚了,我想起你擅長治療,不如過來一起做任務。”
“又結婚?”
“嗯,那家夥隔三差五就會結婚,然後離婚,搞不懂她腦子想的是什麽,明明治療很棒,非要靠男人吃飯,還總是找一些不靠譜的渣男。”
花間菊想起閨蜜那個德性,一臉鬱悶,都不知道該說是純真還是放蕩。
最離譜的一個月能換三個老公。
但那位在結婚時確實是守身如玉,就是找下家的速度快到讓人驚愕。
“有空介紹你們認識,
你千萬別關心她,被帥哥關心的話,她分分鍾就會淪陷,然後要和你步入婚姻殿堂。”
花間菊特意提醒一句。
白石翻身道:“饒了我吧,我可不想認識那種奇怪的女人,你的忙我幫了,報酬怎麽算?”
“訂單總共有十億,你分一億,可以叫你神社的三位巫女過來幫忙,也算是歷練嘛。”
“行,具體日期呢?”白石對一億的報酬還是很心動。
“就是後天,二月六日,上午七點半在東京羽田機場接人。”
“哦,你發訂單過來吧,我點下接受。”
白石聽見對面掛了,便讓手機離開耳邊,眼眸微微上瞄。
不出意外,鬼龍院美牙站在數米外,小麥色的臉頰掛著晶瑩的汗珠,白色緊身衣給人快裹不住那團肉的既視感。
“嘿嘿,白石君,有訂單嗎?”
她臉上露出柴犬般的笑容,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偷聽被發現,“需要幾個人啊?一個人的話,可以讓我去,就不用勞煩神凪和小森啦。”
“鬼龍院,你過來。”白石招了招手。
她小跑上前,滿臉做壞事的嘿嘿笑容,身體探向白石,豎起耳朵想要聽吩咐。
冬,白石彈一下她的腦門,“給我好好修煉,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唔,白石君,你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鬼龍院美牙手捂著額頭,小嘴撅起,顯得很不滿他這種騙過去彈的行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雖然她次次都上鉤,但那是出於對白石無條件的信任。
“你還說?”白石舉手,嚇得她連忙逃離,繼續毆打木人樁。
砰砰砰的聲音很有節奏,白石搖了搖頭,看一眼手機,花間菊聯合訂單的邀請發來,他點下接受。
一億円啊。
白石心裡陷入沉思,該如何花掉這筆巨款呢?
果然是買房子保值。
東京的房子不考慮,買那種三室一廳的房子沒意思。
要買就買大別墅,靠海邊的大別墅,夏季的時候,能夠充當避暑的地方。
地址選在衝繩吧……白石想著,開始翻找有關於衝繩的房地產,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別墅。
訂單的事情,打算晚上向她們公布。
……
二月六,羽田機場。
這裡是東京唯二的國際機場,因離市區比較近,人流量是相當可觀,擁有各種各樣膚色的人。
金發、紅發、皮膚白的、黑的,黃的。
“哇,好多人啊~”鬼龍院美牙左顧右盼,她往常覺得自己在女人之中算高,直到剛才看見一隊外國的女人。
看身高,個個都是在一米八以上。
“她們是不是籃球隊的人?”
她捅了捅白石的腹部,一臉好奇地詢問。
“應該不是吧。”白石看一眼她們,“感覺是打排球的。”
“噢。”鬼龍院美牙點了點頭,沒有懷疑他是不是瞎猜,“白石君懂得好多啊。”
“哈哈,一般般啦。”
白石笑了笑,沒有在意這段小插曲,繼續領著幾人向前。
和普通的候機不同,各國航班都有準備p專機,配備超凡人士護航,機票的價格是昂貴,服務是極為周到。
從落地到離開,全程都有超凡者保護乘客安全。
白石接單的客人是一位享譽歐美的大藝術家,有錢,非常有錢,所以,幾人壓根不需要在候機廳等待,能直接到機場跑道這裡接機。
遼闊的機場跑道讓鬼龍院美牙再次發出一聲驚歎,蔚藍天空之下,一架架飛機在起飛、降落,空氣中滿是飛機引擎轟鳴的聲響。
“好厲害~”她大大的杏眼掃過,一個勁推著神凪凜,“我知道好厲害,你別一直推我啊。”
“嘿嘿。”鬼龍院美牙笑了笑,又瞥見前方有一道熟悉的嬌小身影,“啊,空梅~好久不見啦~”
她興奮地揮手,急忙小跑上前。
神凪凜拉都沒有拉住,滿臉無奈之色道:“那家夥真是一點禮貌都不懂。”
哪有小輩先寒暄的,沒看見對面的大人都站那裡嘛。
不過,神凪凜琥珀色眼眸瞄向花間菊,掃一眼,立刻得出這位不容小覷的結論。
花間菊的長發隨意扎成馬尾,內裡是鮮紅色連衣裙,外套黑色的皮夾克,纖細脖頸套著黑色項圈,有犬牙般的裝飾點綴在項圈表面。
讓男人很想在項圈上面加一條鎖鏈,狠狠勒住這位。
蓬松裙子之下是一長一短的豹紋長筒襪。
長長的武士刀被她掛在背後,“喲,白石,好久不見,你看起來很精神啊。”
“吃好睡好,想不精神都難。”
白石笑著回一句,眼眸望向花間菊之外的兩人。
一人留著光頭,眼角有淺色眼影,看面容的話,一點都不會給人難看的感覺,留頭髮的話,顏值想必是更上一層樓。
就是頭頂的戒疤讓人明白,他不太可能讓頭髮長起來。
日本的佛教是允許留發、也允許娶妻生子,可有些修煉佛法的人,往往會自己給自己定下戒律,以此獲得強大的力量。
面前的和尚無疑就是那一類人。
“他是淺草寺的禿子,高木角。”
花間菊開始介紹。
“才不是禿子!我是對佛祖的虔誠才剃度成光頭!”
高木角吐槽一句,“你這個白癡女人連這麽點腦容量都沒有嗎?”
“少說謊,佛祖壓根不存在,你就是想要掩飾自己禿頭的事實。”
花間菊反駁一句。
高木角氣得捏緊拳頭,低吼道:“你懂什麽,佛祖是我們心中的佛祖,指引我們不會走上邪路,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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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菊點了點頭,道:“我明白的,禿頂不是什麽病,讓白石給你看看,說不定就能治好。”
“我真想宰了你……”高木角吐出很不符合佛門之人的話語,拳頭捏的嘎嘎響。
“哈哈,想殺我的人能排隊到明年。”
花間菊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又介紹另一位,“這位就是伏見稻荷神社的青野蓮,擅長陰陽術,拋開自戀一點外,沒什麽毛病。”
“才不是自戀,我就是忍不住醉心於自己的美貌。”
青野蓮一身神官服,頭上沒戴烏紗帽,及肩的長發束起,竟然留著結婚的太太那種髮型。
他的面容白皙光滑,好似去殼的雞蛋,一看就是經常做美容,“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吧,誰讓我這麽美麗~”
花間菊無視他自戀的話語,道:“白石,野原神社的神主,擅長治療,代替小松的奶媽職位。”
“請多多指教。”白石笑著說一句。
青野蓮點頭道:“不錯,我欣賞美麗的男子。”
“好好合作吧。”高木角說著,眼眸瞥一眼小輩,“我家的丫頭也承蒙你們那邊的人關照了。”
“關照談不上,鬼龍院的性格……空梅能夠適應,該說感謝的人是我。”
白石面露苦笑。
高木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懂,帶小孩是非常麻煩的事情啊。”
“那是你們不懂教育,應該多學學我。”
花間菊對於教育弟子的問題,還是相當有信心,柳生十兵衛就是在她精心教導之下,才能得到小一輩的首席位置。
青野蓮沒好氣道:“你的話,我隻替十兵衛心疼,攤上你這麽不靠譜的師范教導,只能自我變得堅強。”
“胡說,我還是教過他北辰心刀流的訣竅。”
花間菊反駁一句,“真正的教育是隻教該教的事情,其余小事就不用教。”
“你就是想偷懶吧。”
白石的吐槽讓其余兩人笑出聲,花間菊倍感沒面子,三個臭男人,哼。
她格外懷念小松,起碼那位閨蜜是堅定站在自己這一邊。
……
隨意聊一會,幾人看見一架飛機朝這個跑道落下,龐大的機身由高到低,輪子一直向前滾。
花間菊側頭看一眼道:“來了,你們不需要太在意,看不爽的話,離開就好。”
“嗯。”白石聳了聳肩。
飛機停在前面,艙門打開,他抬頭,一雙很白的長腿出現在視線裡。
“有錢人玩得還真花啊。”
白石悄悄滴咕一句,大冬天的,居然讓人裹著一床被子露面,連鞋子都不讓穿。
花間菊回一句,“你說什麽,她就是舉辦這場藝術展的大藝術家畢加索。”
畢加索是代號,成名之人,大多會將本名給隱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在超凡世界,一個人的真名是容易被拿去做一些文章。
“我很喜歡她的那幅挪威的小孩。”
青野蓮滴咕一句,滿臉陶醉道:“看這雙腿就明白,本人絕不會難看。”
“無所謂啦。”高木角隨口回一句。
畢加索一步一跳,腳冷得瑟瑟發抖,讓人懷疑會滾落下來。
金色的呆毛從被窩鑽出,似雷達一樣,探索外面的情況。
“麻煩大家啦。”
畢加索的聲音清澈,發音是標準的日語。
“沒事,你先入住酒店,由青野蓮、白石,貼身保護你。”
花間菊開始安排,“那些藝術畫作的話,將會由我親自保護。”
做出這樣的安排是訂單主要任務不是保護畢加索,而是保證藝術展不出問題。
畢加索僅僅是不出問題的一個環節,不是最重要的環節,真正重要的是畫作,沒有畫作的話,藝術展就無法舉辦。
“沒問題。”又一人走下來,金發向後梳理,扎成短單馬尾辮,戴金絲眼鏡,外形看起來就是精明強乾的女強人。
“就是有一點我們要通知你,在來的路上,我們收到一份盜竊的通知信。”
女人拿出一份貼著薔薇花的信封。
花間菊拆開一看,那是名為玫瑰盜賊團發來的盜竊通知,說是要在二月七日盜走大名鼎鼎的地獄繪圖。
具體是什麽時間段沒有說, 隻說當天會出現,盜走那個地獄繪圖。
“嘖,小毛賊,你們不需要擔心。”
花間菊澹定地將信封給揉碎,昂起頭道:“身為北辰心刀流的首席弟子,我怎麽可能讓一群小毛賊得手。”
女人面色凝重道:“玫瑰盜賊團是世界聞名的盜賊,據說他們出手,從沒有失敗過,你不要大意。”
“沒關系啦,安保工作,我們是頂尖團隊。”
花間菊拍著胸口表示,有自己在,絕不會讓那種小偷小摸的行為得逞。
“那就拜托你們了。”女人見花間菊如此自信,便沒有說什麽,開始讓人將畫作搬下。
花間菊使了一個眼色,白石點頭,和青野蓮跟上畢加索的腳步。
至於鬼龍院她們,自然是留下來保護畫作。